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車窗外陽光紮眼,冷氣從入氣口不斷冒出,絲絲的涼意讓人舒暢。
姚行露不覺得哪裏有不對,一碼歸一碼。
姚行露反問道:“送別墅就是愛嘛,就一定要發生關系嗎?”
孟婉:“我只能告訴你,你在外面這樣說,保證你活不過三秒。人家都對你這麽有情有義了,再看看他對你爸有多好,不是有你這層關系,你爸住院關他什麽事,難道他吃飽撐得慌,沒事找事。”
姚行露不耐煩地再次解釋,重複着說過多少遍自己都數不清楚的話:“我跟他就是家人逼得才結婚,我跟他真沒感情。結婚前沒見過面,結婚後呢?半年了才開始無意間碰到一起,搞清楚是無意間在大馬路上遇見的。”
“別說了,我聽不下去了。”
孟婉覺得跟姚行露說話,簡直就是給她找氣受,可能這就叫做暴殄天物。
車子很快就到了一個別墅區。孟婉歪着頭,看到大門口上面寫的幾個字“香海西岸”。門口兩個站得筆挺的一身制服的保安。見到車輛駛來,還彎腰恭迎。
這服務水準不愧是全市數一數二的別墅區。
不是因為有車頂,孟婉估計都跳到車頂了:“這就是傳說中香海西岸,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一幢幢具有鄉村風情的精致別墅散落在蒼翠樹木的掩映中,置身其中恍如遠離所有的都市塵嚣,寧靜有緣的感受令人心馳神往。
每一幢別墅展現出浪漫與莊嚴的氣質,跳高的門廳和那氣派的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盡顯雍容華貴。
莫柏舟送別墅給姚行露的時候,她來這裏看了一下,後來就再也沒來過,似乎都忘記了她的名下還有一套別墅。
車子挺穩。
立刻從別墅裏面走出來一位莫約五十多歲的阿姨。她是莫柏舟請來的,專門照顧姚行露父親。
莫柏舟提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包括衣服洗漱用品,都是莫柏舟安排人新買的。
孟婉下車,看看房子,再看看車子,突然有種想把車子直接丢出去的沖動。
整個小區因為她的這輛車而拉低了檔次。
安頓好後。
莫柏舟又匆匆離開,他要去處理公司事務。他很忙,但是沒有忘記照顧姚行露的父親。
姚行露出門送了送莫柏舟。
待莫柏舟一走。易紅梅臉色一下拉了下來,變化真快,又開始數落起姚行露:“你看看你名下有這麽好的房子,寧願空着你都不願意讓你爸住進來,你扪心自問一下,你作為女兒合格嗎?柏舟都那麽忙,你也不為他分擔一點,家裏事情還要他去操心,你覺得你作為妻子,你合格嗎?也怪不得他沒給你好臉色,還多虧他人好,不然啊,早就把你給甩了。”
姚行露不得不佩服易紅梅的嘴,說的總感覺頭頭是道。
姚行露父親坐在沙發上:“你能不能消停一下,是不是不把我吵死,你不罷休。”
易紅梅剛才受了氣,怎麽能輕易放過姚行露:“你啊就是太偏心她,所以她才肆無忌憚,你看看她都已經是結了婚的人,還像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真是連妹妹都比不過,有這樣的女兒還不如沒有。”
提到偏心,姚行露不樂意了,明明都是偏心妹妹,有什麽好處都知道給她。姚行露什麽都沒得到,就連上學的學費,她都是自己出去掙得。
她來了火氣,一句話怼住易紅梅:“你要是嫌棄我不好,你就別住在我的房子裏。”
姚行露毫不示弱的宣示她才是這個房子的主人。
易紅梅更是生氣,提高嗓門:“怎麽了,我作為長輩說你兩句,你還不服氣了,還要趕我們走了,我們養你這麽多年,我們還養出白眼狼了,你的良心是被狗給吃了嗎?”
孟婉幫腔姚行露:“易阿姨,行露很孝順了,她都已經把房子讓給你們住。”
易紅梅:“你算老幾,我們家的事還要你來管嗎?”
孟婉氣的啞口無言,不是看在姚行露份上,肯定會直接上手。
一旁的父親:“你們要幹嘛,是要讓這個小區都知道我們家的醜事嗎,你們還要不要點臉面,你們不要,我還要呢。”
姚行露很想讓保安把易紅梅給趕出去,但是看着坐在沙發上的一臉愁容難過的父親。她拉着孟婉便走了出去。
上車後。
孟婉比姚行露還氣,憤憤難平。
姚行露或許已經習慣,頂兩句,就不在生氣,反而安慰孟婉:“看你這樣子,我怕你和我後媽打起來。”
孟婉氣得身體都在發抖,緊握着拳頭:“再待下去,真有可能。你看看她,從醫院說到家裏,一直不停的數落你指責你,要不是你,她能住這樣的地方嗎。”孟婉再替姚行露抱不平。
姚行露輕輕地拍了拍孟婉手臂:“好了,不要生氣了,保持好心情不上班吧。”姚行露明白孟婉的仗義之舉。
孟婉處處為姚行露着想:“我看你後媽就是想霸占你的這套房子。”
就算孟婉不說,姚行露也知道易紅梅的想法。以前在家,就只想把姚行露從家裏趕出去,還不停在父親面前說她的壞話,好讓妹妹獨自一人繼承家業。現在又蹦出一幢大別墅,易紅梅肯定會打歪主意。
姚行露:“謝謝你為我考慮。”
孟婉有點恨鐵不成鋼:“你呀,太善良遲早把自己給害了。”
發動車子。孟婉先送姚行露回家。
回到出租屋。屋裏很熱,打開風扇,繼續排汗,想要好的容顏,就不得不為之付出,而為了美麗而付出卻是心甘情願的付出。
姚行露坐在沙發上,雖然風扇呼呼呼地對着吹,吹出來的也是一陣陣加熱了的風,又想起剛才在醫院易紅梅對她的無盡數落,就算是搬到了別墅區,住在她的別墅裏,易紅梅還是不停地指責。
姚行露內心很生氣,要不是莫柏舟相護,估計用口水就能淹死她。
唉,想想,易紅梅肯定不會罷休。有她這樣的女人在家,整個家又怎麽能好,父親的病又怎麽能好。
姚行露感嘆一聲,易紅梅也真不知好歹,她以前就是一個小小工廠擰螺絲釘的,因為嘴甜,又有幾分姿色,不知道怎麽就跟着她父親了,她開始在家裏還是老老實實,對姚行露客客氣氣。
可當易紅梅與父親結婚後,尤其是生了妹妹後,家裏的建材生意雖說生意不大,一年也有個五十多萬的純收入,就被她全面接管了。怕姚行露要錢、争家産,對姚行露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想方設法要把污蔑姚行露,把她從家裏趕走。
易紅梅的如意算盤打的是叮咚響,很是精明。
可是不曾想,姚行露随便嫁個人,一嫁就嫁給了華隆投資集團的莫柏舟董事長,成為豪門貴婦。
姚行露對她的心思看的明明白白,只是她不屑與她争鬥,反而讓外人看笑話。這也就是姚行露為什麽不願意回家的原因。
沒想到家裏的生意易紅梅都接管了,她還是不願意放過姚行露,現在又打別墅的主意。
姚行露這次可不會再慣着她了。
她想着這些就來氣。她側頭看了看窗臺上的君子蘭,都拉聳着厚大的耳朵。她起身去澆水。
夏天,當一切都變得成熟而顯得老成的時候,它帶着狂熱,席卷了整個城市,陽臺邊路過的風,也蘊含着襲人的熱量,樓腳下的沙土都發出了膽怯的光亮。
電話響起。她不緊不慢地澆完水,走到沙發前,抓起電話,是易紅梅打來的,估計是還沒有數落過瘾,打着電話繼續指責,責備。
她沒有接思,聽着電話悅耳的就得很刺耳,響了三十幾秒,然後,電話寂靜了,整個房間也安靜了,只要易紅梅不在耳邊唠叨,姚行露覺得整個生活都是安靜的。她将手機丢在沙發上,可是還未轉身,電話又響起。
擔心是不是父親有什麽事,她不耐煩的接通電話,準備着怎麽反駁易紅梅的數落。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電話那頭傳來溫柔的聲音,溫柔的聲音中夾雜着卑微。
易紅梅:“行露,你沒有生阿姨的氣吧?”試探的口吻中,乞求着姚行露原諒。
今天吹的什麽風,姚行露不可思議。易紅梅對她說話從來就沒有這般客氣,就算是易紅梅和父親結婚前,在姚行露面前也沒有把身段放得如此低,如此卑微。
姚行露以為自己聽錯了,再次核對,确認無誤,就是易紅梅打來的,電話那頭的聲音就是易紅梅。
見姚行露沒有說話,易紅梅的聲音又柔軟了幾分,似乎都帶着賠笑的聲音:“行露,我說話有時候是不中聽,責備你有點過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不要與我計較。”
易紅梅開始認錯了。
姚行露一時真不知道怎麽接話。她剛才不是還對我指手畫腳,現在就對我這般殷勤,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莫非吃錯藥了?
姚行露還是沒有說話。
易紅梅接着道:“行露,你在聽嗎?”
姚行露不冷不熱:“在聽。”
易紅梅:“行露,可能是阿姨沒有了解具體情況,難免會冤枉你,阿姨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不應
該這麽說你,都是阿姨的錯,阿姨向你賠不是。”
易紅梅在認錯時,還在尋找着站不住腳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