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宮怡望着眼前的一切,以及肩膀上的人兒,有點想笑,初生的太陽,浮過雲霞,突破霧霾劃破天際,無數的光星子閃耀着,他們是太陽的後裔,也同樣得照耀大地。
看着眼前的一切,尚宮怡心頭居然有了陣難過,漸漸的想起了一個字,墨。只是這陣難過沒有持續太久,肩膀上的謝空尹動了一下,他俊俏的臉蛋上,寫滿睡覺的朦胧,真麻煩。
可是望着那驕陽,眼神見居然閃過火紅,居然不由自主的擡起手來,往天空一揮,僅些許內力,怒喝一聲,“劍來!”
目光如炬,烈日當空,眼前的紅霞早已散去,只留下了金燦燦的一團祥雲,祥雲底下……有團火紅火紅的……
真美。
紅……紅色?糟糕!
尚宮怡表示無奈,擡起右手,又是一個內裏虛發,對着眼前的天空就來了一劃,硬是把空氣和陽光劃破了一個口子,不淺不深,剛好能夠承包一整只巨物。
待到再次擡頭之時,尚宮怡看着劃破的口子,嘴角微微上揚了。
可是那紅色東西卻并沒有絲毫停息,反而越靠越近,不難看出,那是個擁有這翅膀的活物,卻只在靠近那個縫隙時,停了下來,不偏不倚,剛好止在眼前。尚宮怡不禁失笑,再次擡起手來,那個火紅色的東西就跑到了手心上。
“怎麽現在才來呢?”
那小東西眨了眨眼睛,不消片刻,一團眼淚便滑落臉頰,留下了淡淡的淚痕。
“主人!你已經好久沒召喚我了!我……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言語中自帶的抱怨,讓他看起來可憐極了。
還不忘憋屈的縮起腦袋,用翅膀撫摸眼睛,讓自己看起來傷感點,那火紅的羽毛雖華麗,可是近看也有些枯黃了,看來定是許久未曾打理,不免有些難過。
尚宮怡急忙附上手掌在小家夥身上,還不忘用靈力滋養他的毛發,一點一滴深入羽毛,直達肌膚,再穿透皮質滲進心脈。這一套流程下來,可謂是行雲流水,可是作為執法者的尚宮怡,臉色卻越來越不好。
直到小家夥最後一點血脈被法裏包裹,她終于忍不住了。
“誰幹的!”
面對尚宮怡的動怒,小家夥明顯更難過了,他吱吱嗚嗚的,似說又不想說,看起來可真令人心疼,誰曾想一只剛出生不久的鳥族公主,表面上風花雪月,內裏卻早已靜脈寸斷,想來剛剛連飛過來,都不免感到虛脫吧。
本想召喚出來敘敘舊,卻遇到如此難事,她心裏更是不樂,可是難掩的,是她對這小家夥的思念。
“和我走吧,三年之約已到,你也不必待在鳥域了,玄骨。”
那個名為玄骨的小家夥,直接雙手抱拳,跪倒在尚宮怡的手掌中,一切盡在不語之中。
“好。”一句特別簡單的話,帶出的東西卻比長篇大論來的更多,不知何時,玄骨已然化作一名青蔥女子,跟随在尚宮怡的左右,手裏還扶着未曾醒悟的謝空尹,三個人便程着鳳凰,落了地。
一落下地面,玄骨便急不可待的抛下了謝空尹在地,疼得他啊啊叫,這下才驚醒過來。
迎面看去,便對上了尚宮怡漫不經心的眼神,以及一位從未見過的少女,嬌小玲珑的,但是此女會跟在尚宮怡身邊,不難發現,兩者之間一定有着什麽關聯,自是不敢多言,嘻嘻哈哈的就爬了起來。
很好。尚宮怡把剛剛的一切盡收眼底,雖然不是很滿意玄骨的做法,但是謝空尹的反應,卻實在深得她心。
三人又回到了小屋裏,與彭楚仙及謝家二姐妹碰面了,吃過早飯後,正打算出去散步,卻不料正好被哭喪着臉的謝晴夏拉住了。
“那個……家裏的東西都吃完了,要不,我們一起出去買買?”
面對如此膽祛的謝晴夏,尚宮怡不免有些莫名,但是她還是叫上了衆人一起去了。
“主人,為什麽只是去趕個集,要叫那麽多人呀?”
尚宮怡先是環繞四周數人看了一遍,又是擺動一下手腕,雙手交叉擺放在自己面前,對着玄骨,就來了一句,“如果不叫那麽多人,難不成要我們自己拿回去?”
玄骨立馬心領神會,趕緊捂住了嘴巴,表示自己明白了,實在可愛。反倒是走在後頭的謝影年有些不滿了,這是越走越不安心,本還帶在頭顱的面紗,這是越扯越進去,連後面的漂發都表露了出來。實在是讓人費解,尚宮怡想不注意都難。
“謝姑娘可是哪裏不舒服?但說無妨。”
尚宮怡聞風望去,這才發現了這句話的來處,原來是彭楚仙吶,甚好,不必自己開口了。
可是謝影年左右皆不言,甚至一反常态的沒有回怼回去,這倒是勾起了衆人的求知欲。
謝晴夏見狀連忙拉開了謝影年與衆人的距離,淡淡的回了個微笑,叫各位不要擔心,這才讓本就平淡無奇的路途,再次沒有了聲響。
一路上草叢不斷,除了腳步聲,就是腳步聲,一點事情都沒有發生,可是尚宮怡對此卻存在着自己的疑惑,這也太平靜了點,從鬼界邊境,至古街市場,居然從未有過任何把守,甚至一個人影都未曾暴露,可是這會不會是她想太多了呢?她不敢确定。
直到路經噴泉,流水潺潺聲都能驚得她手舞足蹈,緊握着劍炳,橫空掃去,卻半點動靜都沒有,看得他人是膽戰心驚,不敢恭維。
難不成……是我想多了?
直到他們終于走過了叢林,這才看見了一個類似擺攤的地方。荒無人煙的,哪有半點集市的樣子?
這難道就是鬼界嗎?但是感到疑惑的,并不單止尚宮怡,其他人的心中也充數了種種不明,謝空尹也有了同樣的感覺,正以為要無功而返時。
迎面看去,一個人,卻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閣下且慢,小生有一事相求,不知閣下可願割愛?”
衆人不知所以,只見此人身着薄衣,面容姣好,長得人高馬大的,實在不似什麽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