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麽?”郦恒安惡狠狠的望着韓氏,他們在地裏累死累活,他的好奶奶,自己在家吃好的喝好的,還悠閑的做着針線活兒,她的兒子,還去了他們家,把他小妹給打了!
“奶這話說得可真奇怪,難道小叔沒在家?”郦修遠一向好脾氣,可這會兒,看了眼前這一幕,再想到自己的小妹,也忍不住發脾氣。
“滄海呢?”郦滄山高大的身軀往屋子中間一站,整個空閑都顯得十分狹窄。
“你找滄海做什麽?他在溫習,你們來這裏做什麽?都去忙吧,這裏用不着你們,你們別打擾他看書。”韓氏一邊說,一邊把他們父子三人往外趕。
“奶奶,你趕我們幹什麽?你今天要是不把小叔給我們叫出來,你那地裏的活兒,你自己找人做吧。”郦恒安很火大,要不是頭上還有他爹壓着,他早就不幹了!他們一個個的,就知道欺負他們家,特別是他這個奶奶,讓人火大不已。
韓氏一聽這話,就覺得有點不對勁,想到小兒子先前進門,一副急着去投胎的樣子,她心中一動,“滄山,你們到底要幹什麽啊?你看看恒安,在我這個老婆子面前兇什麽,哦,我知道了,你們是不是不滿意?”
韓氏說到這裏,也沒見郦滄山有所動作,她忍不住極了,要是換做以前,只要自己說的,這個大兒子不管如何,都會聽的,可這會兒,怎麽反而沒有任何表情?
“娘,我現在不想跟你鬧,你把滄海給我叫出來就行了!”郦滄山一反常态,很堅定的要見郦滄海。
“你們找他幹什麽啊?我不是告訴你們了嗎,他在溫習,滄山,你可就這麽一個弟弟,他要是考上了,你臉上也有光,為什麽非要這會兒叫他出來?”韓氏雖然柔柔弱弱的,但是說起話來卻中期十足。
郦恒安譏笑一聲,“奶,你別說得這麽冠冕堂皇,我爹需要臉上有光,找我大哥就行了,找小叔啊……說實話,還不如找我靠譜呢,好歹,我才十五歲,小叔都二十歲了!”
韓氏被郦恒安的話氣得忍不住哆嗦,“你,你……”
“奶奶,你就別你啊你的,我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生病的人,我看這樣好了,不如,你地裏的稻子,自己割去吧。”郦恒安一副流裏流氣的口吻,乍看起來,十分無賴。
“奶奶,還是我去吧!不然,我想小叔肯定不會輕易出門的。”郦修遠不喜歡浪費唇舌,親自上陣,韓氏想攔着他,無奈郦修遠年紀小,身材靈活,從韓氏身邊一閃就過去了。
韓氏氣得跺腳,指着郦滄山的鼻子說道:“滄山,你看看你兒子,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奶奶,他們一個個的不把我放在眼裏……”
“娘,今天要是不見着滄海,我是不會走的!”郦滄山面無表情,一字一句的說道。
韓氏被他這幅模樣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好啊,好啊,這都是我養出來的好兒子,好孫子,一個個的,竟敢威脅我,好,你不去給我割稻子……我自己去,我自己去行了吧?我倒要村裏的長輩們好好看看,你郦滄山就是這麽對待你的親生母親,你父親早早的走了,丢下我和你弟弟孤兒寡母兩個人,別人都不欺負我們,反而是你們來欺負我們……”
郦滄山見韓氏又是哭又是鬧,心裏頭不禁有些愧疚,郦恒安見狀,急忙說道:“奶,我們家要是真的欺負你和小叔,這麽多年,小叔都二十了,哪一年的束脩不是我們家出?還有你的三畝田地,從開始插秧到最後的收割,犁地,哪一樣不是我們?你要是出去說,我也不怕,你要是敢,我就背着我妹妹去裏正家裏,我要大家都看看,評評理,到底是我們不對,還是你們不對!”
或許是太生氣了,郦恒安覺得還不解氣,繼續說道:“我們一大家子,都在地裏忙活,是,我們是應該給奶奶你做,這沒錯,誰讓你是我們的長輩呢?誰讓你死了丈夫呢?可你們呢,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小叔,溫習,看書?奶,你自己不覺得好笑麽?考了這麽多年,一次沒過,現在而二十歲了,連個童生都不是,還每次來找我爹要錢的時候都理直氣壯的,我也不知道你們是哪裏來的勇氣,看看我大哥,難道你們就不覺得慚愧,不覺得內疚?”
“恒安!”郦滄山喝了一聲,打斷郦恒安的話,“我來這裏,只是想問問滄海,為什麽趁我們不在家,把蘅兒推到在地,她頭上那麽大一個口子,滄海幹什麽去了?”
韓氏先是被郦恒安那些話震驚到了,後來又聽到郦滄山說滄海郦蕪蘅推倒在地……
韓氏剛張口,屋裏,郦滄海就被郦修遠拉了出來,一路上郦滄海耍賴,死死的拽着門框不走,郦恒安看不下去,走過去,他和郦修遠一人一邊拎着郦滄海,将他拉了出來。
兄弟兩長得一模一樣,本來兩個性格完全不一樣,可是此刻,他們兩個仿佛就是一個人,作為郦滄山的兒子,身上怎麽可能沒有一點作為獵人的血脈?
郦修遠平時看起來那麽溫和的一個人,但從剛才直接進去拎人到他把郦滄海拉出來可以看得出來,他的本質絕對不是那麽溫和。
郦滄海是個成年的男人,而郦修遠才十五歲,十五歲的男孩,身高幾乎和郦滄海齊平,雖然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可手上力氣不小。
“哎喲,你們這兩個遭天殺的,你們幹什麽?快點放開你們小叔,他可是你們的小叔,不得了了,這簡直要上天啊,一個個,小小年紀,就這麽心狠,你們要把你小叔弄傷了,我,我非要打死你們不可……”韓氏“啊嗚~~”一聲就撲了上去,嘴裏還不忘一邊罵着,手上的動作也是拼了命似的拉扯郦修遠兄弟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