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霸道總裁,在錢上面,總是有種想動就動的沖動。
賀梢一盤游戲結束,正新開了一波等開局,起身去倒了杯水回來,就看見彈幕上被一大坨的“6666”給擠得密密麻麻,他往前翻了翻,才知道居然是有人給他開了三張藏寶圖。
折合成軟妹幣,一張五千,三張就一萬五了。
賀梢看了眼那個昵稱,笑了聲,“謝謝‘別人家的金主’送的三張藏寶圖,”他停頓了下,“這手筆太大了,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比較合适。”
彈幕滾滾而來,都在為他出謀劃策,還有那麽些個惡搞的,讓他喘息着叫幾聲金主,或者以睡抵資,後面竟還有一群跟着叫好的。
“房管呢?”賀梢把杯放在桌上,輕微的吞咽聲,“房管幹事了。”
彈幕又一溜開始叫喚着讓賀梢再喝幾口水,她們要聽吞咽聲。
賀梢拉了凳子坐下,沒管那些叫嚣的彈幕,“喂,金主還在嗎?別人家的金主?”游戲開始,他這次關了對內語音,“你喜歡什麽游戲,我帶你玩。”
這話才落下,珈以又給他送了三張藏寶圖。
“主播音色這麽好,不考慮去當個歌手嗎?”
賀梢剛才趁着空隙給珈以加了馬甲,這會兒看見她的彈幕,專心備戰就讀了出來,每個字在腦海裏裏依次排列好等着了,他才恍然反應過來。
手下一抖,操作失誤,他的人物顯示死亡了。
彈幕裏有疑惑不解的,也有伺機嘲諷,賀梢盯着瞧了,腦海裏盤旋着的卻還是方才那句話,端過水杯喝了好幾口,才淡淡回了兩個字,“不了。”
他說得不響,可莫名就讓人覺得這兩字重得很。
彈幕裏有人反應過來,開始追問主播是不是有什麽幕後故事,賀梢放在桌上的手機卻突然震動,他接過聽了幾句,突然起身撞倒了什麽,珈以這邊只聽見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音,然後就是關門聲,再剩下一片沉寂。
過了快一分鐘,賀梢才走回來,匆匆說了句有急事要下播,就關了直播。
他不播,珈以也退了APP,正巧看見了跳出來的信息。
——珈珈,V博上的解釋是什麽意思?
——今天難得帶你出去吃飯,我也沒想到會有狗仔在跟拍,但他拍到的那些照片,不利于我的地方太多了,你應該幫我公關一下,而不是扯開關系。
——你這樣解釋,你讓我的粉絲怎麽想我?
——珈珈,在嗎?我很為難,經紀人這邊意見很大,我不想以後和你出來吃飯都受到限制,你稍微理解我一下,好嗎?
連續的信息一條接着一條發過來,珈以放桌上讓他發,等他把能說的話全說完了,急不可耐地一個電話打過來,珈以才施施然挂了電話,給了回了條信息。
——不是你說,我們的情侶關系,不方便公開的嗎?
那麽,在V博上拍到了他們倆在西餐廳吃飯的消息,并猜測他們有某些私密關系後,她的公司官博出來解釋他們只是合作關系,又有那麽做錯了?
大概就是,照片上看起來,齊延太巴着她這個大財閥的掌舵人罷了。
匆匆追出來拉人,人沒拉到還摔了一跤,結果就那麽趴着被噴一臉汽車尾氣的照片,大概足夠他的黑粉們嘲笑他三年吧。
許是感覺到她那句話裏的怨氣,齊延的口吻立即就變了。
——珈珈,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我很想和你在一起,很想我們有個完美的未來,但是我現在正是事業的最高峰,如果外人知道了我們的關系,會有很多流言蜚語,我不想讓你承受這些,我只想你幸福快樂。
——六年了,從“音樂少年”開始,你一直都是我的伯樂,我能有今日的成就,離不開你的鼓勵和幫助,你既是我的導師,又是我的愛人,你對我太重要了,我負擔不起失去你的一點點可能。
——我只是太愛你了,珈珈。
珈以冷漠地看他表忠心,假裝被他感動,解釋V博是公關部在管理,為防人多嘴雜,她并沒告知過他們倆的關系,所以公關部那邊,也是按平常事務處理的。
在珈以“适當”地提醒公關部的消息很可能走漏到各處之後,齊延雖有些猶豫不舍,卻還是咬了咬牙,認下了那條說明他倆合作關系的V博。
但很快,他自己那邊也發了條V博。
齊延V:出乎意料地在紳士時摔跤[汗][尴尬],但還是謝謝何總@何珈以在百忙之中,賞臉給我一個請客的機會,期待下次合作[害羞]。
官方說明出來之後,V博下很快就有粉絲為他搖旗吶喊。
珈以看他演戲,退回到信息界面截了個圖,打電話喊了助理進來。
何氏規模極大,珈以身為掌舵人,一年到頭往外跑的時間占了大半,好在何有道當年是做足了準備,光是助理就給珈以備了六個,如今珈以叫來的這個徐助,管着的都是她的生活事務,也是唯二知曉她在與齊延戀愛的。
畢竟這兩位,不要說同居,約會都不一定一個月有一次。
“我懷疑齊延另外有女朋友,你找幾個私家偵探去查,一個星期給我結果。”
徐助理早年是何有道資助的孩子,比珈以大了五歲,現在32,正好是當媽最敏感的年紀,聽了這話,立即嚴肅了神色,眉都皺得死緊。
她想到之前珈以讓她去收買的狗仔,心裏“咯噔”了下,對齊延的惡感已經蔓延了上來,想到剛才秘書處的人在讨論的娛樂八卦,立即就去找人辦事。
饒是心理有了準備,可找的五個偵探裏真有四個拍到了齊延在各處帶着同一個女人的照片,而且姿态還頗為親密後,徐助還是氣得砸了手機,拿着照片遞給珈以,“何總,他仗着您得意了這麽些年,居然還背着您做這種事!”
她鮮少會在珈以的私事上置喙,這也是氣極了才出口的。
“狼心狗肺的人多了去了,遇上一個有什麽稀奇的?”珈以看了眼徐助,目光銳利,半點不為此難受,“調查出來的照片和資料,徐助那先放着一份。”
徐助聽她那口氣,思維轉過彎來,眼睛立即就亮了。
珈以等她出了門,掏了手機把徐助給她的底片給齊延發過去一份,果然很快就接到了那邊打來的電話,聽背景音,應該是在某個酒店裏。
翻着拍下的照片看了看,恩,這個時間,那個青梅薛青青,應該在齊延房裏。
“珈珈?”齊延的聲音聽着有點啞,“是誰給你這些合成的照片的?”
張口一句話,就先表明了自己的無辜。
“我讓人先查過了,沒有合成的痕跡,”珈以一句話給他怼了回去,翻着沒給齊延發的資料,緩緩給他報了個小區地址,“這房子,好像是我三年前買給你的,怎麽房産證上的名字,卻是,薛青青?”
最後三個字被她緩緩念出來,齊延的最後一絲僥幸也滅了。
他抹了把臉,不知道過去這麽些年都完全不在意這些小事的何珈以怎麽就突然知道了青青,他回頭疑惑地看了眼待在房間裏,正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女人。
薛青青沒有何珈以五分之一漂亮,她最多只能算清秀,可她陪了他十幾年,藏在背後像是個影子一樣,将他當成天地,又與他沒有血海深仇。
她要那座房子,只是想要在這個城市裏要一個容身之處。
“珈珈,”齊延深吸了口氣,像是受不住了與她坦誠,“那把照片給你的人有沒有告訴你,薛青青只是我的同鄉,我的妹妹,她來這裏工作,又是我的助理之一,看她那麽可憐,我也只能用房子讓她安安心。”
說這些話時,齊延轉過了頭,面向窗外。
所以他并沒有看見,坐在床邊,安靜柔順地給他疊衣服的薛青青,在聽見他的話時,瞬間在衣服上抓出的褶皺。
他看不見,珈以卻猜得到。
她停頓了一會兒,數着齊延耐心的極限,然後告訴他,“那你自己照顧好你的妹妹吧,我就不幫你分擔這個壓力了,我們分手。”
說完,她幹脆利落地挂了電話,将錄音存好,把齊延的所有聯系方式拉黑。
齊延被挂電話,百般嘗試還聯系不上她之後,也砸了個手機。
他氣得額角青筋畢露,站在房間裏嘶吼,“何珈以!你以為我非要巴着你不可嗎?你以為我沒了你不行嗎?你等着,等着我讓你再高傲不起來!”
狠話放完,齊延深吸口氣,壓着薛青青折騰了半夜出了火,第二天再出去,又是個溫潤如玉的老幹部模樣,等在一旁等場務喊他。
然而他等了一天,都沒等到自己的戲份。
這部戲的導演是全球都叫得出名字的名導,齊延雖然剛拿了個影帝,可要費盡周折來拍這戲,演的也不過就是個男三的角色,還得陪着大部隊蹲在山裏。
一天沒戲,齊延只當是那邊沒拍好拖延了,可接下來第二天依舊如此,等第三天他忍無可忍地親自找到了副導那,那胖乎乎的副導看了他一眼,笑,“編劇前天改劇本了,齊影帝你的戲份變化不少啊,怎麽沒好好看劇本呢?”
這話裏意思繞着,可那語調裏的嘲諷卻是半點不少。
齊延氣得腦殼生疼,喊他那男助理去拿了劇本,翻開來一看,更是氣得差點沒憋住氣——他那男三的戲份,被删得只剩幾個路人角色了!
而偏偏,他在V博上都已經放出過消息了,這樣的電影拍出來上映,他只會再次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何!珈!以!
齊延将這三個字都要生吞嚼爛了,卻不知道,珈以送給他的“分手”禮物,可不止這麽點清粥小菜。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獨狼和金主就要見面啦!!
放心,齊延只能起到推動他倆的作用,根本算不了啥阻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