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姚行露看看奶奶滿心歡喜期待的樣子，又看看站在一旁的莫柏舟，安慰奶奶道：“奶奶，我們一定會讓你抱上孫子的。”以前，談到這個話題，姚行露都會轉移，或者尴尬的賠笑。
這一次，她沒有像以前那樣抗拒。
奶奶可能是過于心急，難免會多想，瞥了一眼莫柏舟，于是輕聲問道：“身體上都沒問題吧？”
她正端着茶杯，喝了一大口茶，聽到這個問題，差點驚訝地将茶水噴一地，她抓起抽紙就放在嘴唇上，免得水真的噴出來。莫柏舟聽到後，也渾身一顫，奶奶為了孫子是什麽都要問。
姚行露一臉的嬌羞，宛如城市邊緣點綴着的羞澀的紅葉，再加上着急，無以言對，額頭上開始冒出小米粒大的汗珠。
奶奶以為姚行露是熱，于是叫趙阿姨打開空調。平日裏，奶奶在家，也不覺得多熱，也就沒有開空調。
鎮定下來。姚行露道：“奶奶，我們都很好，沒問題的。”
奶奶笑着：“趁年輕，那就早點生，我還能抱得動。”
姚行露再次期待着莫柏舟解圍。這次，莫柏舟沒有辜負她的期望。
莫柏舟插話：“奶奶，祭奠的香紙蠟燭都買好了嗎？”
奶奶：“我已經買好了。”
莫柏舟：“要不，我們現在就去吧？”
姚行露明白莫柏舟的用意，就是轉移奶奶的話題。再不轉移，奶奶肯定會死咬着抱孫子的話題不放。
奶奶點點頭，起身。
姚行露才得以解放。姚行露作為孫媳婦，自然也要去。還好的是奶奶的記性不是很好，她和姚行露邊走邊聊，聊到了莫柏舟爺爺的生平經歷上。
與其說是聊，不如說是奶奶的主場，姚行露只是一個聽衆。雖說記性不好，容易忘記事，但是奶奶對爺爺的生平經歷卻記得很清楚。
看得出來，奶奶對爺爺用情很深。
姚行露問道：“奶奶，你是怎麽和爺爺認識的？”
奶奶娓娓道：“相親。當時，我大姨将他介紹給我，你爺爺也是一個不愛笑的人，現在的莫柏舟這真的很像他爺爺，無論性格和長相。說實話，他雖然穿着一身軍裝，精神的很，我初次見他，也沒什麽感覺。可是，經不住家人的勸導，一來二往的就和他結婚了。後來，他爺爺确實也對我很好。”
說着說着，奶奶眼睛裏泛着淚光，臉上卻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姚行露攙扶着奶奶，聽的很認真，突然有種當年的奶奶跟她一樣。這算是算是奶奶對她的開導，無意之間在暗示着姚行露，莫柏舟其實就是最好的選擇。
莫柏舟和趙阿姨走在前面。姚行露和奶奶走在後面。
奶奶雖年事高，腿腳倒是很靈便，走在山腰上，也不沒有停下來休息。她接着道：“爺爺看起來很呆板，但是結婚紀念日，我的生日，還有各種節日裏，他都會給我送禮物，幾十年來都一樣。哪怕是後面都老了，還時不時給我送花送禮物什麽的。”
簡簡單單的描述，肯定不可能将奶奶和爺爺幾十年來的相處，全部描述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姚行露聽着奶奶和爺爺的故事，長久的陪伴才是最真情的告白。
随後，奶奶又聊到了莫柏舟爺爺和姚行露爺爺一起當兵，一次上戰場保家衛國的事情。
也是在他們兩人的爺爺手裏，一定要結成親家。
祭拜後。
大家又沿着原路走回去。
奶奶可能是太喜歡姚行露，自從姚行露回來後，奶奶就一直拉着她聊天，不管聊什麽，奶奶都很開心。
一旁的趙阿姨實在看不下去，她上前提醒道：“奶奶，你就饒了小姚吧，她被你一直拉着聊天呢。”
奶奶才哈哈一笑，示意莫柏舟帶着姚行露到處轉轉，讓姚行露也熟悉熟悉這裏的環境，順便去街上買點東西。
姚行露走到莫柏舟跟前。兩人一起走在小鎮上。
時不時有熟人來打招呼。
莫柏舟問道：“奶奶和你說了什麽？”
姚行露第一次感覺到莫柏舟看起來冷冰冰，也有好奇的一面。可能是為了配合好莫柏舟，演好妻子一角色。
姚行露一手挽住莫柏舟的手臂：“你不是對什麽都不感興趣，今天也想打聽我和奶奶聊天內容了。”
莫柏舟沒有拒絕姚行露的挽手。
姚行露第一次挽起莫柏舟的手，也顯得不是很自然，雖然是主動的，也不難看出有些在勉強她自己。
莫柏舟道：“問問自己的夫人都不可以嗎？”
姚行露腳步一頓，愣在原地，莫柏舟第一次承認她是他的妻子。她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通過莫柏舟堅定的眼神，姚行露确定她沒有聽錯。随後，耳根都泛紅，心裏猶如小鹿碰碰亂撞一般，不知道怎麽和莫柏舟聊天。
她假裝撩撥鬓角處得發絲，目不轉睛看着前方，以便掩飾她的尴尬和慌亂。
她還不習慣被莫柏舟定義為他的妻子，也不習慣真正作為人妻的角色。
待內心波瀾平複後，姚行露略顯俏皮道：“那也不可以。想知道，你回去問奶奶去。”姚行路賣起關子。
放在以前，她可是沒有膽量去挑戰莫柏舟的權威，可是當她開始敞開心扉，慢慢打算去接受他的時候，反而不再害怕他。
可能不僅姚行露不習慣自己的轉變，莫柏舟也有些不習慣姚行露的轉變。
雖然手挽手，他們兩個人的話題也不多。
面多路人的誇獎，姚行露只是笑着點點頭，因為這些人她一個都不認識。
時間慢慢過去，為了陪奶奶第二天去看醫生，姚行露只能住在莫柏舟的老家。
吃過晚飯，趙阿姨收拾碗筷。大家一起散步。一開口，奶奶還是關注孫子的事情。
姚行露和莫柏舟互看一眼，默不作聲。
奶奶接着道：“我們莫家，人丁還是單薄了，所以你們要快點，生完一胎後，繼續生二胎。”
姚行露尴尬，一臺都還眉目，奶奶都已經考慮到二胎了。她不好掃奶奶的興致。
一旁的趙阿姨道：“奶奶，年輕人又年輕人的安排，我看你就不要太催促他們了。我看啊，你就好好保重身體就可以了。”
奶奶固執：“我保重身體，就是為了盡快報上孫子。”
姚行露心裏盤算着，估計今晚奶奶真的會監督她和莫柏舟造人的事情。
莫柏舟道：“奶奶，我說了，忙過這陣子，我和姚行露才會考慮。”
姚行露馬上附和：“奶奶，我最近才上班，還是不适合懷孕。”
趙阿姨：“奶奶，你也就不要着急。”
奶奶：“你們這是要我這個少數服從你們這個多數嗎？”
姚行露想起，奶奶今天跟她說的，一個女人要有自己的小孩，也說到有小孩子的樂趣。
她只能從話語中隐隐約約體會其中的快樂。
姚行露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奶奶的要求，因為生小孩子不是她一個人的事。但是，她又不能告訴
奶奶關于她和莫柏舟婚姻的真實關系。
她挽住奶奶的手，只能問道：“奶奶，你身體不好，要不一起住在省城吧，我們也還方便照顧你，好讓我們盡盡孝心。”
她只能岔開話題。
奶奶搖搖頭。她已經習慣老家的生活：“難得你們有一片孝心。你們工作忙，我這個不給你們添麻煩。”
奶奶說這句話的語氣稍顯沉重。
姚行露明白奶奶心思：“奶奶，那我們就經常回來看你。”
奶奶點點頭。奶奶問道：“你是做什麽的，你說我這記性，都給忘了。”
姚行露很有耐心地再次道：“奶奶，我在湘江農業農村投資發展公司上班，給經理當秘書。”
在姚行露的提醒下，奶奶記得一些情況：“是不是主要投資農業農村的發展，實現國家鄉村振興戰略的。”
姚行露點點頭。
奶奶接着道：“是好事。農業農村是需要大力發展，提升一下農村實力，增加一些農民收入。”
奶奶出生農村，長于農村，就算後面莫柏舟的爺爺到了縣政府上班，他們也經常住在老家的宅子。她見證了一窮二白的落後模樣，也見證了改革開放的飛速發展，更是看到新時代來國家日新月異的強大。
奶奶明白國家要想真正的強大，就必須托起農業農村這半邊天。
姚行露：“奶奶是心系百姓，心系國之大者。”
奶奶：“我是從農村一路走來的，現在都還在農村，知道農民生活不容易。”
姚行露點點頭。
奶奶繼續叮囑：“你既然在這樣的公司工作，就要多奉獻，多給民讓利。”
姚行露點點頭，看向莫柏舟，因為這個公司可是莫柏舟投資的，他是老板，他才是最有話語權的人。
奶奶才想起來，姚行露上班的公司是孫子莫柏舟投資的。奶奶對着莫柏舟：“你呀，不要總想着賺錢，也要記得給百姓多創造收入，你只有先成就了他人，他人才能成就你，你才能把公司做的長久。”
莫柏舟點點頭。
随後，奶奶又叮囑：“柏舟，你也要都抽點時間關心關心小姚，多陪陪她，不要經常這裏出差那裏出差的。”
莫柏舟“嗯”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