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農活已經做得差不多了,自己還能幹什麽呢?
郦蕪蘅幹脆跑去跟綠蕪聊天,盡管都是她一個人在說,可是,她覺得自己藏在心裏太多的事情,這樣說出來,反而覺得很輕松。
等郦蕪蘅從空間裏出來,屋子終于安靜了,她狠狠的喝了一大口聖水,她在空間裏休息得很好,出來之後,她精神很好,可是,現在外面是晚上,她總不能睜着眼睛到天亮吧?
她以為自己會睡得很不好,事實恰恰相反,她睡得很好。
一覺睡到天亮,好久沒有這麽睡過了,郦蕪蘅第二天起來精神滿滿。
郦恒安叫郦蕪蘅起來洗漱,他們要準備去鎮上了,誰知道郦滄山卻說:“恒安,你別去叫蘅兒了,她還小呢,正在長身體的時候,今天爹跟你去,你趕緊的,收拾收拾……”
郦恒安當下就愣住了,怔怔的望着郦滄山好一會兒,一句話沒說,急忙朝郦蕪蘅的屋子裏跑去,郦蕪萍已經起床做飯了,屋子裏只有郦蕪蘅一人,小小的人兒,還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呢。
看着妹妹白白淨淨的臉蛋,郦恒安不禁有些感概,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感概的時候,他急忙彎腰,“蘅兒,蘅兒,你快醒醒,快點。”
郦蕪蘅被郦恒安叫醒,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二哥,什麽事啊?”頓了頓,她的腦子才漸漸清明過來,“二哥,這是我和二姐的房間,你在這裏幹什麽?”
郦恒安微微有些尴尬,不過很快,他就沒有這股子尴尬的勁了,“蘅兒啊,爹說要跟我們一起去鎮上……怎麽辦?還說讓你好好睡覺,這可怎麽辦啊?”
郦蕪蘅翻身起來,“當然不行啊!爹要去?爹去鎮上做什麽啊?”她飛快穿好衣裳,一邊朝外面走,一邊紮頭發,一頭烏黑的秀發,被她紮成兩個辮子。
“我也不知道啊!蘅兒,你快點,我去把東西都帶上……”
“二哥,你去廚房,把我從菜園子裏摘的菜一起背上……爹要是問起,你就說我們去賣菜,集市嘛,這一次,我們學上一次,反正要讓爹知道,我們的銀子,來路很正!在鎮上的時候,你找個機會,把爹帶到別的地方去,我去找蔡掌櫃……”
郦恒安忙不疊點頭,郦蕪蘅看了看他,再仔細想想,應該沒什麽別的事情了,才走了出去。
盡管他們不想郦滄山跟他們一起,但不得不說,郦滄山跟他們一起,至少,郦蕪蘅身上什麽也沒有,郦恒安身上背了一點菜,其他東西都在郦滄山身上。
路上,郦滄山還一個勁的說道:“蘅兒,你這麽早起來幹什麽?爹和你二哥去就行了,你這孩子也是,你現在還小呢,正在長身體的時候,不睡好,怎麽長身體?”頓了頓,他又問道:“你手腕上……怎麽樣了?”
郦蕪蘅微微搖搖頭,“沒事了爹,我好着呢,沒事了!”她的聲音稚嫩清脆,語氣一點沒怨恨或者別的在裏面,很單純,單純到郦滄山都覺得愧疚極了。
郦恒安斜着眼睛看郦滄山,對郦滄山,他頗為不滿,“爹,我就搞不明白了,為什麽你明明知道奶奶是裝的,奶奶還這麽對待蘅兒,你為什麽還是要……我們都把蘅兒當成寶貝一樣,你怎麽就任由別人欺負她呢?”
郦蕪蘅一聽,急忙給郦恒安遞眼色,可是,這會兒處于委屈和替她不平之中的他,壓根沒看到,還一個勁的說着:“爹,你也看到了,奶奶她裝的,大家都看到了……”
郦蕪蘅卻注意到,郦滄山的臉越來越黑了,那不是愧疚,而是難看。
但凡是人都有這麽一個缺點,那就是明明事實就是這樣,可是,他自己心裏不認同,此時一個人非要在自己耳邊念叨,那麽,他心裏就會生出反感來。
而郦滄山,此刻就是這樣,對,韓氏是裝暈,是欺負了她,可是,她是郦滄山的娘啊,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單憑這一點,郦滄山就不能把她怎麽樣。
可郦恒安一個勁的在耳邊念叨,他想說明什麽,想要他不認這個娘麽?
反感是必然的,郦蕪蘅一個小步跑上去,扯了扯郦恒安的手,輕聲說道:“二哥,不管怎麽樣,她都是我們的奶奶,你別說了。”說完,還朝他眨眨眼睛。
郦恒安不明所以,他沒覺得自己說錯了,而且,奶奶欺負了蘅兒,為什麽她還要幫着奶奶?
郦蕪蘅都快哭了,話說,自己這個哥哥,怎麽就那麽笨呢?
她對着郦恒安,朝郦滄山的方向努努嘴,這一回,郦恒安看明白了,他不悅的癟癟嘴。
郦蕪蘅無奈,也只好說道:“爹,我知道,奶奶,始終是奶奶,我都明白的。她是長輩,不管怎麽樣,她都是長輩,等會兒我會好好跟二哥說說,二哥,也只是心疼我,我沒事,二哥,所以,你不要再說了,爹心裏不好受。”
郦滄山停下腳步,彎腰,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郦蕪蘅的腦袋,重重的嘆息了一聲,“蘅兒,爹知道你委屈了,可是……就像你說的,不管怎麽說,她都是爹的親娘,所以,還請你……”
郦蕪蘅捂住郦滄山的嘴巴,搖搖頭,說道:“爹,我們是一家人,這些話就不要說了,只是,我和娘一樣,我們心疼你!”
郦滄山眼眶微微酸澀,自己的小女兒,果真是最懂事的。
郦恒安有點搞不明白蘅兒到底在幹什麽,可是這一刻,他感受到了來自郦滄山的矛盾和糾結,他知道,自己剛剛的做法,有點過了。
接下來的路程,郦滄山和郦蕪蘅說着話,郦恒安知道自己做錯了,低着頭,沒說話,快要到鎮上的時候,郦滄山問他,“恒安,以前你們的柴火都是拿到什麽地方去賣的?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