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要去啊?”池袁問。
“不然呢?”
“你為什麽要幫我啊?”
“因為我樂善好施!”季宇辰白了他一眼,惡劣的踹了他屁股,“回去訂票去!”
不過……腳底接觸到的屁股彈性真是意外的好啊。他喃喃不自覺的念叨,“屁股真大……”
“啥?”冷風刮散了季宇辰的念叨,池袁回過頭來傻呵呵的問他。
“沒啥,走你的路吧!”
然而等那人走在自己面前時,他又忍不住的去打量那張屁股。說句良心話,男人的屁股長成這樣也算很不容易了,又挺又翹,渾圓肉多,看起來就是肥美多汁的極品屁股……要是揉上一揉的話,想必那手感是極好的!
吓!道士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連忙別過臉去,對眼前那張迷死人的屁股狠狠啐了一口。
兩人回到屋子已經淩晨一點多了,季宇辰收拾收拾自己的黃袍和道術用具,回頭在網上就訂了兩張去婺源的票。
去婺源火車不能直達,要先坐到黃山,再轉個車才到,其中過程不必贅述。只是那道士一路上靠着池袁的肩膀睡覺,口水淌了人家一身都不知道。
12月到一月,是個旅游淡季,人比較少,他們活動起來也方便。紙上給的地址很含糊,但只消找到紫陽街應該問題就不大了。
冬季的樹木基本上都枯黃了,點綴在山間嶺下,掩映着白牆灰瓦的徽派建築,倒是別有風味。這裏不算太冷,一件襯衣和薄棉衣就已經足夠。季宇辰可以算得上是池袁見過的最不像道士的道士,下身哈倫褲上身T-恤加衛衣外套,怎麽韓範兒怎麽來。瞅見他那打了摩絲油光锃亮的頭發,池袁終于問出了他最想問的問題:“道士你将來會娶妻嗎?”
“你家住在黃河邊兒啊?”
“啊?”
“管的真寬!”
“臭道士!”
池袁決定兩個小時內不睬這個道士!
可接下來……池袁舔舔嘴唇,把手伸向了道士:“借我錢。”
季宇辰雙手插兜,一副酷帥的模樣引得周圍女生尖叫不已,“你是我什麽人啊,憑什麽借你錢,車費還是我出的呢!”
“你怎麽這麽小心眼啊,又不是不還你!”池袁剛吃完了一個熱乎乎香噴噴的菜包,一個酥脆辣爽的油煎燈,喝了一碗又香又糯的酒釀湯圓,左手是什麽糯米子糕汽糕桂花糕,右手是燒餅酥餅糍耙餅,一擡頭又瞅見人家姑娘手裏香噴噴的茄子幹,口水都快淌下來了,然而身上已經沒有一毛錢了。
眼睛略帶祈求的看向季宇辰。
“真能吃,将來誰要是娶了你的話都會給你吃窮了!”季宇辰無奈的掏出自己的錢包,掏出兩百塊塞到他屁兜裏,臉上浮起自己也不知道的寵溺:“記得還啊!”
手與彈性屁股來了個親密接觸,季宇辰觸電似的抽回了手,掩飾性的咳嗽了兩聲,好在周圍沒人觀察自己,要不然準會發現他臉紅得像番茄。
“這話你錯了兄弟,我應該是娶別人而不是別人娶我!”
“那鬼怎麽說?”
“那……那是意外,就算是我倆成親了那也應該是我娶他!他比我還細皮嫩肉……”池袁有些洋洋得意的點點頭,眼睛眯成了一道縫。
“哦?你看起來挺開心的嘛!”季宇辰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講出來這話有些酸溜溜的意思。
“你怎麽說話呢!”池袁臉綠了。
“我怎麽說話你管不着!”
季大少爺脾氣發得有些莫名其妙,“你愛跟那鬼在一起就在一起吧!”
“哎?我什麽時候說我要跟他在一起了,你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管你!你離我遠點!”季宇辰季道士的下巴恨不得揚的比天高,自己大步往前走,全然不顧後面狼狽追他的池寶寶。
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想到那鬼醫生占過池袁的便宜就覺得渾身都很不舒服,那張大屁股已經有人享用過了他就好生氣!然而看到池袁并沒有追上來安慰自己他更加不舒服了。
只好抱臂坐在休息椅上等他。
那渾身的低氣壓仿佛在說:快來安慰我吧快來吧,寶寶已經急不可耐了!
池袁頭要炸了,記得高中時候談了個女朋友,就是這樣莫名其妙喜歡發脾氣,還越勸越生氣,想必這季大少爺恐怕也是一個套路。雖然他根本不明白他在生哪門子的氣。
于是按照哄女朋友的辦法,池袁往他嘴巴裏塞了塊桂花糕,坐到他旁邊,佯裝深沉的低聲安慰。
呸!要不是身上沒啥錢了,他至于這麽低聲下氣的安慰一個臭男人麽!
也許是自覺有些掉面子,季宇辰倒是順着他的臺階往上爬了,很快嘬着桂花糕恢複了原狀,嘴巴一撅一撅的。
你能想象一個大男人在那裏撒嬌求安撫的樣子嗎……就是那樣的清新脫俗……風格新奇!
池袁看着他忍不住笑了。
季宇辰問他笑什麽,池袁連忙擺手,站起身撫了撫衣擺,“我們趕緊去找吧,我可不想多耽擱了。”
如果他說季宇辰很像鄰居家的大金毛,他會不會又發脾氣?
季宇辰才不會說他自己已經心裏莫名舒坦了呢,他長腿一撂,從椅子上“騰”的站起來,拗出一個自認為很酷的造型,對池袁伸出了手,“把手給我!”
“你惡不惡心啊!”池袁沒理他,徑自灌了一大口水,站起來準備把手裏的垃圾給扔掉。
見他态度跟之前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季宇辰想發作的不得了,但是想想又覺得現在不是時候。
板着臉把自己口袋裏的一塊玉佛給他,“這是我師父給我護身的,我現在給你,要是你敢弄丢了我要你賠!”
池袁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幾眼,嘿,就那別扭的小樣兒,簡直跟傲嬌小女生一樣。要是那臉不板着,也是個很陽光帥氣的大男孩。他忍不住笑了,“給了我你怎麽辦?”
“我可是道士!要是那麽容易翹辮子的話還能算得上道士嗎!”
季宇辰鼻子一哼,不容拒絕的把玉佛塞到他手裏,挺着倔強的小腰杆兒直直向前走了。
師父說那玉佛只能給将來自己的媳婦的,既然池袁是他姻緣,那麽給他也算是“物盡其用”吧!
“紫陽路44號。”季宇辰默默在心裏念着,卻怎麽也找不到一條名為“紫陽”的路。紙上那字跡很清晰,除非寫錯,不然不可能沒有啊。
“問問人吧?”池袁說完就抓住路上一個看起來很和善的老太太問了起來。
可惜老太太有口音,兩人牛頭不對馬嘴的講了半天,誰也沒明白誰的。好在老太太十分熱心腸,将他倆帶到不遠處的面鋪裏。
掌櫃的顯然是塊做生意的好料,忽悠着兩人來了碗面,這才慢悠悠的拿着池袁那張紙看了起來。
“紫陽路?”
他眯起眼睛的時候魚尾紋都出來了,顯然是看得有點吃力。
“沒錯,老板聽過沒?”
“我們這裏哪兒有什麽紫陽路?紫陽鎮倒是有個!”老板一臉“你們玩我吧”的表情。
池袁很失望的拿回了紙,“會不會是那個鬼寫錯了?”
季宇辰按住了池袁的手背,跟老板套近乎,“老板家裏還有什麽老人家沒有,我猜這紫陽路可能有些年頭了,所以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池袁就奇了怪了,這人一跟自己在一起就蠻不講理,跟外人在一起咋就這麽成熟穩重呢!
“我有個奶奶,今年九十五了,我去問問她吧,你們倆要不要再來點小菜?邊吃邊等着。”老板“陳懇”的建議。
“……”
一碟子黃瓜一碟子花生米,構成了接下來半個小時裏的全部內容。
等老板從後院兒回來天都快黑了。
“別說!還真有!你們可算是找對人了!”老板臉上挂着笑,帶着一股寒氣進了屋,“紫陽路啊!百八十年前的老路了!”
“兩位要不要在這裏吃完晚飯再走?”
池袁心說難為人家掌櫃的特意跑一趟了,還帶回來消息,怎麽說也要還個人情吧,不顧季宇辰眼色,又要了一碗面。
“吃死你!”季宇辰對他做了個口型,被他華麗麗無視了。
“紫陽路倒是有,不過是條老路了,百八十年前了。”老板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呷了口水繼續道,“我奶奶年輕的時候見過,不過神秘的很。這條路從對面山裏一直延伸到外面的泊油路,沒人知道通向哪裏,聽說裏面經常有部隊的車開出來,可能是當時土匪的,也可能是軍閥的,不過當時人們很多以為是日本人專門進行人體試驗的地方,聽說啊,好多好多的屍體從裏面擡出來!”老板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陰森詭異,電壓不穩定,電燈泡的燈光也把他的臉照得飄忽不定,他壓低了聲音:“那些屍體啊,都是碎的,殘的,掀開一看,有的流膿、有的生瘡,內髒都給掏空了……怎麽沒人進去?哪裏敢進去啊?逃還怕腿打彎子呢!上山打獵都得繞着大半圈的走!後來打仗了,老百姓只顧着逃命,後來再回來的時候就沒人更加沒人敢進去了……你問為什麽?我奶奶說當時路口都長滿了野草,時不時的還有死人的腐屍出現,內髒被野獸拖得到處都是,大家巴不得離得遠遠的。後來因為地勢原因和外圈發展,奶奶他們就逐漸往外遷,估計現在沒人能認識那紫陽路朝向哪兒了!”
“那你知道它朝向哪兒嗎?”
“嘿嘿,”老板這回沒讓他們點東西,而是向外指了個方向,“看到那山沒有,從嶺子裏進去,在百十來步的地方可能有條路,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也許路早就被草給鋪平了……不過話說,你們去那兒幹嘛?”
“探險。”季宇辰咧開嘴巴一笑,努力把自己裝成一個愛好探險的旅游。
老板這回倒沒說什麽,只是耳尖的季宇辰聽到他的碎碎念:“探險探到那兒去了,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