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客戶連聲慘叫,白珊珊吓得躲在我身後。
夏遠山及時趕來,他沉着冷靜,取出一顆白色的丹藥,遞給女客戶:“快吃了!解毒!”
我深知毒蟲的厲害,不敢出腳踩它們,等女客戶服下丹藥,夏遠山忙吩咐保安,送女客戶去醫院,以防不測。
短短幾分鐘,其他的客戶已經火速逃離診所,全體員工聚集在會議室內,氣氛極其壓抑。
夏遠山又取出兩顆白色丹藥,交給夏小雨,迅速用茶杯碾成粉末,灑在房門的下方,防止毒蟲爬入。
原以為江坤和韓霜遠在國外,無法驅使毒蟲騷擾神針醫館,萬萬沒想到,今天再度遭受毒蟲的襲擊,而且咬傷了客戶,肯定要賠償一筆錢。
這次,毒蟲更多更兇猛,它們從廚房和衛生間的下水道裏湧出,迅速占領一樓和二樓,不怕人反而攻擊人。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看向夏遠山。
他的眉頭緊鎖,沉思片刻,語氣嚴肅地說:“小雨,林伊,跟我出來。”
我和夏小雨跟随夏遠山離開會議室,攆走一群張牙舞爪的毒蟲,走到大廳的中央。
夏遠山的表情凝重:“沒猜錯的話,是韓霜幹的,她躲在不遠的地方。”
剎那間,我和夏小雨驚訝地瞪大眼睛!
韓霜居然偷偷回了島城,藏在神針醫館的附近,可能嗎?
夏遠山低聲說:“我的預感,一向很準!這兩天,郝仁查得非常嚴,沒人有機會投誘餌!現在毒蟲這麽多,肯定受蠱術的驅使!”
我疑惑地問:“在沒有誘餌的情況下,韓霜能施展蠱術,指揮毒蟲攻擊診所?” “完全可以!”夏遠山擡腳踢飛一只紅色的大蜘蛛,“韓霜的城府極深,我估計,她把兒子留在島城,目地為了讓咱們麻痹大意!一方面,用江山當誘餌,騙咱們自投羅
網,另一方面,等咱們出國抓人時,韓霜再悄悄回來,暗中出招!”
夏小雨氣得握緊雙拳:“可惡,一箭雙雕,咱們差點上當!”
我咬牙切齒地說:“韓霜太歹毒了!幸虧咱們沒出國,不然更慘!”
這時,只聽邵風雲在診所外面叫喊:“姑父!從街道的下水道裏,爬出很多怪蟲和老鼠,圍住了診所的大門!”
夏遠山怒不可遏:“混蛋!韓霜玩內外夾攻的戰術!”
我抄起掃帚,趕走幾條毒蛇,焦急地問:“夏叔,現在怎麽辦?要不要打電話報警?”
夏遠山搖搖頭:“報警沒用,只會耽誤時間!我想到一個奇招,可以引出韓霜,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我轉憂為喜:“太好了,什麽招?”
夏遠山取出一顆白色丹藥,放在地板上擡腳踩碎,用力碾成粉末,繼而朝四周踢開,暫時抵抗毒蟲的進攻。
随後,夏遠山喘了口氣,露出笑容:“這個招數,說簡單不簡單,說容易也不容易!必須滿足四個條件!”
我忙問:“哪四個?” 夏遠山說:“第一,找出診所裏面,毒性最強的怪蟲;第二,我得抓緊時間,做一顆新鮮的引魂丹;第三,準備一個純潔無暇的少女;第四,需要一個至陽至剛的少男
!”
我頓時傻了眼,這四個條件真奇葩。
首先,神針診所裏至少有三十多個房間,被無數的毒蟲占據,那條是毒性最強的?
其次,“引魂丹”究竟什麽玩意?還要求新鮮剛出爐!
再其次,純潔無暇的少女和至陽至剛的少男,說白了,不就是沒經歷過“風雨”的童男童女嗎?神針醫館的員工多數都談過戀愛,誰符合條件?
夏遠山解釋說:“毒性最強的蟲子有個明顯的特征,一聞到家禽或牲畜的肉味,就容易身體發紅發紫,情緒亢奮!”
我點點頭:“廚房的冰箱裏,有豬肉、雞肉和牛肉!”
夏遠山繼續說:“引魂丹之所以要求新鮮的,是因為它的氣味比較強烈,能壓制蟲子的毒性,迷惑它們的心智。”
我詫異地問:“純潔無暇的少女和至陽至剛的少男呢?有什麽作用?”
夏遠山笑了:“利用少男少女的鮮血,配合引魂丹的藥效,驅使毒性最強的蟲子,領着咱們,去抓韓霜!”
原來如此,我心花怒放,高興地說:“太棒了!你趕緊煉制引魂丹,我和小雨找毒性最強的蟲子和正宗的少男少女!”
夏遠山囑咐:“記住,必須捉活毒蟲!千萬別弄傷它,否則無效!”
我拍着胸口保證:“我做事,你老人家放一百個心!”
說完,我和夏小雨沖向廚房,踢開各種毒蟲,從冰箱裏取出豬肉、雞肉和牛肉……
冰箱和冰櫃裏的各種生肉挺齊全,取出它們後,濃重的腥氣立馬吸引了大量毒蟲。
幾只紅色的蜈蚣飛快地竄行,爬到我的鞋面,想沿着褲腿而上!
“去死!”我怒罵一聲,擡腳踢飛蜈蚣!
緊接着,夏小雨喊來郝仁和邵風雲,簡單扼要地說明情況。
郝仁十分激動:“太好了!按夏叔的計劃,反攻!”
大家抓緊時間,迅速把生肉剁成許多小塊,裝入塑料袋。
夏小雨囑咐說:“先從診所的大廳開始找,郝仁和風哥負責扔肉塊,我和林伊負責逮毒蟲!”
走到大廳的中央,邵風雲拎起袋子,掏出幾塊雞肉和豬肉,投向地板。
我手持一根長鉗子,夏小雨緊握掃帚和玻璃瓶,目不轉睛地盯着密密麻麻的毒蟲。
瞬間,衆多毒蟲嗅到生肉的氣味,潮水般聚攏過來,它們圍住生肉,瘋狂地啃咬,發出“瑟瑟”或“嘶嘶”的聲響,令人毛骨悚然。
我仔細地觀察,企圖找到身體發紅、情緒亢奮的毒蟲。
然而,幾塊生肉被吃完,也沒發現目标。
“繼續!”夏小雨命令,小心翼翼地踢開毒蟲,走向針灸室。
邵風雲和郝仁挨個房間地投放生肉、我和夏小雨認真地檢查,眼睛都瞅酸了,始終沒找到毒性最強的毒蟲。
我有點焦灼,恨不得踩死全部的毒蟲。
郝仁問:“這種辦法行不行?要不,換其它的肉?”
邵風雲笑嘻嘻地說:“換什麽肉?”
郝仁說:“鴨肉、魚肉什麽的……”
話音剛落,夏小雨舉手示意:“噓!有情況!”
只見一條金黃色的毒蛇,倏地竄來,一口咬住肉塊!
邵風雲低聲說:“靠!這條蛇畸形!有兩個腦袋!”
沒錯,正是一條雙頭蛇,它使勁地擺動,擠開了其它毒蟲,兇狠地吞咽豬肉的碎塊!
緊接着,雙頭蛇的身軀驟然發紅發紫,情緒極其亢奮,尾巴亂甩!
我欣喜不已,忙對夏小雨說:“就是它!你守住門口!”
說完,我抄起長鉗子,瞄準雙頭蛇,腳步謹慎地往前移動,生怕驚跑它。
雙頭蛇專心致志地吃着豬肉,身體的顏色愈發紅紫,似乎毫無防備。
等長鉗子距離雙頭蛇的七寸位置僅僅五六公分時,我猛地發力!
咔嚓!鉗子夾了個空!
雙頭蛇太機敏了,狡猾地閃避,往門口逃竄,速度極快!
“堵住它!”我大叫,緊追不舍。
夏小雨急中生智,抱着玻璃瓶子,把瓶口對準雙頭蛇!
嗖地一下,雙頭蛇居然鑽進了瓶子,自投羅網!
“哈哈哈……”夏小雨得意地大笑,蓋緊瓶口,舉起給我看。
雙頭蛇困在玻璃瓶中,拼命地亂竄亂撞,根本無法逃出。
我大喜,贊賞地拍拍夏小雨的肩膀:“聰明!幹得漂亮!”
順利抓到毒性最強的雙頭蛇,我們返回會議室,向大家說明夏遠山的要求。
邵風雲笑着說:“至陽至剛的少男?嘿嘿嘿……我絕對不符合啊。”
郝仁聳聳肩,兩手一攤:“我也不符合,雖然陽氣挺足,但早不純了……”
夏小雨撇撇嘴:“你當然不純,早在醫學院的解剖研究室,就被梁妤喬寵幸!”
郝仁面露尴尬之色:“談正事,談正事……”
我下意識地看向保安小鄭,他剛滿二十歲,沒談過戀愛。
誰知,小鄭的臉漲得通紅,慌忙避開我的視線,顯得極其心虛。
我一怔,随即明白了,小鄭已經體驗過男女之間的真谛。
奇怪,這小子平時待在神針醫館裏,沒見他跟哪個女孩出去約會,“少男”的帽子什麽時候光榮摘掉的?
當着衆人的面,我沒揭小鄭的短,不由地嘆了口氣:“唉,看來沒有至陽至剛的少男啊!”
突然,按摩技師楊凱上前一步,吞吞吐吐地說:“我……我是……”
夏小雨驚訝地問:“你?不會吧?”
楊凱的濃眉一揚:“怎麽不會?如假包換!”
女員工們掩嘴而笑,邵風雲拍拍楊凱的肩膀,故意調侃:“大哥,守身如玉,真不容易,向你學習!”
楊凱雲昂首挺胸地說:“過獎了,留給最愛的女人嘛!”
郝仁豎起大拇指:“新時代的純情大叔!佩服!佩服!”
楊凱,是夏遠山的遠方親戚,今年三十五歲,為人比較內向,脾氣溫和。
邵風雲問:“至陽至剛的少男有了,純潔無暇的少女呢?
夏小雨笑着說:“找元雪雯!她符合條件!”
郝仁立即撥通元雪雯的電話,開車去接她。
我抱起裝有雙頭蛇的玻璃瓶,和夏小雨走出會議室,登上二樓,進入制藥房。
此時此刻,夏遠山正忙得滿頭大汗,全神貫注地煉制“引魂丹”。 忽然,我感覺胸悶,心跳得厲害,一股熱流湧向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