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關氏睡着了,她跟郦蕪萍說了一聲,說自己去菜園子裏摘菜,趁機溜了出來,今天郦恒安也在那邊幫忙,她一個人,想怎麽弄都可以,郦蕪蘅頓時覺得,自己似乎解脫了,不用爬山,不用鑽山洞,也不用……
她在菜園子後面,天上倒是沒有下大雨了,只不過陰沉沉的天空,腳邊的雜草和灌木叢上,都挂着水珠,她小心的避開水珠,不過,走了一段路之後,她的褲腿和鞋子都淋濕了。
郦蕪蘅所傳的鞋子,是關氏給她做的布鞋,有點滑,她不得不揪着路邊的一些小樹枝才能上去,好不容易進入了灌木叢之中,四周看了看,沒看到人影,她才放心的撫摸着脖子上的銅錢,暗暗在心裏念叨了一聲“進!”
她的身影頓時消失在原地,她睜開眼睛,她人已經到了空間。
自己昨天沒有進空間,空間裏的稻子和麥子,成熟得掉在地上去了,還有菜,沒有綠蕪,更沒有蟲子,成熟之後,都全部耷拉着,趴在地上。
郦蕪蘅急得不行,也不去管綠蕪,先拿着鐮刀,飛快把稻子和麥子收割了,又去把成熟的蔬菜收起來,把菜堆放好,拿起鋤頭,翻地……
這一番下來,郦蕪蘅累得不行,等她把種子全部種進去,下巴放在鋤頭把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空間。
靈田空間仿佛一道無形的屏障,向外擴展了一倍,郦蕪蘅看着變化,臉上又是歡喜又是苦惱,随着空間越來越大,她很擔心,将來,自己能不能行。
等把這一切弄好之後,郦蕪蘅才去看綠蕪,那個綠瑩瑩的繭子還是沒有任何變化,如果非要說有什麽變化的話,那就是這個繭子變漂亮了?
綠瑩瑩的,像是一塊上好的翡翠,還有就是,随着空間變大,那個聖水的泉眼,流下來的水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小小的水窪裏,已經蓄滿了水,不過,有一半都進了旁邊綠蕪的繭子。
從空間裏出來,郦蕪蘅小心翼翼的把菜放進背簍裏,然後飛快在四周搜尋了一些枯枝,找不到,她幹脆就拿起刀,随便砍了一些小樹枝。
“嘶~~”
一個不小心,自己的手就被一顆荊棘樹給紮了一個洞,嫣紅的血珠浮現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異常的明顯和刺眼,郦蕪蘅皺了皺眉頭,把指頭放進自己的嘴巴,吮吸着……
“咦?”
郦蕪蘅取出手指,詫異的盯着自己的指尖,她很疑惑,用手擠出一滴血來,又放進嘴裏。
“怎麽是甜的?”郦蕪蘅傻眼了,自己難道成了妖怪?
總所周知,人都血液那是鹹的,隐隐帶着鐵鏽味,可是,自己剛剛試了兩次,她的血居然是甜的,這也就是算了,吃起來居然微微帶着清香,不是鐵鏽味……
她怔怔的盯着自己的手指,一時間,無數個可能湧上心頭,她有些不敢相信。
直到下面在叫她的名字,她才匆忙的收回視線,背着背簍朝山下跑了下去。
進門,郦蕪萍就沖着她一頓說,“郦蕪蘅,你上哪兒去了?不是說在菜園子裏摘菜嗎?你摘的菜呢?你上山砍柴去了?等下你看娘怎麽說你,你,你……”
郦蕪蘅急忙給郦蕪萍順氣,“姐,你別生氣了,你別生氣,我就是,就是……想着,你看啊,外面沒有下雨了,是不是?那個,我們答應了蔡掌櫃,每隔一天去送柴火,我們昨天就沒去,明天一定要去了,那也是幾文錢呢,你說是吧?我們跟什麽有仇,都不能跟銀子有仇啊!”
郦蕪萍被郦蕪蘅的話逗笑了,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說什麽都有理!我難得跟你說,等下別讓娘知道了,曉得不?要是娘知道了,肯定又會說你!只是你啊……這麽點大,砍柴?你砍什麽柴?真是的,下次跟我說,知道不?你還小呢,毛都沒長齊……”
郦蕪蘅抽了抽嘴角,她還小,她還小……每天被他們這麽灌輸思想,她都快以為自己真的只有十歲了,她很想說一句:大姐啊,我不小了,你想多了,我要是說出我的年紀裏,估計會吓壞你們!
郦蕪蘅老老實實的承認了錯誤,傍晚,郦滄山和郦恒安笑眯眯的進了屋子,郦恒安一點也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得意,笑得開心極了,郦滄山呢,也是如此,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事,讓他們如此高興。
關氏朝郦蕪蘅眨眨眼睛,好奇的問郦滄山,“發生了什麽?我看你們父子高興,是不是有什麽好事?”
郦滄山笑着對關氏說道:“也沒什麽,就是今天幹活,白得了二十多文錢。”頓了頓,他瞥了一眼郦恒安,“倒是恒安,以前我沒發現這小子居然還有這麽個天分,蔡掌櫃把事情交給他,他也放心……臭小子,現在長大了,我也不那麽擔心了。”
後來在關氏的追問之下,郦滄山才把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跟關氏說了,關氏臉上洋溢着笑容,直把郦恒安誇贊得找不着北了,郦蕪蘅捂着嘴巴偷笑。
誰能想到呢,一個調皮搗蛋的壞小子,一躍成為一個有為青年,換成是誰,都會驚訝的。
郦恒安用手捅了一下郦蕪蘅,皺着眉頭,“不許笑了,蘅兒,我們兩是不是好兄妹,你這樣……”
“二哥,我們大家都是誇獎你,你要好好努力!”郦蕪蘅給郦恒安一個加油的手勢,末了,又對郦滄山和關氏說道:“爹娘,你們別再笑話二哥了,二哥臉皮薄,對吧二哥?”
郦蕪蘅這話又引得大家夥哈哈大笑。
就這樣,關氏被郦滄山押着在床上休息看了一天半,她好了之後,才終于下床幹活。
第二天,郦恒安來了興趣,幹勁十足,要去工地上當記錄的人,郦蕪蘅就沒叫他,自己背上背簍去了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