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暴風雨的關系,安全期內孟啓書再沒看到第二個玩家從房間裏出來。
當然也有可能是出來了他們沒碰到而已。
因為他們此行的目标是孤島而不是這艘船,所以這艘船上并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孟啓書和寧眠終在船上轉了一個來回後,直接回房間分析現在的局勢了。
直到船靠岸的時候,孟啓書才終于見到這個本所有的玩家。
相對于前兩個大型本,這個本的玩家簡直少得可憐,粗粗地掃過去,估摸着也就十幾個人。
“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孟啓書往寧眠終身邊靠近幾分,道一句。
“什麽問題?”寧眠終正忙着熟悉孤島上的環境,沒多想地問道。
“這個本沒有時間限制。”
寧眠終觀察碼頭的視線一頓,轉過來看孟啓書,只見對方正捏着副本的卡牌,擡一下頭看向自己。
“它只說了,按藝術家的要求成功完成一幅畫作,卻并沒有說在多少天內完成。”經過了上一個副本摧殘的孟啓書格外注意卡牌上的信息漏洞,他眸內閃着點認真的光芒,将手裏的卡牌抖上一抖,“上個副本好歹還說了,時間不限,為什麽這個本什麽也沒說?”
“或許還有隐藏條件。”這種情況寧眠終也是第一次遇到,他思考了一下,謹慎道,“要不碰到了副本BOSS再問一下?”
至于副本BOSS會不會回答,那是另外的問題了。
孟啓書點一點頭,面上的表情沒變,他将卡牌收起來,又道一句:“所以還有第二個問題,副本BOSS呢?”
按照一般情況來說,副本安全期過後,他們最起碼能看到副本BOSS的影子,但這個副本……
孟啓書擡眼在碼頭掃視一圈,除了做生意的各路小販和三三兩兩紮堆不知所措的玩家們,壓根沒有哪個人看起來像個副本BOSS的樣子。
所以這個本已經擺爛到連副本BOSS都不工作的地步了嗎?
“或許這也是任務的一部分?”寧眠終猜測道,“找到那名舉世聞名的藝術家,或許這位藝術家是副本BOSS也說不定。”
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估摸着很大幾率是這樣了。
“這是我第一次知道,副本BOSS還要玩家去找的。”孟啓書麻木着一張臉道。
往常副本的BOSS難道不應該是追着玩家跑,見一個刀一個嗎?
怎麽到這就反過來了?
但他們又不能拿副本怎麽樣,眼看着其他玩家已經開始往孤島內部走去,兩人當即決定先探探路再說。
說是孤島,但這個島當真算不得小,從碼頭的位置往孤島中心走去,不過幾分鐘就能看到一座極其繁華的小鎮。
小鎮占地大概有整個孤島的四分之一,其餘部分都是綿延的山峰和樹林,山峰不算高,但真要爬到頂,沒個幾小時是幹不來的。
一行人進入小鎮後,才發現它的內部可遠比從外面看起來繁華。
從主街道走過去,各路小販熙熙攘攘,往來貿易的人絡繹不絕,活脫脫一個商業中心的模樣。
“說好的……與世隔絕呢?”差點被人群沖散的孟啓書暗戳戳往寧眠終身邊靠近幾步,走在他身後坐等寧眠終給自己開路,悄默默嘀咕一句。
副本給的信息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從碼頭那邊就能看出來,這座孤島似乎一直很熱鬧的樣子。”寧眠終拉着孟啓書往街道兩側靠了靠,好避免街道正中央人群的沖擊,他一邊打量着周圍的情況一邊道,“碼頭那邊有很多船只,實在不像是副本信息裏給出的與世隔絕的情況。”
是副本信息給的有誤嗎?還是他們對與世隔絕這個詞的理解不正确?
因為主街道內的情況實在容不得兩人再逛下去,所以走到一半的時候,孟啓書就拉着寧眠終拐進了一家看起來像是個小旅館的店裏。
這個小鎮雖然看起來繁華,但總歸還是幾個世紀前的建築風格,所有的房屋都是木制的,看起來就有一股久遠的年代感。
孟啓書将錢拍在店家面前說要開一間房的時候,還在暗自慶幸還好這個本玩家的身份都是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出來拜師學藝手頭自然是闊綽的,不至于在副本連個店都住不了。
但下一秒他就慶幸不起來了,因為面前的店家直接将桌上的錢往孟啓書的方向推了推,十分抱歉地道一句:“對不起,我們店住滿了。”
孟啓書:……
試問有錢無處花是種怎樣的感受?
反正他挺憋屈的。
事實證明,這座小鎮絕對不是一般的繁華,孟啓書兩人跑遍這個小鎮,才終于在小鎮邊緣的地方找到一家可以入住的旅店。
将手續辦完,孟啓書癱倒在床上,終于忍不住将副本的卡牌扯出來,恨鐵不成鋼地質問道:“說好的與世隔絕呢?你們副本的信息已經離譜到這個程度了嗎?”
【副本信息絕對正确,請玩家不要質疑我們信息的準确度。】
正确個鬼!
這繁華程度跟與世隔絕已經相差十萬八千裏了好嗎?
孟啓書恨得牙癢癢,自顧自跟卡牌置氣,看得一旁的寧眠終不由得別開了眼沒忍住般憋出一聲笑。
不管經歷多少個副本,這家夥跟卡牌的相處方式果然還是老樣子。
一言不合就開火。
似乎是聽到了寧眠終這聲笑,孟啓書當即放棄了與卡牌對線,轉過頭來滿眼不滿地盯着寧眠終。
“咳,那個,”寧眠終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還有不到四個小時天黑,我們是不是該去找找那個舉世聞名的藝術家了?”
“……”孟啓書沉默了一陣兒,似乎才想起來要去找那勞什子的藝術家拜師學藝,當即丢開卡牌,一個咕嚕從床上翻起來就往門外走,“那就先去找藝術家。”
這架勢,看起來不是去拜師學藝的,反倒像是去尋仇的。
但不管怎麽說,副本的任務總算是走到主線上去了。
因為這個副本的地圖實在大得很,所以一路下來,總共就沒多少的玩家徹底分散開了,導致現在孟啓書走在街上都看不到一個同類的影子。
“你說那個藝術家會是什麽樣子的?”孟啓書的視線在每一個從他身邊路過的人身上掃過,話卻是向身旁的寧眠終說的。
“不清楚,”寧眠終也在搜尋那個所謂的藝術家的影子,“但舉世聞名的話,總歸是要有點過人之處的。”
“聽君一席話,”孟啓書點一下頭,扭過臉來面無表情地看他,眸裏帶着點肯定,“如聽一席話。”
就這麽深深淺淺地找了三條街,兩人總覺得這樣找下去不是個辦法,當即改變了策略,轉為向NPC們打探情況。
如果這位藝術家是舉世聞名的話,那麽總會有人知道他的。
“藝術家?你是說奧密蘭德嗎?”一位正在為客人斟茶的小年輕看向孟啓書,眸內瞬間燃起了火熱的激情,“我當然認識,他可是我們孤島的代表人物!”
孟啓書與寧眠終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肯定的神色。
看來有戲!
“我們店裏挂着的那幅畫,看到了嗎,就那副風景畫,那就是他畫的。”小年輕為客人斟完茶,帶着兩人往店裏走進兩步,指着櫃臺後面牆上的那幅畫給他們看,“現在奧密蘭德的畫千金難求,這幅畫還是我們老板早年與他交好,這才得到的。”
那是副畫着山川與海洋的畫作,角落的位置簽着創作者的名字,遠遠看上去似乎并沒有什麽出衆的地方。但走近了看,孟啓書才發現這幅畫的筆觸極其雜亂,仿佛畫它的人只是随性而為,完全不考慮其他的要素。
“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寧眠終看孟啓書一直盯着那幅畫看,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說不上來,但如果硬要說,”孟啓書眯着眼看那幅畫,“那就是創作者對這幅畫并不滿意。”
寧眠終順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幅畫,看過來看過去卻是連個鬼影兒都沒看出來。
“從哪看出來的?”
“感覺。”孟啓書捏着下巴端詳着那幅畫,似乎正從中感受着什麽,“每幅作品創作出來,都是有創作者的感情投入在裏面的。”
于是寧眠終又扭頭去看那幅畫,但還是沒看出來孟啓書嘴裏那所謂的“感覺”和“不滿意”在哪。
僅僅因為筆觸雜亂,所以就是不滿意嗎?
“那你這算什麽?”寧眠終也捏着下巴去看那幅畫,試圖從中看出點什麽,“男人的第六感?”
“……”孟啓書正欣賞着畫作,冷不丁被他這麽一句砸過來,當即扭了頭皺着一張臉看他,“你能不能不要抄襲我的話?”
寧眠終回給他個無辜的眼神,瞅着一旁那個剛才回答他們的小年輕要去招待客人,立馬攔住人問了最後一句話:“對了,那個什麽德,現在在哪能找到他?”
“是奧密蘭德。”小年輕糾正道,“你們是來找他的嗎?那可真有點不巧,他一個月前剛去世。”
寧眠終:???
孟啓書:!!!
去世了?
那他們的任務怎麽辦?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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