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小時候就認識
“……”嘗雲懵逼了,“為什麽呀?”
“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
冥九宸似乎有些着急,忍不住動了動身體,然而他一動,無數的花藤瞬間纏得更緊,鮮紅的血液也順着花藤流了出來。
嘗雲吓得急忙擺手,“我信你我信你,你別動,別動。”
相處了好久,他也知道冥九宸有多痛苦,他每動一下,那些花藤就會刺入得更深,可以說他每動一下都生不如死。
用符紙包着手,嘗雲摘了一朵黑色的花和紅色的葉子,裹起來,像吃烤鴨那般,直接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好苦好難吃呀!”
……
‘咳咳咳’,嘗雲是被活生生噎醒的。
從沙發上坐起來,嘗雲梗着脖子急忙去找水喝,然而不管喝多少水,喉間的苦味和血腥味都下不去。
而且那惡心的血腥味中還伴随着黃紙和朱砂的味道,趴在洗手臺,他忍不住幹嘔了起來。
可惜那玩意已經咽了下去,怎麽都吐不出來。
好不容易緩過勁,嘗雲試探着摸出小布袋一看,果然,符紙已經不見了。
“之前在夢裏被花藤咬傷,所以我醒來也受了傷,現在夢裏吃東西,我現實中也在吃?”
要不要這麽玄幻?
要不要這麽神奇?
他好像活在書裏的世界啊!
……
晏家總部大樓的辦公室裏,晏修正盯着電腦發呆,偶爾的時候,他會低頭看了一看桌子下面。
可那裏已經沒有了嘗雲。
忽然想起那日他乖乖蹲在桌下的模樣,晏修覺得,自己又有些想那小家夥了。
也不知是想和他那個呢,還是真的想他那個人了。
也就在這時,‘叩叩叩’的敲門聲忽然響起,助理推門走了進來,“晏總,蘇先生來了,您要見嗎?”
“蘇彥寧?”
“對。”
“不見。”
“好的。”
助理進來了,助理又出去了。
站起身走到後面的休息室,晏修徑直走向衣帽間,在單獨的一個隔間裏,挂着一件黑色的襯衫。
那是嘗雲曾經換下了沒有穿的。
也難怪嘗雲會恨他,他們本來好好的,自己突然就要他走,換成別人,指不定得和他鬧呢。
可嘗雲并沒有,他只是默默接受了那一切,不哭也不問。
乖巧得讓人心疼。
可如果沒有公孫瑾,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可世上沒有如果,公孫瑾會一直在,自己不能直接将他處理掉。
然而還不等他懷戀完,敲門聲再次響起,晏修不耐煩的走了出來。
“什麽事?”
“……”助理又進來了,“總裁,有一位很好看的先生在樓下,說是要見您,他還說是你的好朋友,叫公孫瑾。”
因為那人氣質太好,他們也不敢輕易得罪,沒辦法,前臺只有把電話打了上來。
公孫瑾?
“你讓他上來吧,對了,順便把蘇彥寧也帶上來。”
“好的。”
助理進來了,助理又出去了,他還微微吐了下舌頭,心說總裁的脾氣也太奇怪了,剛才說不見,這會又要見了。
還好剛才沒回絕前臺,不然又得自己背鍋。
…..
而前臺樓下,蘇彥寧正和公孫瑾站一起。
說實話,只要不瞎,是個人都覺得公孫瑾能甩蘇彥寧十八條街,而公孫瑾自己也是如此認為的。
所以他從不覺得蘇彥寧能成為威脅,最多就是個不順眼的蠢貨而已。
在他心裏,他連嘗雲都比不上,只能和小魚并排。
蘇彥寧看了看公孫瑾,又看了看自己,他也知道自己比不上公孫瑾,但誰規定晏修就一定要找個完美的人了?
感情這事情,是最說不定的。
而且從很小的時候哥哥就告訴過他,說公孫瑾這樣完美的人其實很可怕,因為一個人一旦沒了缺點,會讓人不敢靠近。
想起昨日晏修告訴他的那些話,蘇彥寧覺得他應該和哥哥一樣。
他們都覺得公孫瑾很完美很可怕。
所以……
那就讓自己利用一下好了,反正晏修哥哥也不會喜歡他。
助理來了,恭敬的把兩位大神請了上去,而公孫瑾雖然姿态高,但态度卻極好,他甚至還給助理準備了禮物。
提着紫色的手袋,助理也有些受寵若驚。
“這…這怎麽好意思呢?”
“沒關系的。”
公孫瑾推了推眼鏡,“晏修哥本就讓我過來幫忙,到時候大家就是同事了,我剛回國也剛入職場,以後還要多多關照了。”
要來入職?
助理試探的問道:“總裁是提過,但沒說是那個部門,不知……”
“晏修哥說是經理,至于哪個部門?我暫時也不知道。”
公孫瑾态度超級好,“不過不管去那個部門,都離不開你這個總助的幫助,我才來,人都不認識,以後還得麻煩你了。”
經理啊?牛逼了。
“不麻煩不麻煩,以後有事就吩咐,公司我熟,”助理領着兩人出電梯,然後又瞄了一眼手上包裝袋上的logo。
名牌手表啊,好幾萬吧?
看來這位新來的經理是超有錢的,時機好,他得趕緊抱大腿,只要不涉及公司業務,他要以新經理馬首是瞻。
看助理開門後就笑眯眯的離開,公孫瑾又推了推眼鏡,掩蓋住了嘴角的冷笑。
能夠收買總助,以後能省不少事。
當然了,他不會因此去介入晏修的生意,那樣就太不知好歹了,他要的,只是偶爾的一點小消息。
哪怕是晏修發個呆說句話,他都能從中得到不少消息呢。
而目睹了全過程的蘇彥寧氣得直翻白眼,暗暗後悔自己當成怎麽就沒想着收服助理呢?
想當初自己還吼過他呢。
現在想想,也不知在晏修面前說了他多少壞話。
……
卿少羽家。
從嘗雲離開後,卿少羽就沒有在晏修那兒當家庭醫生了,木鑰和卿白琅都清楚,卿少羽之所以會去晏家,也就是因為嘗雲。
說起卿少羽和嘗雲的緣分,也真是奇怪,怎麽說呢?
卿少羽是從很久之前就認識嘗雲了的,想想第一次見面是什麽時候?那一年,嘗雲才三個月吧?
嘗雲是被親戚家收養了兩個月後才送給養父的,可他養父是個單身漢,哪裏會帶什麽孩子?
所以就把嘗雲交給了他年邁的老母親。
可是鄉下人嘛,就算年老也是要上山幹活的。
嘗雲出生在五月,三個月的時候天還很熱,他養父幹活時,就把他放在一處向日葵下面睡覺。
鄉下嘛,山上自然有蛇,那蛇爬上了嘗雲的身體,還直接纏繞上了小嘗雲的脖子。
他那時正好路過,也就看到了那一幕。
他本想幫忙的,但嘗雲的養父也趕到了,那漢子也是猛,伸手就去抓蛇,可他太着急孩子了,沒抓對地方,反被蛇給咬了一口。
他不知蛇有毒,抱着嘗雲就要下山,他怕那漢子被毒死,就上前幫了他。
還因此,他在嘗雲養父家住了好幾天,那幾天裏,嘗雲幾乎都是他抱着哄的,小小一團,軟綿綿的。
可現在……
早知道嘗雲跟着他養父要過那樣的日子,當年他就應該把孩子帶走,養在自己身邊雖然危險,但也總比跟着他養父強吧?
搞成現不渝酒館在這個樣子。
打開手裏的畫卷,看着畫中站在雪山之巅的紅裙女子,卿少羽嘆了口氣,“我沒有替你保護好嘗雲,你還會把小念給我嗎?”
看卿少羽如此,身旁的木鑰兩人默默不說話。
……
日子一天天過去,眼看一個月就要到了,嘗雲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着病床,他在等,等養父走之前能醒過來和他說一句話。
然而他還沒有等到養父醒來,他就先等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病房前,正站着個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從那依舊英俊的面容中,嘗雲分析此人可能是厲澤琛的老爸。
而他身後,還跟着四五個身穿黑衣的年輕男人,看模樣像保镖。
中年男人問:“你就是嘗雲?”
嘗雲點了點頭,“對啊,請問您是?”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嘗雲,聲音清冷,“我是厲澤琛的爸爸,小朋友?我們可否移步談談?”
“你要說什麽就在這兒說吧。”
嘗雲又不傻,自然不願跟他走,“要是跟你們走了,說不定明天就在哪個臭水溝發現我的屍體了呢。”
還沒有等到爸爸醒來,自己絕對不能出事。
“小朋友放心,我并沒有什麽惡意的,”厲父态度不錯,說話也很客氣。
不過嘗雲還是不願意動,就死死守住病房門,“我不會跟你走的,你有什麽事就在這裏說吧,反正這裏也沒什麽外人。”
“這樣啊?”
厲父推了推眼鏡,一字一頓說道:“我只是想找回琛兒,雖然他是惡劣了些,但終究是我兒子,不論死活,我都想讓他回家。”
找兒子管自己屁事?嘗雲面無表情的攤了攤手,
“可是我并不知道他在哪裏,你找我要人,大概是不可能了。”
“小朋友,我只是想找回琛兒,沒想過要為難你,還請你說實話為好,”厲父死死的看着嘗雲,似乎想看他是不是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