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新人現在應該不歸咱們驚鴻管吧?”暮曉雲反抗,神情中帶着不理解。
既然都托付給寧眠終了,憑什麽還要他來帶新人?
“讓你帶你就帶,哪那麽多問題?”邵詩奕連說帶推地将暮曉雲和長島塞進房間裏,一回頭正發現其餘兩人沉默着看着自己。
“晚上比較危險,安全考慮,建議兩個人一間房哦。”邵詩奕一歪頭,又是一副無事發生的親熱口吻,“我就不多留了,回房間洗洗睡了!”
所以晚上這麽危險,他們幾個男人兩兩一間房,留邵詩奕一個女人自己獨間?
孟啓書看着邵詩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收回眼光,轉身向自己房間走去:“回去吧。”
寧眠終擡眼,看向他的背影,發現對方并沒有兩個人一間房的意思。
他緊走兩步跟上孟啓書的腳步,垂下手來用指尖在對方掌心輕搔:“一起嗎?”
“……”孟啓書收回垂在身側的手,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掌心揉搓着,面上沒什麽表情,“不了,我有自保的能力。”
擡眼,再走兩步剛好是寧眠終的房門,于是孟啓書繼續道:“你的房間到了,晚安。”
“心情不好嗎?”胳膊被身後的人拉住,孟啓書只得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他,發現寧眠終面上帶着淺淺的笑意,眸內盛着一汪暖色,“每次心情不好都要跑,是想躲起來自己調節嗎?什麽時候能換個方法?”
“……沒有。”孟啓書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兩秒,方才冷硬的語氣都輕了好多。
似乎自己也覺得覺得自己的話沒多少可信度,他自暴自棄般舒出一口氣,主動上前一步,指尖挑在寧眠終的下颔處,合一下眼簾,用平靜無波的眸對上對方的眼:“寧眠終,我吃醋了,怎麽辦?”
“誰的醋?長島?”寧眠終将手搭在孟啓書的後腰,眸內的暖色沒變。
“所有能讓你将我放在第二順位的人和事。”
寧眠終垂着眼看他,只見對方微微抿着唇,眸內沒什麽情緒。
“那現在,你希望我怎麽做?”
孟啓書擡着頭看了他一瞬,突地垂下眼眸,将臉湊上去,清淺的呼吸打在寧眠終的唇畔:“少廢話,主動一點……”
“好。”
唇舌相接的前一秒,寧眠終一把擰開身側房間的門,将孟啓書帶進來按在門上,在黑暗中與他抵死纏綿。
窗外有月光傾灑,孟啓書的一手撫在寧眠終側臉,另一手搭在他的肩頭,微微眯起的眸內映射着一點月的銀光,奪人心神,引人沉淪。
寧眠終稍稍放開一點他,唇依舊彼此相貼着,但原本放在孟啓書腰側的手卻是動一動,沿着衣擺探入,往上游走。
孟啓書渾身打個激靈,撫在他側臉的手轉過來,捏住他的下巴,在對方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上一口:“寧眠終,你清醒一點……”
寧眠終接住他的吻,蜻蜓點水般在他唇上碰一下,又放開:“我鎖門了。”
“我不是說這個,”孟啓書另一手按住對方作亂的手,微微後仰了脖頸拉開兩人間的距離,月光下的臉帶着點缺氧的微紅,“這是副本。”
“那出了副本,是不是我想怎樣都可以?”寧眠終沒再繼續自己的動作,停下來與他對視。
“夜夜笙歌,你還不滿足嗎?”孟啓書的呼吸裏還帶着點喘,語氣裏卻是有了不滿。
“哪有夜夜笙歌……”寧眠終湊上去,用側臉在他耳邊蹭一蹭,“你這兩天都躲着我,我捉你都來不及。”
不躲着他,自己怕是要死在他手裏。
貼在耳邊的聲音被無限放大,順着耳部的神經一路酥麻到全身,孟啓書手上一軟,一時間沒阻攔得住寧眠終繼續游走的手掌。
黑暗而封閉的空間裏,連呼吸都彼此交纏着,他後背抵着門面,擡着的眸內似乎隔着一層水霧,視線中模模糊糊倒映着寧眠終微微離開一點低頭看着自己的臉。
“……真想——”
“把你拆吞入腹啊……”
溫熱的觸感撫上臉側,孟啓書反應了一會兒,辨認出那是寧眠終的手。
于是他偏一下頭,将臉靠上對方的手掌,掀起眼皮對上寧眠終的眼,眸內盛着帶着水光的無所畏懼。
那就來啊。
他緩緩地呼吸着,視線一瞬不瞬地看着寧眠終,在心裏默道。
但寧眠終只是低着頭看了他一會兒,然後突地将他擁入懷中,将頭埋在他脖頸處沒輕沒重地咬上一下,洩憤一般。
“副本裏還是算了……”他不舍又可惜地嘆一口氣,最後在他腰上愛不釋手地蹭一下,“抱歉,有些沖動了,洗個澡冷靜一下?”
“……”沒了作亂的那只手,孟啓書臉上的熱氣總算消退了一些,他垂着頭好容易喘勻了一口氣,推開寧眠終走進浴室,當着他的面将門重重甩上!
看這樣子,好像有點不爽?
寧眠終揉一下手腕,有些無辜地看向浴室門。
不是孟啓書介意這裏是副本的嗎?他也沒做到最後啊。
于是第二天過任務的時候,孟啓書壓根就沒用正眼看過寧眠終。
“一個人拿這麽多書很累吧,我幫你拿一些?”面前的男人陽光活力,臉上帶着春風和煦般的笑容,如果不是身後那一陣陣冷飕飕的視線,白晗真的不至于演個劇本都神經緊繃着。
“謝……謝謝。”白晗小聲地道謝,然後就看到孟啓書彎腰,從自己雙臂間抱走那一大摞看起來就很厚重的書。
“今天依舊是滿課嗎?”孟啓書将書在手上掂一下,抱好了問身旁的白晗。
“對啊,連着兩天都是滿課了。”白晗有些苦惱地嘆一口氣。
“看在你這麽辛苦的份兒上,中午請你吃飯怎麽樣?”身旁的男人眸帶笑意地看過來,唇邊恰到好處的弧度使他整個人看起來都自帶一種親和力。
白晗看向他的視線一時間就呆愣住了,險些分不清哪部分是劇本,哪部分是現實。
“卡!”導演的聲音及時插進來,沒什麽感情道,“這條過了,下一條準備!”
孟啓書一瞬間就收了表情,懶懶地将書放到一旁的臺階上,靠在花壇旁揉自己的脖子。
站在場外旁觀的邵詩奕還沉浸在剛才孟啓書的演技中,她視線轉到一旁的寧眠終,滿眼羨慕:“寧哥,孟啓書他笑起來那麽好看的嗎?”
能不能挖來給他們劇組當個特邀嘉賓?跑個龍套也行啊!
但一旁的寧眠終卻是沉着一口氣,滿臉陰雲。聽到邵詩奕的話,他轉過頭來,眉目間帶着點不耐:“他勾人的時候笑得比這還好看。”
邵詩奕只覺得心髒仿佛被錘子用力砸了一下,捂着胸口難以置信地看着寧眠終。
她有合理理由懷疑他們寧哥在炫耀!
但她卻一點都反駁不了!
“為什麽一部戲,女主跟男二雙人的戲份這麽多?”寧眠終的目光又轉回場內,場內的孟啓書已經在準備下一條的戲份了。
到底誰才是男主?
這原劇本裏的男主真的受得了嗎?
“畢竟這裏,可是男二追求女主的重頭戲啊……”邵詩奕指尖敲一下臉側,回想着劇本的內容。
男二……孟啓書?
追求女主?
寧眠終只覺得呼吸突然就不通暢了。
他的視線落在場地內孟啓書的臉上,只見對方面帶微笑,視線正落在身旁的白晗身上,眸色內盛滿溫柔。
寧眠終從沒像在現在這樣覺得,孟啓書的演技好到太過頭了。
“你去哪,寧哥?”邵詩奕的視線正集中在場地內,眼角的餘光卻是突地瞥到寧眠終起身要走的身影,不由得疑惑道。
真奇怪,孟啓書的戲份,寧哥竟然舍得離開?
“暮曉雲在哪?”寧眠終眉頭緊鎖着,手中将劇本捏的皺皺巴巴,口吻裏帶着點憋悶和冷,“我去找他對對劇本。”
于是等孟啓書拍完所有戲份下場的時候,場地旁只剩邵詩奕一個熟人了。
“寧……其他人呢?”孟啓書原本正順口地打算問寧眠終去哪了,話到嘴邊突地反應過來,于是就拐了個彎兒。
“寧哥找暮曉雲對戲去了,現在應該在酒店?”邵詩奕很機靈地應道。
邵詩奕本來以為孟啓書知道了寧眠終的蹤跡後會直接追過去,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孟啓書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仿佛并不在乎。
“有水嗎?”
“學校內只有自動售賣機,要投幣。”邵詩奕堅持不懈,“口渴的話,可以回酒店,酒店有水!”
孟啓書的眼神轉過來,似乎有些疑惑她為什麽在酒店兩個字上加了重音,但好在他并沒有提及這一點,而是直接問道:“自動售賣機在哪?”
“啊?”邵詩奕有些懵逼,“自動售賣機你用不了啊,我們沒有這裏的貨幣。”
這時候最正确的做法應該是回酒店吧?
“我能用。”孟啓書沒有多解釋什麽,他的視線在場地內轉了一圈,眼尖地在角落裏發現了一臺自動售賣機。
然後邵詩奕就看到孟啓書将副本的卡牌拽出來,“勒令”它交出了三枚硬幣,直接投進自動售賣機的投幣口。
“咣當”一聲,方才還好好擺在自動售賣機內的礦泉水就這麽被推了下來。
成功用一枚萬能硬幣換到一瓶水的孟啓書非常滿意地收起餘下兩枚硬幣,暗自感嘆一句當初的回歸大禮包總算是沒浪費了。
卡牌:……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