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辦客戶聯誼會的目地,為了誘使江坤和韓霜出招,派白衣惡鬼再次行兇,所以,必須把聯誼會的效果做足,更好地蒙蔽敵人!
高子強十分重視此事,他立馬投入必要的資金,安排員工加班,提高效率。
屆時,将邀請幾位歌手登臺獻藝,還特意設立搖獎活動,回饋客戶。
上午十點,我和夏遠山、夏小雨、吳諾雲抵達雙龍村,準備布置機關。
忙碌完畢,我們進入莊園的大廳,看見一個身穿青衣的中年道士,端坐在沙發上。
他年約四十歲,皮膚微黑,留着兩撇八字胡,正與邢帥談笑風生。
原來,為了穩妥起見,邢帥特意邀請一位崂山道士趕來助陣,希望能順利消滅白衣惡鬼。
“夏道長,別來無恙啊?”中年道士站起,笑呵呵地打招呼。
霎時間,夏遠山瞪大眼睛:“丁道長?”
夏小雨斜視中年道士:“丁逸飛,你敢到這裏騙吃、騙喝、騙鈔票?”
顯然,夏遠山父女認識丁逸飛,并且對他沒有好感。
面對夏小雨的出言不遜,丁逸飛依然笑容滿面:“小雨啊,你就喜歡開玩笑。”
夏小雨的柳眉揚起:“我才懶得開你玩笑,上次在……”
“小雨!”夏遠山打斷夏小雨的話,對丁逸飛說,“丁道長既然來了,希望你竭盡全力,幫我們對付惡鬼。”
沒等丁逸飛回應,邢帥笑着說:“丁道長的法力高強,肯定會盡全力滴!”
丁逸飛挺起胸膛:“請各位放心,不鏟除惡鬼,我絕不離開雙龍山!”
夏小雨翻了個白眼:“住在莊園裏,吃香的喝辣的,比在崂山逍遙快活,你怎麽舍得離開?”
丁逸飛嘿嘿兩聲,避開夏小雨的視線,他皮笑肉不笑地說:“夏道長,白衣惡鬼行兇傷人,你有什麽高見?”
夏遠山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濃眉微皺:“直接消滅白衣惡鬼,并不能解決問題,必須降伏它,控制它,才能徹底擊敗江坤和韓霜!”
丁逸飛點點頭:“我和夏道長的想法不謀而合,活捉白衣惡鬼。”
夏遠山放下茶杯:“走吧,去看看莊園的地形,提前布設好機關。”
衆人走出大廳,太陽躲進濃密的雲層中,天色變得陰沉。
丁逸飛左右環顧,仔細觀察莊園的主體建築,對夏遠山說:“莊園風水不錯,人氣比較足,屬于陽盛之地,白衣惡鬼行兇後,應該會往東邊的樹林逃竄。”
夏遠山表示贊同,他眯着眼睛,眺望樹林。
我靠近夏小雨,悄聲問:“這個丁道長,什麽來頭?”
夏小雨冷哼一聲:“丁逸飛打着道家的旗號,在島城混得不錯,擅長看風水,也會一些辟邪驅鬼的法術,但他心術不正,貪財貪色。”
我笑着說:“不管白貓黑貓,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只要丁逸飛願意出力。”
夏小雨撇撇嘴,明白我的意思。
這時,夏遠山說:“根據我的判斷,有三個路口,是惡鬼必經之地,如果在路口設防,惡鬼必然逃往假山的方向!”
丁逸飛嗯了聲,拔腿快走,大家緊随其後。
抵達假山附近,丁逸飛大聲說:“夏道長好眼力啊,一旦堵住那三個路口,惡鬼會退到假山的區域,無路可逃!”
夏遠山淡然而笑:“到時,咱們左右夾擊,定能把惡鬼降伏!”
吳諾雲立即取出一只布娃娃,它僅僅十多公分長,面目特征栩栩如生。
夏遠山忙做出手勢,讓大家保持安靜。
只見吳諾雲走到左邊的路口,把布娃娃放到一塊大石頭的後面,他低着頭,不知念叨什麽。
夏遠山也展開行動,把黃紙符咒貼在周圍的樹木上,位置比較隐蔽,不容易被發現。
等三個路口布設完畢,衆人才靠近假山,觀望外公居住的石洞。
我忙解釋:“我外公,住在裏面。”
吳諾雲的眉頭微皺:“石洞裏,也必須放一個布娃娃,洞口最好貼張符咒。”
突然,丁逸飛指着池塘,驚呼:“有怪蟲!”
話音剛落,一條粗壯的蛤鳝竄出水面,落在睡蓮葉子上,昂起醜陋的腦袋。
高子強和邢帥早已熟悉外公的特殊癖好,他倆對蛤鳝習以為常,所以并不吃驚。
丁逸飛上前一步,大着嗓門說:“這種怪蟲來歷不明,很容易招惹惡鬼!”
“招你的頭哇!”外公從石洞內走出,伸了個懶腰。
“外公!”我忙打招呼。
外公嗯了聲,蹲在洞口。
吳諾雲客氣地問:“老爺子,今天沒出去遛彎啊?”
“天氣不好,在家睡覺!”外公點燃旱煙袋,吧嗒吧嗒地抽了幾口,他看看衆人,又瞅着丁逸飛,“這種蟲,叫蛤鳝,它不招惡鬼,只招饞鬼!”
“蛤鳝?”丁逸飛愣住,“我以前聽說過,它的腦袋有劇毒!”
外公得意地說:“對,腦袋有劇毒,但能治病!而且,它的肉很香!”
吳諾雲取出一只布娃娃,小心翼翼地往山洞裏走。
外公的動作敏捷,一把攔住吳諾雲:“你想幹啥?”
吳諾雲揚了揚手裏的布娃娃:“打擾了,把它放進洞裏,辟邪驅鬼。”
外公嘿嘿兩聲,笑容可掬:“這兒沒鬼!你們快走,別影響俺睡覺!”
老頭子犯倔勁,一點也不配合,我不怪他,因為沒告訴他實情。
吳諾雲急了,執意往石洞裏闖,被外公揮手一甩,連退幾步,差點摔倒。
我忙勸說:“外公,讓諾雲進去吧,今晚真的鬧鬼!”
外公昂起幹瘦的腦袋:“不管鬧啥,你們別在這折騰,影響池塘裏的蛤鳝!”
哈哈,老頭子心疼他養的寶貝。
丁逸飛劍眉倒豎,抽出長劍,指着外公:“再妨礙我們抓鬼,休怪我不客氣!”
言辭铿锵有力,神态正義凜然,猶如古代的俠客。
外公笑嘻嘻地說:“這些蛤鳝,俺養了很久,給座金山也不換!你拎着一把破劍,想吓唬俺呀?”
“破劍?”丁逸飛氣得火冒三丈,“好!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劍法!”
說完,這家夥舉起劍,擺出一個極其拉風的姿勢,準備進攻!
“慢着!”外公大聲制止。
丁逸飛驟然止步,以為外公害怕。
我趕緊阻止:“丁道長,我外公的年齡大了,有點犯糊塗,你別跟他計較……”
“俺可不糊塗!”外公走到假山邊,扯了一根枯黃的狗尾巴草,笑眯眯地說:“既然你對自己的劍法有信心,俺就用它,跟你比劃比劃!”
什麽?拿脆弱的狗尾巴草和鋒利的寶劍對抗?
“哈哈……”衆人哄然大笑。
邢帥趁機調侃:“林伊,瞧,你外公的精神不正常,今天總算領教到他的高智商!”
孟衛璞裝腔作勢地說:“帥哥,禮貌點,別嘲笑老爺子,他得了老年癡呆症。”
顯而易見,邢帥對外公心存不滿,礙于我的面子,他才沒趕外公離開莊園。
高手過招,一草一木,皆兵器。
我清楚這個道理,但那些都是武俠小說和電影裏的虛構情節,目地為了取悅讀者和觀衆。
外公雖然懂法術和醫術,可他不會功夫啊,怎麽能用一根小小的狗尾巴草,打敗丁逸飛?
“哇呀呀……”丁逸飛扯着嗓子狂叫,憤怒地進攻,舉劍直刺外公!
唰!外公騰空而起,巧妙地避開丁逸飛的劍,順勢把手中的狗尾巴草掃向丁逸飛的眼睛。
剎那間,丁逸飛本能地閉眼,等他轉身,外公已經落在兩米之外,悠哉地搖晃着狗尾巴草,神态比較輕松,還有幾分滑稽。
“漂亮!”夏小雨情不自禁地鼓掌,為外公喝彩。
我目瞪口呆,老爺子簡直太神奇了,深藏不露!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須臾之間,丁逸飛便已落敗。
如果外公手裏的兵器是匕首,丁逸飛的眼珠子早就被挖了出來。
誰知,丁逸飛卻沒收手,他怒吼一聲繼續進攻,試圖挽回敗局,不願在衆人的面前丢臉。
外公貓着腰躲閃,身形極其敏捷,腳步無比靈活,他突然甩手幾下,丁逸飛連連慘叫,放棄了攻擊,連退幾步。
只見丁逸飛的臉上,出現三條醒目的紅色痕跡,明顯被狗尾巴草抽的。
換做挨刀子,丁逸飛破相事小,丢了性命事大。
外公扔掉狗尾巴草,繼續抽旱煙,吧嗒吧嗒,噴出煙霧,笑呵呵說:“你的劍法不咋樣啊,還要比試嗎?”
丁逸飛羞愧難當,緊握長劍,手臂發抖。
我忍住笑,上前解圍:“丁道長,我外公是高手中的高手,淡泊名利,隐居在莊園,他不讓進石洞放布娃娃,就算了呗,你犯不着生氣。”
丁逸飛忙找臺階下,收回長劍,雙手抱拳:“前輩的功夫,果然厲害,我甘拜下風!”
外公擺擺手:“行啦,行啦,你們走吧,俺睡個回籠覺。”
說完,外公進入石洞,關緊木門。
我看向吳諾雲,他的表情無可奈何,只得作罷。
夏遠山豎起大拇指,由衷地說:“沒想到啊,老爺子的身手如此了得,佩服,佩服!”
此時此刻,邢帥陷入沉默,敬畏地望着石洞……
夜色漸漸黑了,烏雲密布,空氣極其沉悶。
一百多位男客戶,聚集在莊園裏,有的孤身一人,有的帶着保镖,有的懷抱靓女。 即使提心吊膽,也要牡丹花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