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俞明急忙給耿管家遞了一記眼色,耿管家也知道事情嚴重性,轉身就去找曾琦,他安撫郦蕪蘅:“沒事的,你想多了,肯定沒事,我已經讓管家去找曾琦了,你先別着急,嬸嬸一定會沒事,我們一起去看看。”
郦蕪蘅機械的點點頭,任由澹臺俞明拉着她的手,好在這是晚上,而且又是在府中,若是外面,讓人看見了,真是說不清了。
曾琦很無奈,他頭上都是藥草,見到澹臺俞明,一臉委屈:“少爺,你又叫我幹什麽啊?”
當他看清楚澹臺俞明的臉色,馬上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郦姑娘?你怎麽了?”
“走,去看看夫人!”澹臺虛扶着郦蕪蘅的手,路上,好幾次他都想牽着她的手,但他知道,這不合時宜,現在牽着她的手,無疑給她的名聲添黑。
終于到了郦家,郦家已經忙得一團糟,郦恒安和郦修遠在門口焦急的等待,當看到郦蕪蘅和澹臺俞明,他們第一時間沖出來,不管是郦恒安還是郦修遠,都上前一把抓住曾琦的手。
曾琦有苦難言啊,他一個大男人,什麽時候也這麽吃香了?
曾琦是被他們兄弟兩個駕着進屋,郦蕪蘅跟在後面,澹臺俞明安慰她:“蘅兒,嬸嬸的身體這麽好,你也看到了,兩年都沒有生病,肯定沒什麽大問題,你盡管放心,有曾琦在。”
當他握着郦蕪蘅的手,才發現她的手掌心都是汗水,小手好冷得很,要知道,這是七月的天。
澹臺俞明很心疼,可是他也知道,郦家一家都極其看重親情,何況蘅兒十分愛她的母親,她才會這麽擔心。
可他一直都在安慰她,郦蕪蘅吸了吸鼻子,扭頭,一把就撲到澹臺俞明的懷裏,她深深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清冷的、凜冽的,卻讓她無比安心,她很快就從他的懷裏起來,“我知道,我只是擔心!”
澹臺俞明還沒從那陣柔軟中回過神來,就已經遠離了,他有些意猶未盡,這丫頭身上有一種奇怪的香味,就是那種聖水的味道,很好聞,和那些胭脂的味道不一樣,這種味道仿佛采集了天地之間最純真的、最無暇的靈氣締造出來,加上她身上的那股子靈動,他有些舍不得。
不過此時他也明白,這還不是時候,還有兩年的時間,兩年,足夠他做一些事情,兩年之後,他就可以娶到這個丫頭,到了那時……
這個時候,他還在想這些,澹臺俞明很鄙視自己,卻無法遏制。
郦蕪蘅焦急的站在門口等着,視線不經意間看到了廚房裏正忙着吃東西的小彩,突如其來的畫風,兩極分化太嚴重,她差點沒忍住。
平日裏,郦蕪蘅一直是很淡定的性子,可是今天,關氏突然暈倒,她的心情很不爽,見到小彩一個勁的猛吃東西,不禁怒上心頭,幾步就過去将小彩一手提了出來。
小彩在空中到處亂抓,一個勁的喊道:“主人,你幹什麽啊?我的雞肉,掉了,掉了!”
她油膩膩的小手上滑落下一塊雞肉,把她心疼得都快掉眼淚了。
郦蕪蘅将她放下來,“我娘都暈到了,你不想着幫忙,就知道吃東西,我,我……”
可看到小彩那張無辜的小臉,郦蕪蘅又下不去手,澹臺俞明知道她焦急,當然也知道郦蕪蘅不是那種将氣撒在別人身上的人,輕聲安慰她:“沒事的。”
小彩撅着嘴巴,郦蕪蘅見了,蹲下身來,從懷裏拿出手絹,仔細将她的小手擦幹淨,很無奈的說道:“你啊,成天就知道吃,吃,吃,也不擔心自己什麽時候吃個小胖子!”
明明知道不可能,小彩本體是一條蛇,蛇的消化能力很強,而且食欲很強,可顯然,小彩的消化能力太好了,一天除了睡覺的時間幾乎都在不停的進食,吃的都是肉,可她一點也不見長個,更不見長肉。
小彩癟癟嘴,“主人,伯娘肚子裏有寶寶,和你小嬸嬸的一樣,只是,我看不出來是男孩還是女孩。”
郦蕪蘅下巴都快吓掉了,她都十四歲了,也就是說,關氏十多年沒有生育了,她的大哥而二哥都快二十的人了,關氏都三十好幾塊四十的人了,還懷孕了?
不僅是她,就是澹臺俞明,也被吓到了。
“不可能……”郦蕪蘅望着房間裏面,她臉色有些蒼白,因為她知道,關氏這個年紀如果再懷上孩子,對她來說,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這裏醫療條件十分落後,什麽檢查都沒有也就算了,到時候順産,那就等于去鬼門關轉了好幾圈,關氏在這個年代,絕對是高齡産婦,稍有不慎……她不敢想。
澹臺俞明此刻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不過他很好奇,小彩怎麽“看”到的。
正想着,曾琦走了出來,身邊還跟着郦滄山和郦家兄弟。
郦恒安性子急躁,這個時候,其實他們都很着急,“曾大夫,到底怎麽回事啊?我娘她……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大夫,我媳婦兒到底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就……”
郦恒安一聽郦滄山這麽說,就火大:“爹,你還說,你知道娘被氣暈了好幾次了,你還在她面前說什麽?奶奶和小叔也太不是人了,這些年,我們那些錢都拿去喂狗了不成?都是白眼狼,你還說什麽?你非要把娘氣死了,你才滿意是不是?”
郦修遠這次也沒選擇中立,瞥了郦滄山一眼:“爹,這些年我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你還想怎麽樣?你什麽都為他們考慮,可他們呢,可有絲毫為我們考慮?你以前總說希望小叔成家立業,他現在都成家立業,你還想怎麽樣啊?”
郦滄山被兩個兒子說的一句話也沒有說,郦修遠說完,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扯了扯郦恒安的衣袖。
郦恒安才懶得去管郦滄山,一把拽着曾琦的手:“到底怎麽樣啊?你倒是說說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