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她對着鏡子瞥了一眼她自己的裝扮。特意端詳了佩戴的吊墜和手表，之所以佩戴，也是為了奶奶開心。
她滿意點點頭。出門，打了滴滴，直奔莫柏舟的住處。
打開房門。姚行露卻發現家裏安安靜靜的，并沒有什麽事情。她坐在沙發上，撥打莫柏舟的電話，想要知道她來幹嘛，可是莫柏舟沒有接。發去信息，他也沒有回。
要我來幹嘛！
她抱着手機，等着莫柏舟回電或者來信息。她坐着也無聊，便随便走走看看，浸身在檀木香萦繞的氛圍中，镂空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
極盡奢華的大廳上，懸挂着繁複而發出冷冽亮光的燈飾，四面高高的牆壁在柔軟的地攤上投下昏沉的陰影。
她最感興趣的還是莫柏舟所住的那間卧室，穿過寬敞冷清的長長廊道，兩面的名畫裏的人的眼睛能攫住人的心靈，可名貴的裝飾卻遮也遮擋不住房裏的壓迫感。
莫柏舟一個人住這麽大的房子，他就不怕嗎？應該不怕，他的冷氣比這個房子還要陰冷，他的壓迫感比這個裝飾的壓迫感還要強。
走到當頭，他推開房門，引入眼簾的還是床頭那副巨大的結婚照。她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這幅結婚照是真的為了應付奶奶的到來而臨時挂上去的嗎？
可是吧，這幅照片裏面的自己笑的很不自然，豈不是更加讓奶奶感覺道，她和他根本就不相愛。
從照片裏看，她靠他很近，回想不起來當時自己怎麽就和他拍了這張照片。
她只清楚記得，不是攝影師要她笑，她是肯定不會笑的。與她相比，莫柏舟倒是笑的很自然。
他笑起來挺陽光的。他這麽一彎眼睛，濃密得好似鑲嵌上去的眼睫黑壓壓落成兩排，像是在笑臉上畫的兩條彎勾，完全沖淡了平日裏的鋒利感。
正看得入神。
她兜裏的電話猛的發出聲音，不是莫柏舟，是王奶奶打來的。她甜甜地道：“奶奶，找我有事嗎？”
奶奶：“我在門口。”
“那我馬上下來。”姚行露一路小跑着來到門口。
打開門，迎接她們進門。她見到了王奶奶。王奶奶穿着一身紅豔豔得衣服，戴着法式草帽，帽檐的陰影下，是一張打扮精致的臉，雖看得出不少歲月的痕跡，仍舊顯得很精神。
王奶奶身後除了保姆趙阿姨，還有兩個穿着制服的滿臉職業微笑的女人，一個大約二十出頭，一個大約三十出頭。她們其中一人還提着一個精美的盒子。
姚行露好奇問道：“奶奶，她們是？”
奶奶見到姚行露也是開心，笑得嘴角都淌着蜜：“我請她們來給你量量身，給你定制幾套衣服。”
姚行露搖搖手：“奶奶我有很多衣服，沒必要這麽麻煩。”
奶奶：“不麻煩，不麻煩。”
姚行露還沒享受過這種□□的待遇，既有不想添麻煩的意思，也有受寵若驚的心情，私人定制絕對不便宜，絕不是一般人消費得起。再說了前兩天她已經接受了奶奶不菲的禮物，姚行露實在不敢再接受好意：“奶奶，真的不用。我需要可以自己去買。”
奶奶：“來都來了，你就聽我，配合測量。”
姚行露拗不過奶奶，只能配合。工作人員很娴熟的拿出測量工具，對着姚行露身上瞄了瞄。
三十來歲的：“胸圍84。”
二十來歲的就在一旁記錄。
“腰62。”
“臀86。”
然後，又測量了肩寬、臂長、腿長等一系列數據。
二十來歲得女子點點頭：“全部記錄好了。”
兩個工作人員微笑的點點頭，娴熟的收好工具，提起盒子，笑容可掬的離開。
王奶奶拉住姚行露坐在沙發，朝着樓上看了看，見沒什麽動靜，又看了看牆上的鐘表，此刻已經是六點多了。王奶奶問道：“柏舟他不在家嗎？”
姚行露搖搖頭。
王奶奶語氣有點責備：“就這麽忙，也不知道多陪陪你。”
姚行露解圍：“他工作很忙。”
王奶奶不聽解釋：“工作是忙不完的，我馬上打個電話。”
姚行露一直在打電話，莫柏舟始終沒接，發信息也沒回，猜他肯定很忙。再說了，她答應了莫柏舟一定會在奶奶面前扮演好孫媳婦的角色。
她立刻按住奶奶的手：“奶奶，不用打電話，他現在有緊急會議，沒人接聽。”
奶奶放下電話，卻還是抱怨了一句：“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也不提前和你說一聲。”
姚行露估摸奶奶還沒吃飯，她起身去廚房做飯菜。雖然，她做的不好，不過今天她只能親自出手了，總不能點外賣招待奶奶。
奶奶拉住他：“我已經叫趙阿姨随便做兩個菜，你就不用去了。”
奶奶一見到姚行露就只想和她說說話。因為，她實在是太中意這個孫媳婦。
聊着聊着。
王奶奶眼神一閃爍，變得幾分嚴肅，問道：“小姚，你跟奶奶說實句話，奶奶就想聽聽你說實話。”
姚行露不知道奶奶要問什麽，臉上一僵，知道反應不對，又立刻讓笑容揚在臉上：“奶奶，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奶奶道：“奶奶年紀大了，但人不糊塗，眼力勁還是有，什麽事情還是能看得明明白白。”
說道這裏。
姚行露意識到自己哪裏出了纰漏，讓奶奶覺得她和莫柏舟之間的恩愛是演出來的。
姚行露不打自招問道：“奶奶，你不會覺得我和柏舟之間有問題吧？”姚行露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笑的自然。
奶奶搖搖頭：“你們是不是身體有問題，不能生育？”
奶奶對抱重孫的執着，把姚行露給驚訝到了。
姚行露呵呵一笑：“奶奶，你想哪裏去了，我和他都好着呢，一切都挺好的，我們只是想再等等。”
姚行露見奶奶有些失落，立刻哄着道：“奶奶，等柏舟回來了，我跟他商量商量，你看看可以嗎？”
奶奶的眼神裏立刻又充滿了光亮：“那你答應我了。”
姚行露不想打擊她的興致，只能說謊：“我答應你。”
奶奶：“那就好，那就好。”
姚行露實在沒辦法，只能先答應下來。她和莫柏舟之間，門面上是結婚了，是夫妻，可是，她對
他根本就沒感覺，連手都沒牽過，更別說生小孩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奶奶見姚行露答應的很爽快，自然是樂呵的合不攏嘴。
飯菜都做好了，但是，莫柏舟卻沒回來，姚行露現在就盼着莫柏舟不要回來，一回來，估計奶奶會親自監督她們兩個去造人。
那時，躲肯定躲不了。
她可不想就這麽把自己的清白給毀了。
此時，孟婉發信息問姚行露在哪裏。
姚行露回複[我在莫柏舟這裏。]孟婉已經知道姚行露和莫柏舟結婚的事，所以也不再驚訝。
孟婉[你們兩口子假戲真做了？]
姚行露回複了一個苦瓜臉的照片。
孟婉[？不樂意。]
[大姐，我心在愁死了。]
[
貴婦人也有煩惱嗎？是擔心錢花不完嗎？有我，你放心。]
[
沒心事和你開玩笑。]
[怎麽了？]
[老太太今天晚上守在這裏，估計是要監督我和他造人啊？]
[靠，這麽天大的好事，你不幹？]
[你有病。]
[人一旦造出來，任憑風浪起，你這個貴太太可是穩坐釣魚臺。]
[一邊去。]
[好嘞，不打擾你們造人。]
孟婉倒是挺贊同，姚行露立刻馬上，一秒也不能耽擱的給莫柏舟生個娃。
姚行露一臉愁容，心裏忐忑不安，就差沒燒香拜佛，祈禱莫柏舟不要來，祈禱老太太馬上走。
姚行露一下沒照看自己的碗，奶奶就已經給她夾來滿滿登登的菜。
吃完飯。
王奶奶還在等着莫柏舟回來。
姚行露忐忑的心，始終沒安穩下來，一時情急。她又給莫柏舟發去信息，告訴他奶奶還在家，要我們生小孩子。
發完信息。
她又後悔了，信息寫得太直白，開口就說是生孩子，豈不是顯得太不矜持？更何況，信息從她手機裏發出去，到底是奶奶的意思，還是她的意思呢？會不會讓莫柏舟誤會，可是撤回來，又過了時間。
信息才發過去。
莫柏舟就打來電話：“老婆，我今晚就不回來了，一時忙，忘記告訴你了，我現在BJ。”
聽到莫柏舟今晚不回來，她算是踏實了，總算躲過今晚的尴尬了。
可是，一旁的奶奶就不樂意了。
奶奶示意她來接電話。姚行露遞過手機。奶奶道：“柏舟，你怎麽還是一天到晚都不回家？”
“奶奶，我工作忙，現在就不跟你多說了。”莫柏舟準備挂斷電話。
奶奶執意要說句話：“你什麽時候回來？”
“大概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後，是莫柏舟爺爺的祭日。
奶奶：“記得到時候，和姚行露一起回老家，給你爺爺掃墓。”
莫柏舟應了一聲，便挂斷電話。
奶奶無奈。
姚行露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笑意，總算躲過一劫。才上心頭，卻上眉頭，一個星期後又該怎麽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