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沒有惡鬼的暗中作對,我的壓力少了許多。
抵達療養院,我和羅陽步入辦公室,裏面飄散着淡淡的清香。
陶麗娜的動作遲緩,先發完一份郵件,然後遞來飲料。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電腦太卡了,有病毒。”
“什麽病毒?我幫你殺殺!”我笑着問。
“哇,林醫生還會修電腦?”陶麗娜喜出望外。
我故意謙虛地說:“硬件和軟件都會點,瞎搗鼓。”
“太好啦,幫我查查這臺電腦吧,總是蹦出很多廣告。”陶麗娜忙走到辦公室前,指着電腦,“瞧,又死機了!”
我和羅陽走到辦公桌前,按下開機鍵。
“你們先坐會,我去送份文件。”陶麗娜莞爾一笑,扭腰出門。
羅陽趕緊掏出優盤,插入電腦主機,然後雙擊優盤中的程序文件,釋放病毒。
幾分鐘後,外面響起清脆的高跟鞋聲,陶麗娜回來了。
我飛快地拔出優盤,假裝認真負責的樣子,貌似一名專業的IT人員。
忽然,電腦屏幕上不斷蹦出各式各樣的網頁廣告,響起亂七八糟的音樂。
陶麗娜坐到我身旁:“你看,就是這些東西,好讨厭哦!”
我解釋:“電腦中招了,得趕緊殺毒……”
話沒說完,音箱裏傳出抑揚頓挫的叫聲,纏綿且誘惑。
緊接着,屏幕閃出動态的畫面,一名肌肉發達的老外正摟着金發美女。
“怎麽這樣呀!”陶麗娜頓時面紅耳赤,“快關掉!”
我胡亂晃動着鼠标,故作焦灼地說:“關不掉!也是病毒!”
陶麗娜忙伸手按下液晶顯示器的電源,屏幕立即變黑,但不雅的聲音仍繼續,她急中生智,直接拔掉主機的電源,總算安靜了。
羅陽故意調侃:“嘿嘿,你喜歡逛少兒不宜的網站。”
陶麗娜的表情窘迫:“不是哦,我從不看這些東西……”
我嚴肅地問:“你下載過什麽軟件?或者接收過別人的文件?”
“記不清楚了……快幫我殺毒吧!”陶麗娜央求。
我重新開機,煞有介事地操作了幾分鐘,雙手一攤:“不行,殺不掉!”
精彩的畫面又開始在屏幕上演繹,陶麗娜再次關掉顯示器:“什麽病毒啊,這麽厲害?”
我一本正經地說:“很頑固的木馬程序,把系統文件都感染了,而且可能通過網絡或其他方式,傳播到你們療養院內部的電腦上。”
“啊……”陶麗娜的貝齒輕咬嘴唇,表情有些緊張,“上午,我往領導的電腦裏拷貝過文件……”
我誇大其詞地吓唬她:“你慘喽,領導一開機,就會看到兩只妖精打架。”
陶麗娜忙央求:“快幫我想想辦法,領導今天不在療養院,周一才回來……”
我語氣堅定地說:“斬草除根!重裝系統!”
“好,辛苦你了。”陶麗娜急于讓電腦恢複正常。
我一摸口袋,驚叫:“壞了,系統盤沒帶!”
陶麗娜有些失望:“那怎麽辦?我去找電腦公司的人?”
“不用。”我滿懷誠意地看着她:“明天下午吧,我忙完工作,過來把你和領導的電腦系統都重新做一遍。”
陶麗娜綻開笑顏,轉憂為喜:“太好啦,我明天去診所接你。”
你情我願,小秘已經上鈎,我和羅陽不再逗留,随即告辭。
傍晚,邵風雲匆匆趕來診所,将一個盒子放到我的面前。
打開後,邵風雲捏起一只指甲蓋大小的儀器,炫耀說:“無線微型攝像機,實時傳輸高清畫面,性能很好,價格很貴。”
羅陽笑眯眯地說:“高科技就是生産力啊,這類設備以後多多益善。”
邵風雲囑咐:“你們把它安裝到趙義聞的辦公室裏,我派人在旁邊的賓館住下,進行實時監控。”
我急不可耐地說:“放心吧,絕對搞定,快教我怎麽安裝!”
第二天下午,風雲突變,大雨不期而至。
神針診所外面響起汽車喇叭聲,一輛白色高爾夫轎車停在門口。
我坐入副駕駛室,見陶麗娜的打扮十分時尚。
休閑風衣裏面,搭配黑色的緊身裙,勾勒出凸凹誘惑的曲線,潔白如玉的雙腿極為耀眼,令人想入非非。
“好漂亮,跟男朋友約會啊?”我調侃。
陶麗娜咯咯地笑了,帶着點嗲氣說:“我沒有男朋友。”
抵達八大關療養院後,陶麗娜給我倒了杯綠茶,坐在旁邊陪伴。
雖然沒系統地學過計算機知識,但我對電腦方面的操作比較熟練。
半個小時後,陶麗娜所用的電腦操作系統煥然一新,我邊安裝常用的工具,邊提醒:“領導的C盤裏,有沒有重要的資料?一定要備份啊!”
陶麗娜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我很少動他的電腦,等會你去看看。”
她幾乎是個電腦盲,僅僅會使用辦公軟件和網絡浏覽器,當秘書完全靠漂亮的臉蛋和妖嬈的身材。
外面依然下着雨,嘩嘩的聲音催人犯困。
見陶麗娜打了個哈欠,我笑着說:“重裝系統很無聊的,你別陪我了,去休息一會吧。”
她有些精神不振:“還要多久能好呀?”
“領導的電腦還沒弄呢,全部做完,估計得一個多小時。”
陶麗娜取出一把鑰匙,放在桌上:“等會你自己進去吧,開機密碼666888,我真的要躺下了,昨晚沒睡踏實……”
說完,她又打個了哈欠,脫掉高跟鞋,躺倒沙發上,擺成睡美人的優美姿勢。
我繼續專心安裝軟件,等待最佳時機。
沒過多久,陶麗娜進入夢鄉,發出輕微的鼾聲。
我随即設置電腦進行全盤殺毒,然後輕輕拿起鑰匙,拎包離開房間。
走廊裏寂靜無聲,我快速進入趙義聞的辦公室,打開他的電腦,将C盤備份後,開始安裝系統。
接着,我四處觀察,選擇微型攝像機的安裝位置,尋找隐蔽而又方便接通電源的地方。
由于辦公室內設有休息間,趙義聞必然會帶林紫婉或其他女人到裏面尋歡作樂。
我立馬進入休息間,發現天花板的頂燈處比較合适,急忙搬來一把椅子,關緊房門。
雙手微微顫抖,興奮中夾雜着幾分不安,畢竟是首次從事間諜性質的技術活,為防止出錯,又撥通邵風雲的手機,在他的指導下一步一步操作。
把塑料燈罩鑽了一個小孔,将微型攝像機粘貼到燈罩的內部,鏡頭通過小孔拍攝。
接通電源後,邵風雲帶人在療養院旁邊的賓館裏進行無線信號接收,從筆記本電腦上可以看到實時畫面。
一切進行的很順利,邵風雲告訴我,監控畫面非常清晰,可以卡死燈罩了。
突然,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開門聲,有人闖入辦公室!
我的雙腿發顫,差點從椅子上摔落,随手一推燈罩,根本來不及檢查是否牢固。
難道,陶麗娜睡醒了?
我的心髒砰砰直跳,将休息間的房門拉開一條縫隙。
只見一個年輕女孩邊走邊脫掉T恤,快步走向休息間。
對方越來越近,我無處可躲,只得拎包緊靠在門後。
這女孩是誰?怎麽跑到院長辦公室裏?
正當我猜測之際,女孩已經走進休息間,抓起床上的毛巾被,不停地擦拭着濕漉漉的頭發。
我貼住牆壁,絲毫不敢動彈,心懸在嗓子眼處,萬一女孩伸手關門,我将徹底暴露!
忽然,外面響起低沉而渾厚的男聲:“快點換衣服,時間來不及了,別遲到了!”
糟糕,還有一個人,我的腦袋幾乎炸開。
年輕女孩埋怨:“急什麽呀,都怪你哦,害得我淋濕了!”
男人走進休息間:“車子出故障,我也沒辦法!”
此時,我緊張得手心冒汗,祈禱老天保佑,千萬別被發現,否則功虧一篑。
“讨厭,別碰我!”年輕女孩笑嘻嘻地說。
“嘿嘿,讓我親親……”那男人被年輕女孩的身體所吸引。
緊接着,響起一陣非常暧昧的聲音……
我背靠牆壁,身體已經僵硬了,汗水浸濕後背,脖子和小腿肚發酸,從未站過如此标準的軍姿。
這對鴛鴦到底什麽來頭,竟然如此膽大?
而且,年輕女孩稱男人為“大叔”,估計他年齡不小了,應該三十歲以上。
我慢慢放下包,掏出手機,設置為靜音,悄悄地拍攝。
此時,燈罩內的微型攝像頭正處于工作狀态,估計邵風雲已經看到精彩的畫面。
我盡量控制住手臂,保持良好的拍攝角度,進行近距離特寫。
敢在院長辦公室裏玩耍,這對男女必然跟趙義聞有一定的關系,錄制的視頻也許會派上用場。
我注視着手機屏幕,僅能看到男人的後背,而邵風雲可以清晰地欣賞兩人的廬山真面目。
突然,外面傳來悠揚的音樂——電腦安裝完成,自動重啓進入了系統界面。
“什麽聲音?”女孩驚訝地問。
“好像是電腦的……”大叔停止動作。
“快起來呀,被人發現就羞死了!”
“真掃興!我去看看……”大叔不情願地嘟囔着。
我忙收回手機,屏住呼吸,生怕被發現。
大叔出去檢查一番,回來催促:“快走吧,有人在這修電腦。”
“哇塞,好險!把剛買的衣服拿給我……”女孩催促。
幾分鐘後,兩人終于離開辦公室,危險徹底解除。
我費力地挪動幾乎麻木的雙腿,撲通一下倒在床上,仰面長呼了口氣。
感謝幸運女神的眷顧,燈罩始終沒掉落,也多虧我之前光着腳踩椅子,否則留下的鞋印定會引起懷疑。
正當慶幸之時,手機持續産生振動,邵風雲打來電話。
“躺在美女睡過床上,感覺怎麽樣啊?”
“不怎麽樣,腰酸背痛腿抽筋!你剛才看得爽吧,免費的現場直播!”
“嘿嘿,這個攝像頭太牛比了,剛才小妞脖子的痣都瞧得清清楚楚!”邵風雲的喉嚨裏發出吞咽口水的聲音。
“你觀察的很仔細,工作很認真嘛,知不知道他倆是誰?”
“不認識,但小妞有點面熟,啧啧,腰細腿長……”邵風雲仍眼饞不已。
我不再多啰嗦,站到椅子上,把燈罩固定緊,然後整理床鋪,避免被趙義聞察覺。
房間恢複原樣,我環視一遍,确定毫無破綻後,才走到趙義聞的電腦前坐下。
迅速在系統內安裝了病毒,設置爆發的日期為下周二,方便到時拆走微型攝像頭。
忙完一切,剛準備起身,我心想,電腦裏會不會藏着趙義聞和林紫婉的秘密?
作為陶麗娜請來的“專業維修人員”,我現在可以堂而皇之坐在老板椅上,再也不用擔心被打擾。
于是,我移動鼠标,開始點擊。
D盤為軟件工具,E盤為工作資料,硬盤上的內容一目了然,應該沒什麽隐私。
唯一與趙義聞相關的,僅有“家人”這個文件夾。
我饒有興趣地打開,見裏面存放着幾十張數碼照片。
一名四十多歲的女人映入眼簾,端莊秀麗,溫和中帶着幾分幹練,衣着打扮比較講究,俨然領導級別的人物。
她的身影出現于會議和活動的照片中,從衆星捧月的場景分析,此女應該是重量級人物。
忽然,一張全家福引起我的注意:趙義聞和中年女人并肩坐在沙發上,身後站着一對年輕靓麗的雙胞胎姐妹。
原來,中年女人是趙義聞的老婆。
緊接着,我驚訝不已,之前闖入辦公室的女孩,正是雙胞胎姐妹其中之一! 奇怪,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