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我祖母生了你!請你出去,回去告訴他,下次別再讓你來了,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還有,讓他看着自己的狗,要是再讓出來咬人,下一次,那就不要怪我不顧情分,我會将那些人交給皇上,讓皇上處理!”
“你,你罵誰?”中年男人氣得身體都在顫抖,“澹臺俞明,今天是你爹……”
“來人,将他們請出去!”澹臺俞明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冷着臉,四個黑衣人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其中一個一把提着中年男子的衣領,一把将他丢了出去。
那幾個女兒見狀,吓得花容失色,紛紛連哭帶罵的跑了出去。
郦蕪蘅盯着澹臺俞明,澹臺俞明輕笑一聲,“怎麽了?”
“那邊派人來,這次是下毒還是……”
“你不用擔心,我要是這麽容易死,早就死了,還會活到現在嗎?我們都定親了,我哪怕是為了你,我也不會這麽輕易就死了,你放心吧。”
澹臺俞明大喇喇的拉着郦蕪蘅的手,小彩捏着鼻子,“羞羞臉不要臉,老鼠摳你們肚擠眼!”
郦蕪蘅瞪了她一眼:“你這話哪兒學來的?”
小彩嘟着嘴巴,傲嬌的別開臉,澹臺俞明不由得笑了,對小彩說道:“廚房做了一只燒雞,要不要……”
他的話還沒說完,小彩就沒了人影,他卻輕笑出聲,郦蕪蘅氣得不行,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你還笑得出來,他們是怎麽回事啊,那個男的是誰?你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麽,什麽也不跟我說,你難道就不知道我會擔心嗎?”
澹臺俞明滿懷歉意的望着郦蕪蘅,“對不起,我那繼母到底是不放心我,我擔心連累到你……不過你別擔心,我安排了人守在你家附近,不會有事的。在神都,她的手還不敢伸這麽長,這地方,可不是她想做什麽就什麽,以為是自家後院。”
郦蕪蘅不說話,澹臺俞明是告訴了她一些,可顯然,他還隐瞞了很多。
她生氣,心裏很憋屈,而且他還什麽都不告訴自己,那種被人瞞着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你吃飯了沒有?我聽說丁貴義的女兒找你玩了?丁家在神都算不得什麽,不過未來誰也說不準,他得了你的幫助,今年秋收之後,我估計就會有賞賜,三年期滿,我想他就可與進京,指不定,要不了這麽久,畢竟糧食關系到國本。”
他說了這麽多,郦蕪蘅也不理他,澹臺俞明捏了捏鼻子,有些尴尬,他沒有哄過女孩子,也不知道這會兒應該怎麽哄她,手足無措。
好半響,澹臺俞明緊緊的抓着郦蕪蘅的手,一開始,郦蕪蘅什麽都沒說,可漸漸的,他手上的力度越來越大,她怒了,回頭瞪着他:“我的手,要被你捏斷了,你這麽用力幹什麽?”
澹臺聽她說話,終于松了一口氣,急忙放開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吹氣,“我剛剛沒注意,對不起蘅兒。”
“哼,既然對不起,那就老老實實交代,你屋子裏那幾個人是誰,那個中年男人是誰,澹臺家有些什麽人,皇上為什麽這麽喜歡你,是不是看上你的美貌了?”
澹臺俞明不禁有些心驚,他竟然不知道她知道這麽多,是的,很多人可能只知道他是金科狀元,卻不明白為什麽他才十七八歲的年紀,卻獲得皇上的喜歡。
正說着,那四個黑色衣服的人進來了,他們看起來都不大,渾身都包裹在黑色的衣服裏,不知情的人恐怕會以為,這些肯定都不是什麽好人吧。
他們幾個進來之後,很不适應這種曝光在大家目光下的生活,顯得很煩躁。
澹臺對他們招招手,幾個人紛紛站在他身邊,“他們幾個是我娘留給我的人,他叫冷大,這邊冷二冷三冷四。”
“他們一直跟在你身邊?”郦蕪蘅很好奇,其中有一個人身上的味道她好像在什麽地方聞到過,“你們見過我?”
那幾人看了看澹臺俞明,澹臺俞明對他們點點頭,幾人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重新拉着郦蕪蘅的手:“恩,澹臺家主和我娘……”
從澹臺口中得知,原來當初澹臺家的家主,也就是澹臺俞明的父親澹臺修德,不願意娶他的娘,徐氏。
無奈,天意弄人,徐氏一次去上香,救了澹臺修德的母親,在母親的逼迫下,成親了。
此時澹臺修德和同為四大世家之一的歐陽家嫡出的二小姐好上了,并且珠胎暗結,有了他名義上的妹妹,實際上卻比他還大的澹臺明珠。
後來的事情就像郦蕪蘅看過的豪門狗血史一樣,父親和母親本不相愛,但為了母親,不得不在一起,歐陽氏不甘心,原本澹臺家當家主母的位置是自己的,卻生生被人搶了先,得到澹臺修德的默許,她派人悄悄的在澹臺俞明的母親徐氏的藥裏下藥,生下孩子,她當時就過世了,而孩子,在娘胎裏也染上了病,澹臺修德抱着孩子跟他的母親說孩子染上了時疫,将他丢在了亂葬崗。
幸好耿管家,他的母親從娘家帶來的人将他帶回了徐家。
徐家兩口子,偌大的家業,膝下卻只有徐氏一個女兒,後來女兒嫁到了那樣的人家,原本是一件高興的事,哪知道白發人送黑發人。女兒丢下他們就走了,他們相繼抑郁而終,他繼承了徐家的家産。
郦蕪蘅沒想到澹臺的身世如此坎坷,這世上還有這麽狠的父親,令她大開眼界。
相比之下,郦蕪蘅覺得韓氏可愛多了,她沒有狠毒到要弄死自己的親爹啊,這麽看起來,她是不是可愛很多?
“那……今天來那個,就是澹臺修琰?三房,庶出,這麽說來,他想試探一下你的心意,是這個意思嗎?”
很快郦蕪蘅就理出來了,既然澹臺修德不喜澹臺俞明,肯定不會開口叫他回去,那今天那個三房庶出的人就是來替他試探試探,打聽情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