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搖搖頭,“哎呀,你這丫頭,胡說什麽呢?你妹妹還小,不着急,不着急!說到這個,我倒是要說說你,萍兒啊,馬上你就十六歲了,你跟娘交個底,你怎麽想的?這裏也沒有旁人,你跟娘,還有什麽不能說的?你快些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我,我真是很擔心你啊孩子!”
提到自己,郦蕪萍紅了臉,輕聲說道:“娘,我着什麽急啊?我年紀也不大,再說了,你看小叔娶那媳婦兒,都十九歲了……我才十六歲,我舍不得你們,娘,你就不要趕我出去了嘛!”
關氏哭笑不得,“什麽叫做我趕你出去啊?你這丫頭,姑娘大了,總得要嫁人的嘛,你看你繡花姐姐,這不就嫁出去了嗎?這姑娘家,遲早都得嫁人。再說了,你和她比什麽比?她那是要為她爹守孝,你看她現在,這不,最後找了這麽一個男人,你小叔是什麽人,難道你們不清楚嗎?姑娘這一生,最美好的年紀就是十六七歲,我和你爹也沒說要把你趕出去,什麽叫做趕出去呢?我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定下來,要不是你大哥要念書,也輪不到你,先定下來,等你長大一點,再說。”
郦蕪萍很贊同關氏的話,“那明年再說這個事嘛,我跟你說別的,你扯到我身上來了!”
郦蕪萍很無奈,原本說的好好的,讨論的是蘅兒,一轉眼,又說到自己身上了。
她癟癟嘴,去水缸舀水,一擡頭就看到了窗外越發大的風雪,她回頭對關氏說道:“娘,你看外面這會兒,風大雪大,爹回來可怎麽走啊?別到時候生病了!”
關氏順着她的手看了過去,皺了皺眉頭,嘴上卻說道:“他活該!誰讓他沒事就喜歡答應這些?他娘哪兒,只要一哭,馬上屁颠屁颠的就去了,像你奶奶養的狗一樣,這麽大的風雪,除了我們母子幾人,誰會擔心他?他就是個木樁子,不管他的!”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郦蕪萍明白她的意思,“要不這樣吧娘,我去看看,爹在什麽地方來了,去接接他?”
“現在家裏還有客人在呢,澹臺這孩子這麽長時間才回來,你又是個姑娘,你能去哪裏?行了,不着急,再等等看。”
盡管嘴上這麽說,其實關氏心裏很着急,郦蕪萍一邊幹活,一邊看外面。
郦蕪蘅在外面坐了一會兒,就坐不住了,個人澹臺說了一聲,就走了進來,跟關氏說道:“娘,這會兒風雪這麽大,我給爹送傘去!”
先前郦蕪萍要去關氏都沒同意,這會兒郦蕪蘅要去,她怎麽可能答應,搖搖頭:“你去幹什麽?在家好好呆着吧,你爹應該一會兒就回來了。”
“娘,你別擔心,我和澹臺一起去!”郦蕪蘅知道關氏擔心,原本不打算拉着澹臺一起去,沒辦法,只好搭上澹臺了。
關氏還是不同意,“澹臺身體不好,這會兒外面天又不好,別到時候生病了,多的事情又搞出來了,好好的在家呆着,等下我去看看。”
這時,關老頭從後院進來,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行了,家裏還有客人呢,你去幹什麽?我閑着沒事,我去看看。”
關氏哪裏能答應,她着急,就對關老頭說道:“哎呀爹,你就別添亂了,你看看這會兒外面的天,你還去,你別摔着了,可怎麽得了,你在家幫我看着點就好了。”
關老頭被關氏的話氣得吹胡子瞪眼,什麽叫做添亂啊?他雖然老了,但還不至于到無法動彈的地步。
“嬸嬸,就按蘅兒說的吧,正好,我家有馬車,我駕着馬車和蘅兒一起去,你們就在家吧,外面風雪太大了,別吹着了。”
不知道澹臺什麽時候冒出來的,他的建議确實是目前最合适的一個方法,有馬車,這樣一來,至少頭頂上有個遮蓋的東西,也不至于生病感冒了。
郦蕪蘅回頭,深深的看了澹臺一眼,不知道他在搞什麽,澹臺斜睨了她一眼,繼續說道:“嬸嬸,就這麽定了吧。這會兒風雪太大了,別到時候出什麽事,我和蘅兒去看看,你就放心吧,我們駕着馬車去,保證不會有事。”
關氏有些遲疑,“你會駕車?”
澹臺點點頭,“我十歲開始就自己駕馬車,這個還難不倒我。”
關氏同意了,讓他們別走遠了,就在近處看看,沒有就早些回來,別生病了。
郦蕪蘅和澹臺一起出了門,迎着風雪,郦蕪蘅将帽子和圍脖套在脖子上,眨巴眨巴眼睛,幾片雪花倔強的挂在她長長的睫毛上,怎麽也弄不下來。
“你等下自己回去,我去找我爹,別告訴我娘,回來的時候,我來找你!”說完,也不管澹臺大步就迎着風雪走了出去。
澹臺望着她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睛,心裏在想,這個丫頭,怎麽到現在還不把自己當做是一個依靠呢?
就幾下的時間,一轉眼,郦蕪蘅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澹臺懊惱不已,早知道自己應該追上去的。
他加快了步子,對于他一個習武之人來說,他小跑了一會兒,應該能追上郦蕪蘅了,可事實卻是,他已經沒有看到郦蕪蘅的身影了,兩條好看的劍眉被雪花覆蓋住,在他擰眉的瞬間,抖落的雪花挂在了他的睫毛上。
“不能啊!”他輕聲呢喃,再一次看了看四周,始終沒有看到郦蕪蘅的身影。
而此刻,郦蕪蘅在什麽地方呢,她在空間裏,她擔心郦滄山,自然顧不上別的,走出一步,她微微回頭望了一眼,能見度很低,這才默念一聲,進了空間。
進了空間,她也好不廢話,直接召喚來錢多多,要待它出去,小彩也非要出去看看,郦蕪蘅很無奈,只好将她挂在自己的手腕上,帶着錢多多,算了算時間,重新出現在他們家房子前面,周大嫂家不遠處的籬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