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蝶的意識,模煳的似在浮點于湖面之間的蝶,想飛,可在晃蕩的水面穩不住身而暈眩。
随波逐流的感覺沉重又飄着難以言喻的寧靜,那麽一個想法的浮出腦袋,要是這樣一睡不醒也是不錯。
卻又馬上嗤笑的想嘲笑自己,何時總跟主人唱反調的自己,也有相同的思考了?
主人。
才輕輕咀嚼這兩字,她的身體已開始強迫自己從這暖如熱泉的松倦沉浮意識掙紮起來。
還不行。
…她還不能這樣睡下去。
憶起在被劍無極的武器穿過她的胸口,疼痛到在垂下眼簾前,她腦袋還混亂的想着,那懶主人的生活起居肯定要一團亂了。
而在視線模煳的前一刻,恰好看到神蠱溫皇見她重傷的愕然,是她所未見。
就那麽一瞬間,她胸口竟然有如被許多碎石落下的滞悶,加快了她意識的昏迷,但是仍阻止不了她想死抓神蠱溫皇喊聲,主人;說聲,抱歉。
可能有着幾分自己怕是再也醒不過來的口吻,可更多的是想讓主人放下那對她而言萬分不習慣的情緒。
那種表情,不适合神蠱溫皇。
神蠱溫皇是天下第一武者,是神蠱峰的主人,也是她的主人,氣定神閑的模樣才是這主人該有的樣子。
手不自覺壓在被人劍穿過的右胸上,像在撫慰傷口,更像欲從在傷口的痛裏,清醒。
承受着逼迫清醒的疼,也承受着被勾動心緒之人重傷的疼,但都比不過想阻止一個人做出更可怕的事的心切。
微微波動的意識流,因她震盪出如風雨将近的海面。
突然一隻手,将她死抵在傷痛上的掌心輕輕拿開,那隻手的溫度,微涼,卻不冷。
低嗓在她耳邊緩道,「沒事,你的主人會治好你,他現在也好的很。」
好的很。
一句她無法辨明何人出聲的話,竟莫名很快的讓她平靜下來,甚至意識輕易的被放心的拉入黑暗裏。
她不知為何那人會說出那樣的話,因那人也未曾跟她提過,她是難過的在冷汗昏迷之間,不安的喊了一聲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