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軒躲在小香包裏,瘦男鬼有什麽企圖?難道,他受程淩峰的指使?
沒等我拒絕,夏遠山冷笑一聲,斥責瘦男鬼:“你想趁火打劫?”
“呵呵……”瘦男鬼昂起腦袋,“我的地盤,我算了說,不交出小香包,別想帶走白珊珊和錢倩!”
氣氛變得劍拔弩張,我不由地握緊桃木匕首。
羅陽問:“你要小香包幹什麽?”
瘦男鬼說:“它能辟邪驅鬼,也能提高法力,要它當然有用!”
确實如此,我每天往小香包裏滴入血液,可以幫助程文軒療傷恢複元氣。
夏遠山取出一張黃紙符咒,怒視瘦男鬼:“識相的話,快交出白珊珊,否則,我封了小樓,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瘦男鬼哈哈大笑,指着地板說:“下面埋着一百多個死嬰,陰魂不散,你有本事,就把他們全滅了,也省得我天天守住小樓!”
我頓時頭皮發麻,沒想到死了這麽多的嬰兒。
突然,二樓響起女人的尖叫,極其凄慘,顯然是楊蓉的聲音,她正被鐘欣折磨。
我心頭一動,忙問:“聽說,小樓剛蓋好時,搬來一家四口,男主人就是你吧?”
瘦男鬼的臉色微變,沉默不語。
我接着說:“住了沒多久,一家四口被歹徒入室搶劫殺害了,你變成鬼,你的家人呢?他們……”
“閉嘴!”瘦男鬼憤怒地咆哮,目露兇光,腦袋冒起一股青煙。
我繼續說:“鐘欣都知道為自己報仇,你沒為老婆孩子報仇嗎?”
剎那間,瘦男鬼的身體劇烈地顫抖,我的話似乎擊中他的命脈,觸動他的傷處。
夏小雨笑着說:“沒猜錯的話,你至今仍未報仇,那個歹徒是病死了?還是老死了?”
“哇”地一聲,瘦男鬼的身形晃動,頭頂的煙霧更加濃密:“不交出小香包,我立馬殺了白珊珊和錢倩!”
“別猖狂!”夏遠山舉劍攻向瘦男鬼,夏小雨從左側協助,直刺瘦男鬼的肋部。
與此同時,響起嬰兒們的啼哭,刺耳急促,猶如密集的鑼鼓聲,幫瘦男鬼助威!
忽然,卧室的門自動開了,走出白珊珊,她的雙手拴着一條繩索,被一個六歲左右的小男孩牽着,而她的肩膀上,騎着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
我再仔細看,小女孩的臉部血紅模糊,皮肉綻開,仿佛一朵盛放的花,擋住了鼻子和嘴巴。
“別打我爸爸,不然殺了她!”小女孩和小男孩齊聲叫喊。
顯然,他倆是小鬼,瘦男鬼的兒女。
白珊珊的眼睛微閉,像夢游一般,根本無視我們的存在。
面對小鬼的威脅,夏遠山和夏小雨被迫停止進攻,後撤了幾步。
突然,我的耳畔響起程文軒的聲音:“林伊,先把小香包交出去,我暫時躲在你的玉镯裏,然後再想辦法降服男鬼!”
聽完程文軒的話,我立即照辦,迅速摘下小香包,遞向瘦男鬼:“別殺白珊珊,小香包給你!”
“林伊!你……”夏遠山急忙勸阻,“程文軒……”
我忙打斷夏遠山的話,使了個眼色:“程文軒很安全,現在必須先救白珊珊和錢倩!”
倏地,我左手的玉镯微微抖動,程文軒已經藏入其中。
瘦男鬼的眼睛倏地發亮,趕緊伸手,隔空抓走小香包,他打了個哆嗦,頭頂的青煙随之消失。
這時,小男鬼的胳膊猛甩,繩索脫離白珊珊的手腕,小女鬼也離開白珊珊的肩膀,竄回了卧室內。
瞬間,白珊珊恢複了神志,失聲叫喊:“羅陽……親愛的!”
前一句,是白珊珊自己的聲音;後一句,是鬼媳婦錢倩的聲音。
我快步上前,拉住白珊珊的手,對夏遠山說:“夏叔,走吧!”
夏遠山心領神會,率領衆人離開兇宅,登上商務車。
大雪依然紛飛飄揚,路面已被覆蓋。
羅陽不解地問:“伊伊,你為什麽把小香包給男鬼?”
我笑着說:“是程文軒主動要求的,他躲進玉镯裏了。”
玉镯顫動,只聽程文軒說:“退一步海闊天空,如果剛才咱們硬拼,只會讓白珊珊送命,而且,錢倩的傷勢也将加重!”
夏遠山微微點頭,擔憂地問:“你在玉镯裏,能待多久?”
程文軒回答:“頂多三天!這期間,你們必須去海上皇宮酒店,抓到一個惡鬼和一個女鬼,把他倆帶到19號兇宅,就能換回小香包!”
海上皇宮酒店,島城十大兇宅之一!
郝仁邊開車,邊好奇地問:“那個惡鬼是誰?”
程文軒說:“殺害19號兇宅一家四口的歹徒!五十年前,他行兇後畏罪潛逃,被警方開槍擊斃,變成了惡鬼,後來躲進海上皇宮酒店,直到今天。”
羅陽問:“女鬼呢?”
程文軒說:“是一家四口的女主人!”
感覺程文軒了解許多內幕,我催促:“你還知道什麽,全都告訴我們吧。”程文軒停頓了十多秒,才說:“一家四口的男主人,名叫陳勇,他妻子名叫谷曉霞,兩人是高中同學,非常恩愛,生了一對兒女。搬進19號兇宅後,在一個雨夜,被歹徒李
建入室搶劫,殘忍地殺害了……并且,李建還玷污了谷曉霞……”
我聽得揪心,這才明白,瘦男鬼陳勇之前為何那麽憤怒。
妻子被歹徒淩辱,孩子被歹徒殺死,陳勇做鬼也不會放過李建!
郝仁問:“五十年了,陳勇為什麽不殺李建?”程文軒說:“19號兇宅,是個非常特殊的地方,下面埋着一百多個嬰兒,它們的怨氣很重,困住了宅子裏和周圍的孤魂野鬼,而且形成巨大的磁場,導致夜裏十點鐘之後,
所有的電力設備無法使用。”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路燈總是損壞、手機失去信號、汽車和電動車停電。
羅陽問:“程文軒,你怎麽知道這些事情?”
程文軒說:“我聽一個老女鬼講的,她以前在兇宅裏當保姆。”
郝仁提高車速,抵達島城着名的旅游景點,也是島城的重要标志型建築之一:棧橋。
臨近午夜,雪花飛舞,大海顯得深邃神秘,浪濤聲也溫柔幾分。
霓虹燈閃爍,放眼望去,各種高樓大廈猶如海市蜃樓,模糊不清。
羅陽指着一個黑乎乎的圓形建築:“瞧,那就是海上皇宮酒店!”
我不禁詫異,周圍的摩天大樓點綴着華麗的彩燈,唯獨海上皇宮酒店,沒有絲毫的光亮。
郝仁笑着說:“酒店早倒閉了!”
夏遠山降下車窗,一股寒風吹進車內,雪花鑽入我的衣領內,落在我的鼻尖上。
“島城十大兇宅之一!唉,我本想放在最後探訪的……”夏遠山喃喃自語,遙望海上皇宮酒店。
白珊珊盯着窗外,面露膽怯之色,輕聲說:“這個酒店,我小時候去過……”
我驚訝地問:“不會吧,你去過?什麽情況?”白珊珊嗯了聲,眼中閃過恐懼:“那時候,我才五歲,跟着爸爸媽媽去海上皇宮參加親戚的婚禮,吃完飯後,已經九點多了,我突然肚子疼,媽媽帶我上衛生間,她在樓梯
口等我。我清楚地記得,衛生間裏是一排一排的隔斷,我剛蹲下,一個穿白裙子的女人走了過去,穿着平底的皮鞋,進了旁邊的隔斷。”白珊珊喘了口氣,繼續講述:“我又蹲了一會,聽見清潔阿姨進了衛生間,忙着打掃衛生,還撒了八四消毒液,然後我媽媽來了,說小孩子在裏面,別再撒消毒液了。誰知
,那個阿姨說,衛生間早就沒人了!”此刻,白珊珊瞪大眼睛,完全陷入回憶中:“我一聽阿姨的話,趕緊提褲子走出來,阿姨吓得臉都白了,扔下毛巾和拖把就跑!我很好奇,猛地推開隔壁的門,沒看見穿白
裙子的女人……當時,我也吓得大叫,拽着媽媽離開衛生間,告訴她剛才有個女人蹲在旁邊,但我媽媽不信,說我撒謊……”
聽到這,郝仁對夏遠山說:“夏叔,把車窗關上吧,怪冷滴……”
白珊珊說:“我身體裏的陰氣重,容易見鬼,衛生間裏穿白裙子的女人,是……是鬼嗎?”
夏遠山點點頭:“肯定是鬼,你媽媽錯怪你了。”
白珊珊淺淺一笑:“後來,我上初中時,同學們聊天,談到海上皇宮,坐我前排的男生說,他叔叔親眼見到鬼!”
羅陽樂了:“哈哈,海上皇宮挺邪乎啊,不是皇宮,是鬼宮!”
白珊珊說,那男生的叔叔姓劉,是個膽大心細的退伍軍人,他受朋友的委托聘請,去海上皇宮酒店當保安,專門值夜班,提防小偷盜竊。
第一天的午夜時分,劉叔叔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快睡着了,隐約感覺,有個人站在他的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
當時,劉叔叔吓得一哆嗦,驚醒後卻什麽都沒發現,他起身倒了杯水,剛準備喝,忽然接到一個電話,便把茶杯放在桌上。通完話後,劉叔叔返回桌前,剛端起茶杯,發現裏面的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