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償
啪~
知妍雙手捧住他的臉,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怎麽看都是痞少的臉。
卓愈抓住她微涼的手,很是臭屁地說。“你未婚夫是不是很帥?”
知妍緊抿着嘴,嘆氣。
卓愈的自尊碎了一地,“喂,小爺的臉就算不是頂級耐看,也不至于讓你失望的地步吧。”
知妍慢吞吞地冒出一句難題,“怎麽才能讓你看上去正經些呢?”
他将她摟進懷裏,笑的不懷好意。
“讓我親下就好了。”
這句話本身就不正經,知妍才不信他的鬼話。
知妍約了大姐帶他見面,既然改造不了痞少,那就掩蓋缺點。
她交待着。“一會兒要少說話。”
“那就要看你了...”卓愈擡起手指輕輕地點着嘴唇,暗示的不要太明顯。
知妍瞪着他。
這個無賴就這樣回視着她氣呼呼的樣子,一臉戲谑,牛肉餅怎麽這麽的可愛!
很氣的她卻又無可奈何,猶豫中踮起腳在他唇上輕啄了下。
‘小爺的未婚妻第一次主動獻吻,就這麽敷衍怎麽行。’
卓愈摟着她腰的雙臂緊了緊,順着那輕淺的吻痕覆上些力道。
被鉗制在他懷裏的知妍,心怦怦跳,大腦被這突來的沖擊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電梯上升所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倏地讓她清醒幾分。
打亂節奏的不僅僅只是他熱烈的回吻,還有他們是在電梯裏,随時都會被上樓的人打開,進來的。
如果被人看到這一幕,那絕對是自己不能承受的難堪...
她擡起膝蓋朝他大腿一側撞去,卓愈吃痛地放開她,此時電梯到達樓層,知妍跑了出去。
卓愈揉着大腿哼着,‘這算什麽,給個甜棗又打一巴掌?’
他一瘸一拐地去追那個心狠的女人。
知妍站在房間前,擡起的手頓了頓,輕叩幾聲。
卓愈看見是個男人,外國人。
呃?!
對面見到他,露出比他還驚異的表情。
然後興沖沖地将他們讓進房間。
從裏間出來一個女人,臉熟,比校內明星牆上的照片要更成熟,更理智。
卓愈聽到牛肉餅叫了聲,“大姐。”
寒知韻打量着妹妹帶來的男朋友,穿着打扮很低調,卻無法掩蓋住與生俱來的貴氣,以及那張有型的臉,一看就是很愛玩。
她不加思索地,給對面的人打上玩世不恭的标簽。
安德烈将他們讓到客廳沙發,很是熱情地聊起來。
“兄弟,外國人?”
卓愈收斂着個性,回。“四分之一中俄混血。”
安德烈一拍手,有種見到老鄉的喜不自禁。“太棒了,四舍五入咱們是同胞!我也是俄羅斯人。”
他又問。“你老家在哪?”
卓愈:“聽爺爺說在聖彼得堡。”
安德烈驚嘆,“那是大城市啊!我家是利斯特維揚卡附近小鎮的。”
卓愈想了想,說。“離貝加爾湖很近,那裏有一個博物館,介紹貝加爾海豹和魚類。”
安德烈沒想到他連這知道,高興地說。“太對了!早認識你的話,到我家去做客,嘗嘗最正宗的當地美食,一定要試試狗拉雪橇肆意狂奔的感覺...”
卓愈對這熱情過頭的外國哥們兒,不能說讨厭,就是不太适應。
知妍沒想到大姐夫這麽熱情,太好了,這樣看來氣氛還不錯,最好一直保持下去。
“咳...”寒知韻的一聲輕咳,中止了自來熟的安德烈安利家鄉的亢奮,也阻斷了知妍的單純想像。
“這位先生在哪裏就職?”她目測妹妹的男友要年長幾歲,身上沒有半點書卷氣,應該是工作了。
“我在自家公司上班。”
卓愈很老實地答,見牛肉餅的大姐就算她不特意交待,他也會拿出最好的一面來表現。
寒知韻以前也是知道一些上流圈子的人家,但眼前的這位完全沒印象。
“貴公司經營哪方面?”
卓愈說,“體育用品。”
寒知韻回憶在本市體育用品這塊,最響亮的當屬卓家,難道是那個人人厭惡的卓少?
“先生貴姓?”
卓愈倒是理解被問家底,查戶口,畢竟是正式見娘家人。
他知道在牛肉餅心裏,只把姐姐們當做是家人,寒老頭根本不算。
他睨向身旁的知妍,看把牛肉餅緊張的,生怕她大姐不同意。
知妍從大姐開口發問,就一直雙手緊攥着衛衣,心提了又提,就在他要說出自己的名字時,她猛地站起來。
“大姐,我下午還要訓練,遲到會被劉教練罵,下次再聊。”
說完她拉起卓愈,匆忙地奔向門外。
她怕卓愈自報家門的後果,網上的新聞數不勝數,大姐要是知道肯定不會同意的。
前兩天是她想的不周全,單純地想着等大姐見過他,就能打消是由寒董事物色的人選誤區。
還是少讓卓愈出現的好,大姐那邊還是由她來慢慢游說吧。
知妍邊走邊想着以上的對策,沒注意到身旁卓愈細微的變化。
卓愈的臉陰沉,她突兀地結束談話,剛好卡在他的自我介紹。
看來她還是介意的,那些來自外界的傳聞,讓她羞于在家人面前公布他的真實身份。
他們走到電梯前,卓愈沒伸手去按鍵,知妍才發覺不對勁。
她看過去,他的眸子暗啞無光像蒙了一層塵,整個人也是灰撲撲的,像是被打擊後的頹敗。
知妍悠然想起,曾相信網上對他惡意揣測而心懷歉意。
也曾在甜品店與兩個人對峙,為他更正。
那她剛才又算什麽,背刺他?
以大姐能順利接受他為由,而傷害他?
就在卓愈伸手按電梯,輕嘆一聲,她聽得清楚。
自己犯了錯,很大的錯。
電梯門打開,知妍拽着他的手臂往回走。
然後,重重地敲開那扇門。
知妍鄭重地大聲介紹,“大姐,我說了謊。他不是我男朋友,而是我的未婚夫,他叫卓愈。”
卓愈的眼睛裏頃刻間有了光,煥發生機。
他們離開酒店,知妍先前對大姐說的不全是謊話,下午的确是有訓練。
她準備走着回學校,不過十分鐘的距離,叮囑卓愈。
“小心開車。”
就在知妍轉身走,被他握住手腕,推上車。
她剛要講不用送,結果聽到他說。
“你剛才吓到我了,要補償。”
知妍一陣心虛,的确是她有錯在先。
“對不起。”她咬着嘴唇,不太敢直視他,偏過頭。
卓愈湊過來,輕捏着她的下巴。
知妍看到一張放大委屈巴巴的臉,歉意又多了一重。
可是……那湛藍的眼眸流露出大惡狼的影子,倒映着弱小無助的她。
卓愈不斷地靠近,近到輕易地感受兩人的氣息,她的心亂了,無序地狂跳着。
知妍往後躲去,被他伸出的手臂擋住後背。
卓愈眼睛帶着笑意,分明在說,‘你逃不掉的,乖。’
他一個用力将她帶到懷裏,兩人更近了。
卓愈低下頭,她心慌地慢慢閉上眼睛,睫毛顫顫的。
知妍意外于他的吻落在額頭,眼睛,鼻尖,臉頰,輕輕柔柔的,像極了飄落的柳絮,随着春風無意中吹到臉上,癢癢的。
不一樣的是,癢得心難耐。
他的吻終于落到那柔軟唇瓣,自從在湖面上就沒再親熱過,他不止一次地夢到兩人激吻。
卓愈克制着心底的沖動,怕吓到她,視若珍寶小心地輕壓着,來自唇上的濕潤,無時不刻地挑戰他的底線。
知妍也好不到哪裏去。
心像瘋了,只要一張嘴就要跳出來。她緊閉着唇,而他偏要試着打開關卡,舌尖探過來吃了閉門羹。
他稍加離開一點,呼出的熱浪噴到她漲紅的臉上,低啞着輕哄。
“乖。”
知妍又不自覺地咬着嘴唇,臉上好燙,羞怯局促地眨着眼睛。
她眼神迷離又帶着驚慌,對卓愈無疑于挑逗。
他揚起她的下巴,嘴唇和牙齒間露出一條小縫隙,他順勢如願。
舌尖輕柔的試探只是一瞬,便失控地加重了力道,有種肆意掠奪,帶着霸道的占有宣示着。
你是小爺我的。
狂暴的吻讓知妍一陣陣戰栗,她緊緊抓着他的外套,在他清冽的氣息中理智逐漸變小,消失。
身體被摟的越來越緊,心一再地沉淪。
她像墜入另外一個世界,從未感受過的,陌生的,熾熱的,慌張的,甚至是害怕的。
狂熱的吻持續着,漫延着...
卓愈的手撫摸着她的背,摩挲着衛衣,不斷地游移,她感覺到那不安分的手在向前行進,越來越近。
細若游絲的理智讓她側過頭,雙手按在他胸腔上,撐起一丢丢距離,呼吸急促地說着。
“不要...”
沒有絲毫力度的拒絕更像是躲在他懷裏撒嬌,卓愈吐着濃重的氣息,幾經克制地收手妥協。
“好,留着以後慢慢享用。”
聽着他別有深意的話,知妍的臉本就很紅,此刻更是灼熱。
卓愈的臉埋在她頸間,嗅着來自她的香,好想帶她去酒店,撲倒...
不知是從前面還是後方傳來一聲喇叭響,知妍一驚,意識慢慢回籠。
車子是停在路邊的,是占道違停了嗎?
會不會被敲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