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鐘,一輛綠色的出租車駛來,司機瘦長臉,黑眼圈,正是那晚送我回市區的家夥。
這麽快到了電影院,證明雷君确實在開發區攬生意,那晚卻說自己去李家村附近送親戚,然後趕回市內,分明是撒謊。
我壓低帽檐,鑽入車的後排,讓羅陽坐副駕駛座。
我對雷君說:“師傅,先去李家村接個人,你打表計費,等回來結算後,再談包車去北州市的錢。”
雷君十分高興,忙往郊區駛去,逐漸遠離了繁華地段。
我将剛買的雪碧遞給雷君,他警惕地擺手不要,指着手扶箱裏的大茶杯:“我有這個!”
出租車從寬闊的馬路拐進坑窪不平的小路,鄉土氣息迎面而來。
見四周無人,我忙喊停車。
“幹嘛?”雷君開始緊張了,怕我和羅陽是搶劫的歹徒。
“瞧你吓的!我去小便!”羅陽攤開手,拍拍口袋,證明自己手無寸鐵,然後站到樹下放水。
雷君這才松了口氣,也下車站到羅陽的旁邊,解開皮帶,吹響口哨。
羅陽邊尿邊調侃:“怎麽了雷師傅,前列腺不好?”
雷君自嘲說:“跟女人玩,沒得病,天天開車,反而得病了。”
“你這是職業病……”羅陽将腰間的皮帶緩緩抽出。
雷君緊皺眉頭:“娘的,開出租辛苦啊,你說,男人這輩子活着為了什麽?”
“為什麽呀?”羅陽笑着問。
“為了女人啊……哎呀!”
雷君話沒說完,脖子便被羅陽用皮帶死死勒住!
我大聲警告:“聽着,不搶你的車,不搶你的錢,只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羅陽将皮帶松了松:“回答滿意了,什麽事都沒有,不然的話,讓你當太監!”
雷君根本扛不住羅陽的力道,他嘶啞着嗓子說:“聽你的……快問吧……”
我厲聲問:“十六號晚上,你開車來李家村幹什麽?”
“送……送親戚,然後回市內。”
“扯淡!你是經濟開發區的,夜裏十二點回市內奔喪?!”羅陽的雙手驟然加大力度。
雷君憋得臉紅脖子粗,太陽穴的青筋爆起:“我說……我說……”
羅陽爆吼一聲:“最後一次警告你,老子沒什麽耐心!”雷君喘着粗氣說:“別勒了,再勒我的心髒病要犯了……咳咳……那晚我收了一個美女的錢,來李家村的大路口,等一輛農用三輪車,那美女告訴我,如果三輪車上的人要
回市內,就送他回去……咳咳……”
我忙問:“然後呢?”
“我照做了啊,後來一個女律師找到我,讓我證明那晚送人回市內……”
我繼續盤問:“給你錢的那個女人,什麽樣子?”
雷君想了想,回答:“個子高,皮膚白,匈很大……樣子沒看清……”
羅陽罵道:“卧槽!你光顧着看匈了,怎麽不注意看臉!”
雷君解釋:“她帶着大墨鏡,擋住了啊……噢,對了,她左邊眉毛上,有一顆小黑痣。”
“還有呢?”羅陽眼睛一瞪。
“沒有了啊,你就是勒死我,也只知道這麽多……咳咳……”
估計,雷君所了解僅有這些,而開農用三輪車的小胡子村民,顯然也是被人雇用,專門負責把我送到大路口。如果那戴墨鏡的女人是幕後主謀,她折騰這些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