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戲結束,淩風對于日的印象好了許多。有實力的演員值得尊重。他從助理手中拿過手機,發現拿錯了,找到于日換回手機。
于日翻遍背包也沒有找到手機。
“我就放這呢。”于日有點急了,藝人丢手機不是件小事情,裏面涉及很多隐私。
兩人實在找不到,淩風直接找到了導演。今天拍攝大場面,人多眼雜,被人順走了也有可能。
導演詢問大家,沒有人承認,也沒有人看到手機怎麽沒的。不免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劇組不會有人順手牽羊吧?之前可沒發生過這種事。”
“自己東西不看好,連累人風哥倒黴。”
“誰的手機不摸,就摸于日的。沒準不是賊,是于日得罪人了。”
閑言閑語,于日沒功夫搭理,找手機要緊。劇組人員開始四處翻找。過了十幾分鐘終于從場地旁邊的小水溝裏找到了手機。
手機被人扔在了臭水溝,浸濕徹底,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沒有辦法開機。
淩風長舒一口氣:“還好沒有被帶出去。我設了手機密碼,應該沒被翻。”
“Charles你真是心大。這手機都壞了,別的不說,那麽多聯系方式呢。你該不會嫉妒我們查爾斯,故意的吧。”經紀人王大嘴不滿地瞪于日。
淩風:“于日和我幾乎一起過去的,他沒時間也沒必要這麽做。”
王大嘴不依不饒:“就算這樣。也是因為他得罪了人,平白讓我們遭殃。”
不得不說,淩風手機遭殃确實有自己的疏忽原因。
“淩老師,手機是因我丢的,手機我會賠償。”于日将手機的錢微信轉賬給淩風。
“我們缺的是錢嗎?”王大嘴翻白眼。
“正好戲拍完了,要不我陪您去修,附近有家手機維修店。”于日誠心誠意說道。
“不用。我會讓Kevin處理。”
手機這種涉及隐私的東西,絕對不會簡單交給外人,要修也得公司核查好人來修。
淩風覺得于日機靈是機靈,卻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
淩風抽出手機卡,向王大嘴要了個備用機,重新開機。他的聯系方式都存在了手機卡上,還好手機卡沒事,通訊錄都留下了。
“今天讓大家為我費心了。”淩風向劇組一衆人員道謝,“我和小于老師,請大家喝奶茶。”
于日肯定是笑着應了。
淩風意思很明顯,手機找到了,希望就此結束,不用再追究。不管是招了賊,還是惡作劇。
于日小聲地說道:“謝謝淩老師,不僅不怪我,還替我圓場。奶茶錢,我自己出就行。”
淩風看傻子似的望向他:“不然呢?”
于日:……
好吧。他理解淩風是在用他的名號罩着自己,還是忍不住對着裴天吐槽:“這人好是好,就是有點氣人。”
裴天:“你覺得是誰想整你?”
扔手機的小水溝距離放包的桌子有十幾米,肯定是故意扔過去的,就是讓手機失水,不可能是小賊怕被大家發現,随手扔的。
“我和大家都不熟,如果說過節的話,肯定是徐澤盼了。可是也難保有誰看我不順眼,故意惡心人呢。只是沒想到倒黴了淩風。”于日嘆口氣,“以後我還是小心點吧。”
“水溝離你們的拍攝現場有一定距離,劇務人員可能關注在演戲上沒注意,但是群演們就不一定了。”
裴天冷靜地分析:“群演的戲在後面,有不少人在水溝旁邊的草地上閑等。如果是普通群演或者劇務人員摸的手機,他們可能不會注意到,但如果真是徐澤盼,以他的外貌和華麗的服飾,不可能沒人注意到。”
“剛剛問了一圈,也沒有人出聲說話。看來,不是徐澤盼了。”于日摸摸下巴,順着分析。
“也有可能群演們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必要得罪人。”裴天說。
“有道理。我私下找群演頭頭,讓他幫我問問,誰說了給他五千,作為報酬。”
于日點點頭,不能平白領了這份倒黴,一定要揪出誰找他麻煩。
兩天後,于日收到一條微博私信:于老師,我是前幾天被你讓座位的小群演,穿紅衣服的那個,我聽說你在找偷手機的目擊證人,我知道,可以的話聯系我手機號151XX。
于日眼前一亮,打去電話。
“于老師,我叫文梨。那天,我的閨蜜正好看見有人借着寬大的戲服,往水裏丢了個東西。她不想沒事找事,所以一直沒說,今天她告訴了我。我看你一直托人在問,就想着告訴你,怕那人還找你麻煩。”
文梨頓了頓說道:“那個人就是徐澤盼,你多注意點。”
果然。
于日對文梨表示了感謝。經過這件事,于日正好缺一位臨時助理,文梨是個仗義的小姑娘,于日想請她做自己在劇組內的臨時助理。
于日給的工資豐厚,文梨爽快地答應。
徐澤盼擔驚受怕了幾天,并沒有人發現,把心放回肚子裏。他真是倒黴,本來就是想惡作劇一下,誰能想到拿錯了淩風的手機,把事情鬧得那麽大。
這一天大早,剛吃過早餐,難得沒有戲,徐澤盼想出外逛街。剛到酒店門口,導演來電,讓他去導演房間一趟。
徐澤盼推門進去,屋內坐了不少人。導演、吳副導、淩風和他經紀人、還有于日和兩個不認識的小姑娘。
徐澤盼心裏咯噔一下,佯裝鎮定道:“導兒,你找我?”
“澤盼,丢手機的事是不是你幹的?”導演一臉嚴肅,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導演,這絕對和我無關!”徐澤盼連連擺手。
“證人都在這呢。人家小姑娘親眼看見你扔了東西去水溝,你還想抵賴嗎?”導演說道。
徐澤盼的臉色變了變:“小姑娘,你親眼看到我把手機扔了?可不能平白污蔑人。”
現場沒有監控,徐澤盼特意從戲服裏小心滑了出去,戲服袖口很長,幾乎拖地,手機直接滑進了溝裏,不可能有人看見丢的是什麽東西。
“我沒看清……我就看你好像扔了什麽東西進水溝,就在拍戲差不多的時間。”小姑娘怯生生地回答。
“什麽叫好像?我就在那站了一下,眺望了眼風景,怎麽就成了我扔的了?那地方來來去去都是人,憑什麽說是我!”
徐澤盼理直氣壯起來,“于日你不能因為我們之間有過小小的過節,就借此事陷害我!查都不查清楚,空口白牙地誣賴人!”
“你這人真無恥!我犯得着這麽做嗎?你死到臨頭還不認賬。”
于日惱了,翻出一個短視頻:“除了這位小姑娘,我還找到有個姑娘在片場拍的抖音證據。好巧不巧,你正好出鏡。”
這是重金之下,群演頭頭找到的另一個證人。小姑娘害怕惹事,只給了視頻,沒來現場。他給視頻中的姑娘打了馬賽克。
徐澤盼看了眼視頻,背影裏确确實實有袖口不自然地下垂拖地,又被他收緊拉起。
“這能說明什麽問題?我就站在那而已。”徐澤盼死鴨子嘴硬。
“你這戲服造價昂貴,平常寶貴得不得了,還讓助理幫你拎着一角,你會讓它拖在髒地上?”于日反駁。
“我就是沒注意而已,這也能算證據?”徐澤盼不認,這種事堅決不能承認。
“夠了。”導演發話,“這件事我會如實報告高層,看他們的決定吧。”
“導演,你不能判我死刑啊,我真沒有。”徐澤盼憋着臉裝無辜。
“出去吧。”導演回道。這事已經很明顯了,只是徐澤盼死鴨子嘴硬不認。
衆人散後。徐澤盼拉住于日,半陰不陽地說道:“聖達藝人部總監是我舅舅,就算受害人是他聖元一哥淩風都只能受着。就憑你?還想整我,癡心妄想。”
“我們走着瞧。”于日挑眉。
于日回到房間,裴天那裏接到了來自聖元老總的電話。
“天,于日那裏發生了一件事,我尋思着得告訴你。”
聖一凡言簡意赅地把相關事情說明了一遍,接着說道:“導演沒明說,但我覺得是徐澤盼沒跑了。我的意思是和徐澤盼解除合約?你覺得呢?”
試已經開拍,臨時換角會産生經濟損失,更何況有總監求情。聖一凡自然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于日是裴天和他合作的唯一要求。聖一凡不敢怠慢,提出了最狠的決絕方案。內心祈禱,裴天可以寬宏大量。
“我知曉了。”
裴天和于日溝通:“你想怎麽辦?”
“解約!”于日眼中閃過一絲狠色,他不想拍戲的時候倒黴。
裴天對聖一凡輕聲說道:“就這麽辦吧。”
聖一凡無語。于日到底何須人也,讓裴天寶貝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