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琰飛并非沒有聽到那個聲音,可是禁術進行到這裏已是不容她分神。随着白光的強度到達了頂點,她閉上了雙眼又再次念起了那段文字的最後一句。
白光極致收縮,突然像爆炸一樣的炸開,那光的強度甚至像是有一顆鎂光彈近距離的在眼前炸開一樣刺眼!
然而這強烈的白光卻僅僅只是一瞬,在極致的爆發之後又瞬間歸于平靜。
但是有什麽卻因這白光而改變了——
高臺之上竟出現了兩個人影!
癱倒在原地的夏琰飛深吸了幾口氣後将目光投向了另一個人影,右手中指指尖不知為何已經不再滴血。
那個人影身形面貌裝束竟和夏琰飛分毫不差,若不是“她”像是投影一樣是半透明的存在,那活生生就是兩個夏琰飛存在于此!
她滿意的呼出口氣,另一個“夏琰飛”像是了解了什麽一樣輕輕點了點頭走向了裝滿蛇的溝壑方向。
走到溝壑邊緣的“她”沒有絲毫猶豫的便向前走去,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沒有一擁而上的蛇群也沒有突發的尖叫。那個虛影竟穩穩的淩空走在溝壑上方,宛若在平地上行走。
看到這一切的夏琰飛露出了個真心實意的,包含勝利意味的微笑:“這招要是不成我可就真等着在這裏餓死渴死被蛇惡心死了啊。”
四大家族之所以可以數代保持這個地位不動搖,除開他們的家族大小和不外傳的絕技之外其實還有一點。但這一點确實只有本家少數成員才能接觸到的秘密——禁術。
據說這四種秘術是從上古便傳下來的,雖然效用不同但是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這些秘術都是逆天而行,使用後都會陷入極度虛弱狀态。使用時間過長甚至以陽壽作為代價。
而夏琰飛剛剛施展的便是夏家秘術——靈契。
靈契這秘術說簡單也簡單,就是短時間将自己的三魂七魄中任意一魂兩魄強行抽出以實體形式出現在現實中,但是靈魂畢竟終歸還是靈魂,只能進行探路之類的工作并不能實打實的戰鬥。
且施用靈契必須以心頭血為媒介,以聲音誦念上古符文才有機會成功,夏琰飛這次也是被逼到絕境。但凡還有其他辦法她是萬萬不會使用被老太爺念叨很多次禁止是用的靈契秘術的。
看着由自己一魂兩魄暫時構建而成的另一個自己成功走過蛇溝并且站到了墓室門口時——謝天謝地黑暗不會影響靈體的視覺——夏琰飛又将手放回了已經幹透了的圖形中間念起了那些文字,但是這次她是将左手放置于圖形中央,并且如果聽得懂她所誦念的語句的話就會發覺這次的順序正好便是剛剛她所念的字句颠倒過來。
随着白光再次出現與綻放,當耀眼的光芒消失後夏琰飛捂着胸口出現在先前靈體出現的地方……
“逆天而行瞞過神佛……暫時将自己和靈體的身份互換什麽的……下次再也不敢了。”她帶着笑低聲說出這句話,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重量只能任由身體癱倒在地,左手還緊緊壓着泛着刺痛的胸口位置不放。
“真是……遜啊。”
說完這句話後夏琰飛再次陷入了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
夏琰飛揉着頭從冰冷的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這次昏迷的時間并不算多長,為此還相當有阿Q精神地慶幸了一下。她抓了抓曾經紮成高馬尾但是估計是被方沉晔處于不知名目的解開的長發後,打開手電又看了一眼剛剛硬撐着用了靈契才走過的蛇溝。
這一看之下她的雙眼因為驚訝而睜得的老大,一句粗口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我嘞個去,這是把我當爹一樣來坑嗎喂!”
只見她身處的已不是先前暗不見光的狹小墓室并且還有蛇群相伴,而是個像極了剛開始幾人進入的大殿一樣的墓室。可是讓夏琰飛否認自己回到最初那個墓室的理由就明晃晃的鑲在牆上——那青龍圖上的青龍的眼睛并非是畫上去的而是兩顆散發着瑩潤光芒的夜明珠。
再怎麽算,夏琰飛無論下地也好作僞也好歸根結底不過是為了一個錢字,且不可否認的是她對錢的執着其實有點異于常人。換而言之就是有點財迷,所以神算老八說她一聲唯有一字堪不破她便淡定的表示這個錢字她甘之如饴。
于是她當下把所有問題都抛到了腦後,掏出短刀雙眼放綠光嗷嗚嗷嗚的撲了上去。
呃,好吧,嗷嗚嗷嗚的聲音是她滿足的在內心發出來的。
當夏琰飛滿心歡喜的開始撬夜明珠并且感慨了一下這裏有張桌案可以站上去真是太好了時,完全忽視了胸口處的玉佩散發出的灼人的熱度,她完全當那灼熱是施用靈契留下的後遺症。
她将一顆夜明珠放入口袋開始向另一顆夜明珠努力的時候不知擦過了什麽——或者是因為太過激動而擦過了刀鋒也說不定——右手中指指尖已經結痂的傷口一陣刺痛後再次流出了血液,夏琰飛低咒一聲将手指放唇邊舔了舔,卻沒有注意到有一滴鮮血恰好滴落在桌案上。
在她沒注意到的那裏,是塊和她身上佩戴着的龍形玉佩一模一樣的黑色龍形玉佩上盤着一條像是蛇一樣的生物,那滴鮮血不偏不倚的正好滴落在那個生物的腦袋上。
鮮血緩慢的滲進,而它的額頭上也顯現出一個複雜且古怪的血色紋飾,伴随着玉佩所發出的的一強一弱的血色光芒顏色逐漸加深。
而在不知不覺中,夏琰飛的左鎖骨處像是有人在執筆繪畫一樣慢慢浮現出同樣的圖案——
“竟然要靠凡人的血締結血契來解開封印,鬼君未免太過輕視本君了吧?!”
突然出現的低沉男聲讓夏琰飛瞬間進入警戒狀态,對方發聲的一瞬間她便判斷出發聲處是自己腳邊。暗自驚訝什麽時候有人摸到這裏的同時,她腰部用力後翻了出去,同時手裏的短刀帶着十足的力道飛擲向發聲地!
夏琰飛落地後單膝跪地并迅速從靴子裏掏出小型手槍,上膛瞄準一氣呵成。而當她翻身而起的時候已經打開了小型手電,此時叼在口中直直照向短刀刺入的桌案方向!
然而那裏卻什麽人都沒有——
只有條驕傲的盤起身體揚起脖子的,姑且只能稱之為蛇的生物處于短刀旁邊,由于距離不算太遠加上夏琰飛向來自傲的視力她正好看到它的嘴部一開一合。
而那個男聲正是從它那裏發出的。
“這麽多年的沉睡,區區一介凡人竟敢如此對本君不敬,也不怕本君的五雷咒降于汝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