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吧》節目錄到第三期,基本上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賀梢和珈以之間那種由量變而引起的質變,屏幕裏是戀愛的酸臭味,屏幕外是堆積的狗糧。
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倆絕對是相愛了。
如果說之前只是氣味相投,相處時既有朋友的默契、戀人的暧昧、老夫妻的平淡,偶爾鬥嘴也有些□□味的話,那現在,完全就是狗糧味的。
何氏狼家狗糧,一口管飽,三口吃撐。
彈幕裏說什麽的都有,後來冒出個不知從哪塊墓碑下蘇醒的福爾摩斯,張嘴就來了一句——感謝當年齊延的不愛之恩,感謝齊影帝的助攻之恩。
後面跟的一長串尾巴,都在誇他“666”。
這一期,“金狼CP”拿到的任務,就是珈以給賀梢戒煙,為此節目組還剪出了好幾個賀梢抽煙的鏡頭,大大的幾個字提醒,吸煙有害健康。
彈幕裏卻不贊同,“吸煙有害健康,但我賀獨狼吸煙真的很欲啊!”
“吸煙有害健康,但我願意一輩子吸賀獨狼的二手煙,就為了欣賞他垂着頭湊去點火的側臉,哪怕讓我變成他的一根睫毛都成。”
一大波的,舔的都是賀梢舉手投足間不經意流露出來的荷爾蒙。
這種不刻意的性感,愈發要人老命。
珈以是開拍後才拿到的任務,一開始還有些無所謂,賀梢在她面前吸煙的時候少,煙瘾也不大,她雖然不太喜歡他吸煙,卻也不是非要管他。
結果節目組打開彈幕,讓她看了眼,她立刻就接下了任務。
開玩笑,性感的賀梢是她的,別人能随便叫老公嗎?
“腦公”也不行。
按着節目組的安排,兩人上午去了家“戒煙博物館”,一路亂七八糟的東西看下來,珈以有點受不了那個被煙熏得烏漆嘛黑的肺,走出博物館是還皺着眉。
賀梢問了句,她擡頭看他,“你沒感覺嗎?”
這要有什麽感覺?
賀梢誠實地搖頭,“沒有。”
不過他倒是更清楚了二手煙不好,以後打定了主意不會在珈以面前抽。
至于要戒煙……他有時候感覺不舒服了,的确還是依賴尼古丁來讓自己好受一些,這個習慣已經養成四五年了,突然要他改,他是真改不了。
但他這念頭剛冒出來,就聽見旁邊的珈以說了句,“我不喜歡你抽煙。”
賀梢一怔,話沒過腦子就冒了出來,“那我戒了?”
四個字說得輕巧,好似這點事坐起來很簡單,根本不需要努力般。
賀梢說完有些後悔,可珈以不等他再想什麽,伸手過來攤開,眼睛亮晶晶地瞧着他,“那把你兜裏的打火機和煙都給我,我要扔掉。”
她的眼神太亮,賀梢跟受了蠱惑似的,這手就自動将東西遞了過去,看着珈以真的走兩步都扔到了垃圾桶裏,他臉上就露出絲惆悵來。
也不是真不舍得,早前他媽念叨的時候,他就保證過,等以後成了家要孩子,一定會把煙戒了,如今不過是稍稍提早一些實現諾言罷了。
珈以扔了煙,除了個心頭大患,轉回頭來一想,又想起件事,戳了下賀梢的腰,“以後你在攝像機面前,也不準喝水。”
賀梢,“……?”
他是真不明白這一出出的,都是什麽戲。
珈以給他來了個等價交換,“以後你抽一次煙,我就穿前天晚上那禮服出去應酬一次,你在鏡頭面前喝一次水,我就去和一個小姑娘談天聊心。”
賀梢的神情立即就嚴肅起來。
他想到珈以那件開叉都快要開到肚臍眼的禮服,又想到他工作室那個小姑娘說到珈以時雙眼冒星星的模樣,滿腦子除了“不行”就沒別的念頭了。
這等價等得值,他自然不會不答應。
博物館出來還有大半天的時間,賀梢帶着珈以去吃了頓路邊攤,吃完回來時正趕上下了點小雨,珈以淋了五六分鐘,上車後打了幾個噴嚏,當晚回去就上吐下瀉,高燒燒得臉都紅了。
家庭醫生過來一趟,說她受寒還吃壞了肚子。
第二天開始拍攝,珈以就躺床上沒起來,賀梢不想讓鏡頭拍她病裏帶着憔悴而愈發楚楚可人的模樣,想了想,搬了吉他坐到院子裏,正兒八經地說要借着這個機會,和大家分享一些基本的音樂知識。
他才分享了二十幾分鐘,珈以從窗口探出頭來,喊他,“賀梢,我要喝水。”
賀梢起身給她去倒水。
臨進門,他轉身,對着舉着攝像的攝影師擺了擺手,“她沒化妝,你別跟來。”
門“吧嗒”一聲阖上,連帶捂住了裏面的聲音,一絲半點都沒能透出來。
賀梢在三分鐘之後出來,嘴角原本還帶着笑,門一關上,他那笑就沒了,繼續下樓拿着吉他,愣是用了兩分鐘才回憶起方才的話題,借着往下聊。
再半個小時,珈以又探出頭,“賀梢,我肚子餓了。”
賀梢于是起身去給她盛保溫在電飯煲裏的粥,這次直接把攝影師給扔在了樓下,讓他随意拍幾個風景,最好多點綠樹紅花的,好給每天盯着電腦手機看的低頭族們一個保養眼睛,保護視力的機會。
轉頭看見的全是枯枝落葉的攝影師,“……”
十分鐘之後,他坐下繼續彈吉他,這次彈着彈着就要笑起來,但等了一小時沒受到傳召,他這腦袋就以三分鐘兩次的頻率往上扭。
彈幕裏開始贊嘆他有根頑強的脖子。
話題從脖子聊到鴨脖再聊到醬鴨的十種做法和吃法,樓上的珈以終于探出頭來,喊人,“賀梢——”
“在呢,”賀梢擡頭朝她望去,“怎麽了?”
他的眼角眉梢全是欣喜,等着她叫自己,等着去幫她做一些事,終于如願。
“賀梢,我一個人待着無聊,你上來陪我啊。”
這不是一時半刻的,賀梢饒是有再多的借口,也不好把正在拍節目的攝影師再弄走,卻還是不願意讓他進珈以的卧房,硬是抱着卷在被子裏的珈以,把拍攝地點挪到了他曾經住過的客房。
他來來回回去拿東西,攝像師就留在了客房。
“聽說你們節目組覺得我素顏出鏡不好,不打算在這期節目裏讓我露臉了?”何總拿起手機照了照自己現在的模樣,有點懷疑節目組的目光。
她一個眼神甩過來,攝影師的鏡頭都晃了晃。
看直播的觀衆們反應得更快,有告訴她這是賀梢蒙騙她的傻話的,有心疼節目組背鍋的,也有吹捧何總盛世美顏的,熱鬧得字與字都疊到了一起。
攝像師可不敢被這個鍋,正要和她解釋,那邊賀梢就進了門。
他進門瞧了眼,反應得飛快,上前兩步就推開了攝影師,“剛才不是還說何總的病容不上鏡嘛,現在怎麽出爾反爾湊得這麽近?”
話裏那嫌棄和鄙夷的模樣,也是真沒誰了。
攝像師和直播吞黃蓮也沒什麽區別了。
彈幕一陣的哈哈哈,都在吹捧賀梢這演技,去混個影帝當當是沒問題了。
珈以的目光在兩人間轉了轉,沒說話,只笑了笑。
下午最後兩個小時的直播,因着是“金狼CP”參與錄制的最後一期,按節目慣例,會用從網上征集來的,和節目組這邊提出來的問題來分別提問兩位。
珈以進來剛坐下喝了口水,節目組這邊的問題就提了,“上午賀梢和攝影師對峙那會兒,何總是知道真相了,對嗎?”
“是,”珈以點頭,拿着水杯笑了下,“他挺喜歡我病弱時依賴他的,不想讓別人看見我這模樣,我能理解,因為我也不想讓他在別人面前喝水。”
賀梢喝水,這在V博上已經當過熱門話題了,可就是沒幾個見證者。
何總的眼神不怎麽淩厲,可節目組知情識趣,沒拿這個問題問,倒是那負責提問的編導翻一頁看到第二個問題,臉上的笑都僵了下,回頭問導演,“不是,淩導,這問題是從網上翻來的吧?也太搞事情了。”
他這一說,網友自然是更想看,珈以也示意可以。
“請問,如果賀梢有朝一日,有了新的愛人,你會怎麽辦?”
珈以臉上的笑緩了下,她表情落下來,竟是真的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那就放他走吧。”
“潇灑些說,他有了新的愛人,那我肯定也不愛他了,留着做什麽;理智些說,他不愛我了,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又何必強綁着互相折磨;感性些說,如果我不放他走,那麽僅剩的這點回憶,都會因為強留而變成困擾,我舍不得。”
珈以看了眼攝像頭,笑得依舊自信飛揚,“勇敢不知用在愛的時候,也用在不愛的時候,當斷則斷,才能最幹脆利落地減少痛苦和折磨。”
再之後的問題,珈以答得更是輕松,半小時就走了出來。
賀梢進去,剛坐定,節目組就抛了那個最搞事的問題,“你和何總從包養關系開始,有沒有想過,這關系會困擾你們以後的生活?”
其實直白了就是問,賀梢,你被包養,你不覺得丢臉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不單獨開個番外了,那麽大概就是還剩兩章的樣子……
明天開學上課,很可能沒有力氣寫更新了,暫且先請個假,要是還有力氣,我盡量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