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急忙揮揮手,“行了,這還是孩子呢。我就是抱來給你們看看,孩子嬌氣,我坐會兒。”
韓氏說着,就抱着孩子,自顧自的進了屋,找了位置坐下來,東西郦蕪蘅他們昨天就收拾好了,但是好久沒住人了,除了吳大柱他們定期過來打掃,也沒人管,屋子裏濕氣有點重。
韓氏那雙眼睛像雷達一樣,将屋子每一個角落都掃了一遍。
郦滄海進屋也是一樣,他的目光掃到小彩的時候,眼底就閃爍着火熱而又炙熱的目光。
小彩對這樣的目光很敏感,捏了捏小鼻子,有些不悅的擰着眉頭,扯了扯郦蕪蘅的衣袖。
郦蕪蘅不明所以,小彩搖晃着她的衣袖,這時,郦滄海便問郦蕪蘅:“咦?這位是你們買來的小丫頭嗎?”
要不是郦滄海提起,韓氏壓根沒注意到小彩的存在,在她眼裏,只有那些有價值的東西才值得被矚目。
她這麽一看,這丫頭長得還真是好看,至少,她活了幾十年,還從未見過這麽标志的姑娘,當然,除了村裏另外一個人,那就是澹臺,但人家可是男兒家。
小彩身上七彩的衣裙實在是太耀眼了,再搭配上那張精致絕美的小臉蛋,要不是年紀尚小,絕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兒一個。
“什麽小丫頭?”同為男人,郦恒安擦覺到郦滄海異常的目光,有些憤怒,擋在小彩和郦蕪蘅面前,“小彩是我娘認下的女兒。小彩,這是小叔,這是奶奶!”
小彩撅着嘴巴,認真的想了想,指着郦滄海說道:“二哥,他身上的氣味很難聞,我不要叫。”
韓氏聞言,不禁有些火大,“不叫?我還沒有你這樣的孫女呢,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撿來這麽一個野丫頭,我可當不起人家的奶奶啊!”
關氏心疼的望了小彩一樣,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懷裏:“是,她不适合叫你做奶奶,她怎麽可能有你這樣的奶奶呢?好了小彩,你快進屋去。”
“你本來就當不起小彩的奶奶。”郦蕪蘅瞥了韓氏一眼,“娘,我去看看小彩!”
郦蕪蘅甩手出去的樣子氣到了韓氏,她黑着臉,指着郦蕪蘅的背影,郦滄海這時急忙拉着她的手,“娘,別生氣。”
韓氏被郦滄海拉住,才撇撇嘴,“不計較就不計較,只是滄山,你們家蘅兒都多大了?還是不懂事,對了,你們家萍兒的親事還沒定吧?我給她相了一家挺不錯的人家,過幾天媒人就上門提親,我跟你們說……”
“萍兒已經定親了,庚帖都交換了,就不勞煩娘你費心了。”關氏急忙堵住韓氏的嘴巴。
“什麽!”韓氏猛地站起身來,“怎麽就定親了?我怎麽不知道啊?”
韓氏此刻心裏着急死了,在孫玉娘還沒生産之前,她被郦滄海和孫玉娘壓制得死死的,如今孫玉娘生了個女兒,輪到她得意了。
這不,就在前不久,她聽到在他們下下面一個村,有個地主家的傻兒子,在說親,光是謝媒錢就給五兩銀子,定親一事願意給十五兩銀子!
之後還有謝禮呢,如今他們家虧空得厲害,韓氏沒多想,只想到郦滄山家有個老婆剛好今年十六歲,長得也不錯,而且針黹女紅,哪樣都拿得出手啊。
于是,她接了地主家五兩銀子的媒錢,沒想到郦蕪萍定親了!
“娘,你可真是說笑了。我們家萍兒年紀也到了,這姑娘家,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她爹都覺得那孩子不錯,就定了下來。我們家萍兒沒那個福氣,享受不了,要你,你介紹給別人?”關氏明裏暗裏諷刺韓氏。
韓氏卻一臉沉思,錢她已經收了,吃進去的錢再吐出來,反正這事她肯定不會幹,既然這樣,她看向郦蕪蘅。
“萍兒定親了,那就算了,蘅兒還沒定親吧?”
韓氏指着郦蕪蘅,一臉算計的說道。
關氏聞言,怒不可遏,郦滄山的臉也頓時就黑了,關氏脾氣直,當下就說道:“你是瘋了吧你,蘅兒哪裏得罪你了?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你想幹什麽?我早就告訴過你,幾個孩子的親事,和你沒有關系,你是長輩沒錯,你是郦滄山的長輩,我的孩子,誰若是想做什麽手腳,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好要她好過!”
關氏惡狠狠,恨不得要跟人拼命一樣,韓氏吓得心突突的跳,以前她就被關氏吓過,這一次,又把她吓得,孩子都差點掉在地上去了。
韓氏将孩子交給郦滄海,郦滄海不情不願的接過孩子,韓氏急忙拍着胸口,“哎喲,要死了,不願意就不願意呗,你吓唬我做什麽啊?你這婆娘,哎喲,要是吓壞了我,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郦滄山沉着臉:“娘,我媳婦兒性子是那個性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也是那句話,幾個孩子的親事,自有我和孩子他娘替他們操心,娘,你好好操心滄海的事情就行了!”
韓氏雖然有些心疼那五兩銀子,但是看郦滄山和關氏猙獰的表情,她也不得不作罷,不過腦子裏卻在飛速想,要怎麽從他們這裏掏出點錢來。
“行了!我只是心裏不舒服,你說萍兒定親這麽大的事情,我好歹也是她親奶奶吧,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啊?搞得我像是個外人一樣。”
關氏恨了韓氏一眼,暗道,你可不就是個外人嘛,成天想着怎麽算計別人,也不怕有一天被人算計了。
“這樣吧,你讓我操心滄海的事情,我現在跟你說說滄海的事情!”韓氏拍拍身邊的凳子,讓郦滄山來自己身邊。
郦滄山不願意,就坐在了韓氏對面,郦滄海無比嫌惡的看了一眼懷裏的孩子,他看了看關氏:“嫂子,我一個大男人,實在是不會抱孩子,你看看,能不能幫我照看一下孩子?”
關氏見他懷裏的孩子确實可愛,除了身上一大股味道之外,心裏确實很不忍心,就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