這還不算什麽,直到何映白在接下來的幾天裏經常看到寧眠終往他們公司跑,每次都是接了孟啓書就走,對跟在後面的何映白根本就是視若無物後,他才隐隐察覺出幾分不對勁。
不是,他之前也沒見寧眠終往公司跑的這麽勤快啊!
到底誰才是誰兄弟?
于是某天何映白好不容易逮到這倆人上了車沒直接開走,而是在路邊小停了一會兒,直接就上去了。
這必須讓寧眠終好好認識認識,到底誰才是跟他從小玩到大的!
憑什麽對新朋友就是天天接送,對好兄弟就不管不顧了!
哪怕這倆家挨着也不行!最起碼給他打個招呼,而不是看到了跟沒看到一個樣!
越想越氣的何映白直接上去就拉車門,結果這車門沒關好一下子就被他拉開了,本來也沒想着能拉開的他先是錯愕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去看車內的人。
“喂,寧……”何映白開口,正打算在氣勢上先聲奪人,結果剛喊出一個姓就險些沒咬斷自己的舌頭。
只見原本應該坐在副駕駛的孟啓書單膝跪在車座上,另一條長腿松松垮垮地搭在座椅邊緣,半側着身子靠向駕駛位的方向。他一條胳膊搭在駕駛位那人的肩頭,微微低着頭不知在做些什麽,腰上還搭着另一人的胳膊。
聽到身後開門的聲響,孟啓書的頭微微離開一點,先是眼神瞥過來,繼而轉過半個腦袋,淺淺地笑一下:“是你啊。”
“你……我……”何映白瞬間就磕巴了,他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恨不得從來沒打開這個車門。
這個姿勢,怎麽看都不對勁吧!
“你們在做什麽?”
話一出口何映白就後悔了,他問這麽蠢的問題幹什麽!
“系個安全帶。”孟啓書沒什麽壓力道,他從寧眠終那一側将安全帶勾過來,在中間的位置卡好,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何映白瞠目結舌。
系安全帶?認真的嗎?
“你有什麽事嗎?”在孟啓書低頭給自己系安全帶的時候,另一旁的寧眠終開口了,語氣裏明顯帶着點不耐。
于是何映白瞠目結舌的對象又換成了寧眠終。
沒什麽事還不能找他了?這還是兄弟嗎?
“沒什麽事我們先回去了,現在是下班時間。”寧眠終絲毫不給他多加反應的機會,直接道,“啓書,關門吧。”
“好呢。”孟啓書拉住車門,一句廢話也不多說就要關門。
“诶等等!”何映白反應極快地去拉車門,這才沒讓車門在自己眼前關上,“邵姐前兩天給我打電話了,說讓你有時間去驚鴻一趟,她有事找你。”
“邵詩奕?”孟啓書插嘴道,“她為什麽不直接給眠終打電話?”
“她說她打了,但是沒人接。”何映白道,“她專門挑着晚上的時間打的,就是怕寧哥白天忙着屍檢,沒空接,結果晚上也沒人接。”
何映白猶豫一下,看向另一側的寧眠終:“寧哥,你這段時間是不是睡得比較早啊?”
“……”寧眠終罕見的沉默了一下,這才道,“我知道了,我過一陣兒就去。”
的确睡得比較早。
睡晚了人就跑了。
“你有接到電話?我怎麽不知道?”直到車發動起來,公司的影子被遠遠甩在身後,孟啓書才問出這麽一句。
“……我靜音了。”寧眠終抿一下唇,道。
“後來沒打回去?”
“忘了。”
“……”
孟啓書無語地看他一眼:“不如以後還是別靜音了,萬一有什麽突發事件?”
“……”寧眠終想了一下如果不靜音的情況下有人找他,果斷拒絕,“不行。”
“萬一你們警局有案子呢?”孟啓書笑着逗他。
“警局有別墅的座機電話,突發情況會打座機。”寧眠終道。
反正不靜音是不可能的。
孟啓書拗不過他,只能笑着看他堅持自己的決定。
可惜了,又少一個半路逃跑的理由。
兩人在餐廳簡單吃了個飯,回到別墅的時候,孟啓書還沒準備開溜就被寧眠終抓着手腕拖回了自己的別墅。
“眠終,我都好幾天沒回過我的別墅了。”孟啓書無奈。
“你想搬,随時都能搬過來。”寧眠終将門從身後關上,從後面抱着他的腰,在他耳邊細細地磨。
“我什麽時候說我要搬了?”孟啓書瞥他一眼,在他懷裏轉過身來,捧住他的臉,在唇上碰一下,“我今天能歇歇嗎?”
“不能。”寧眠終剛要湊過去接他的吻,就被對方後仰一點,避開了。
“那我明天能歇歇嗎?”孟啓書用胳膊将兩人間的距離撐開一點,笑問。
“我可以替你請假。”寧眠終握住他的手腕,拉開,親上去。
孟啓書這次沒再躲,極其服從地與他交換了個纏綿悱恻的吻,然後就感到自己的後背抵上了身後堅硬的牆面。
“眠終……”他雙手搭在寧眠終的肩頭,微微偏了頭湊到他唇齒間,細細地呼吸着,蠱惑着,“抓住我的手腕,綁上它們,然後……”
頓了一頓,孟啓書的唇角勾一下,帶着笑。他的語氣混着點欲,眸子卻是垂下來一點,透着點乖,夾雜着縱容:“……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于是孟啓書第二天很理所當然地遲到了。
“孟啓書?”何映白在公司裏碰到他的時候還很吃驚,“寧哥不是說你今天請假嗎?”
“請假?什麽時候?”孟啓書回一下頭,真誠地疑惑道。
“就今早啊。”何映白道,“寧哥說你身體不舒服,現在怎麽樣,需要去醫院嗎?”
孟啓書拿文件的手停頓一下,面色變得有點奇怪,他抽一下嘴角,語氣風輕雲淡:“一點小問題,用不着去醫院……”
怪不得今早寧眠終走得那麽早,原來是替他請了假。
怪他今早醒的太晚,只顧着趕時間,沒細想就跑公司來了。
“對了,去哪裏銷假?”
中午吃飯的時候,寧眠終打來了電話,第一句就問他醒了沒。
于是孟啓書沉默了好久才回他一句:“我在公司。”
“我不是幫你請假了?”寧眠終很不理解。
“我不知道啊。”孟啓書也很無辜,“我以為你昨天只是說着玩玩。”
“我還專門給你留紙條了,”寧眠終道,“就在廚房桌子上,用早餐壓着。”
“……”孟啓書手裏拿着的勺子猝不及防地在碗底一碰,發出清脆的一聲響,他緩慢地“啊”一聲,有些遲鈍道,“我不吃早飯。”
于是這下輪到寧眠終沉默了。
他抿着唇深呼吸兩口,最終明智地選擇換個話題:“晚上有時間嗎,帶你去趟驚鴻?”
“好啊。”孟啓書攪着碗裏的湯,“驚鴻在哪?津城嗎?”
“對,津城。”
“在哪?郊區別墅?隐蔽小巷?”
“都不是。”寧眠終的語氣有些一言難盡,“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于是等晚上孟啓書坐着寧眠終的車來到市中心,一下車就跟某樣建築面對面時,整個人都麻了。
“酒吧?”孟啓書難以置信地回頭看寧眠終,想要在他臉上看出點什麽否定的神色。
但很可惜的是,寧眠終點了點頭,極其肯定道:“對,酒吧。”
如果不是相信寧眠終的為人,孟啓書真要覺得這貨在玩自己。
他看着面前挂着彩燈、一派紙醉金迷氣息的酒吧,生平第一次覺得這世界太具有欺騙性了。
關鍵是這酒吧的正門上方還挂着一塊會閃光的大牌子,上面明晃晃地閃爍着“驚鴻”兩個字。
呵!狗屁的豪華別墅和神秘小巷!
這建築,他哪怕路過都不會多看一眼!
寧眠終對酒吧內的服務生出示了貴賓卡,很快就有人帶他們上了二樓的包間。
邵詩奕已經在包間內等了一會兒了,見他們進來,摘了臉上的墨鏡,笑道:“呦,寧哥,看來是到手了?”
“如你們所願。”寧眠終還沒答話,反倒是孟啓書搶先道了一句,毫不客氣地從桌上端了果盤坐一邊去了。
“你一個當紅大明星,就這麽跑來酒吧沒問題嗎?”寧眠終在沙發上坐下,看向将自己從頭僞裝到腳的邵詩奕。
“有什麽問題?會長讓我走的後門,不會有人認出來的。”邵詩奕将雙腿交疊,全然不在乎。
行吧,既然大明星本人不在乎,他們就更不好說什麽了。
“這次找我又是為了什麽事?”寧眠終道。
“這次是個互利雙贏的事。”邵詩奕将墨鏡放到桌上,笑一下,“幫我們帶個新人吧,事成了驚鴻內部的功能卡随你挑。”
“不帶。”寧眠終想都不想就拒絕道。
一般這種新人,不是不好帶就是難伺候,他們驚鴻內部帶不了才扔給他。
他有幸同意過一次,那次險些沒讓他在副本裏心肌梗死!
“寧哥,這個新人不一樣。”邵詩奕看向他,目光裏滿是誠懇,“他有複活卡,如果能帶他過本,驚鴻将收獲這為數不多、千載難求的複活卡。”
寧眠終眼神掃過去,興趣突地就被勾起來了:“所以你們能讓我把複活卡挑走?”
“這必須不能。”邵詩奕打個哈哈,“可以多讓你挑一張高級卡,但複活卡不行。”
那新人有複活卡關他什麽事?他又拿不到。
“那我預定一下驚鴻下一張的解綁卡怎麽樣?”
“那你可有的等了。”邵詩奕保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