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萬裏蒼穹,禦風弄影,誰人與共?
千秋北鬥,瑤宮寒苦,不若神仙眷侶,百年江湖。
黑鷹就像一條藍色的小船在雲海裏穿梭飄浮,歡笑聲中,朝歌和葉剪秋兩人相偎在船上泛雲撥海,看那萬頃天空平如鏡,皎月銀輝,做仙人逍遙游。
何知歲除夜,得見故鄉親。
身邊造型各異的大團白雲如同棉花朵朵,游離或團聚地倚在明淨天空的懷抱裏,靜止不動任由兩人伸手觸摸,那眼前的白雲其實是溫漉漉水汽聚集而成,伸腳去踢那團水珠凝結的白霧,它會像煙塵一樣慢慢散開……幸福的笑聲中他們玩樂嬉笑,親吻擁抱,最後,前面的人幹脆轉過身來,兩個人面對面的盡情沐盡愛河,浴入情海。
柔軟的夜晚,月光朦胧,星光迷離。清冷的月光如一粒碎石,輕輕敲擊着相愛的人內心溫柔湖水的心底。
天上仙眷忘卻紅塵,月光之下缱绻纏綿。
山腳下喊殺聲沖天,軍旗飄搖炮聲隆隆。
朝歌輕咬着葉剪秋細嫩的脖子,吻着對方圓潤的耳垂,雙手探進對方衣襟內不老實的上下摸索,感覺到手中溫熱真實的觸感,聞着發絲傳來的陣陣清香,他忍不住道:“秋啊,我等不及了……”
葉剪秋輕笑着抓着對方那四處窺探的鹹豬手:“朝歌,此處沒有紅錦帳,到處是冰雪,你想凍死我啊?”
朝歌壞笑:“星月為被,雲錦為床可好?”
“黑鷹看着呢!”
只聽得一聲委屈的嗚咽,黑鷹的尖耳朵竟然耷拉下來,遮擋住了它紅色的雙眼,由于黑鷹想顯示出它厚道老實,兩只耳朵如同兩片大樹葉将視線遮擋嚴密,失去了光明的黑鷹竟然慢悠悠的跌落雲層。
葉剪秋幹脆指揮黑鷹停落到一處山頭歇息,朝歌見狀不禁有點害羞:“剪秋,為夫還未準備好,當真在這野地裏做、做麽?”
葉剪秋從黑鷹背上翻身下來,拉着朝歌的手走到一處懸崖邊,指着前方道:“朝歌,我心不淨啊,總能聽到下面戰火紛飛傳來的呱噪聲,你看那是誰?”
朝歌走上前,仔細看了一眼道:“是喬玉英。”
只見遠處山峰重重疊疊,皚皚白雪像大海卷起的滔天白浪。一人一騎正飛奔在險隘處,戰馬披挂甲皮鐵騰躍山澗上下颠簸如平路,那馬背上的人穿一身赤金色的铠甲在雪地中格外引人注目。
煙塵滾滾,隆隆炮火中,喬玉英騎馬左閃右避,竟然安然無恙的突破了幾個關口。那呂軍先鋒身穿紅錦袍,手執長戟,騎一匹瓜黃色戰馬耀武揚威的揮動軍旗發出號令,埋伏在山石後的弓箭手朝着跳躍的金色目标射出支支冷箭,喬玉英舉起盾牌俯身馬背,不懼密集的箭羽,不要命的前沖!
喬玉英欲當孤膽英雄,無非是想引起司徒瑾的重視,但她卻将兄弟們置身危險之中,這樣的行為實在令人發指。
葉剪秋和朝歌雙雙搖頭,那一身赤金色的铠甲雖然很酷,卻太過耀眼成了雪地中行走的黃金千兩,這種活靶子想不引起注意都難。
“剪秋,你要出手幫她麽?”
朝歌摟住懷裏的人,輕聲道。
“我只想幫司徒瑾。”
朝歌心有餘悸,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司徒瑾橫刀奪愛,他開口道:“剪秋,先讓那喬玉英吃些苦頭,她太愛出風頭!你看她那野心都穿身上了,讓呂家軍殺殺她的威風也好。等到該出手時,你就看看為夫的本領,我比大哥還要勇猛百倍。”
葉剪秋感嘆:“我的朝歌當然天下第一!但司徒瑾好難做啊,娶了一個這麽不省心的。”
聽到誇獎,朝歌樂的心花朵朵開,他耐心地道:“喬玉英其實是個厲害角色,她武力不弱,從不甘心人下,所以大哥處處被她掣肘。說到底,也只是大哥的家務事,連晉伯也不敢多言。”
朝歌心急,卻不敢明說。
——剪秋啊,這可是別人的家務事,咱們快找個地方解決一下自己的大事吧!
此時,遠處傳來熟悉的軍鼓聲,朝歌聞之精神一振,仿佛回到了署衙和兄弟們一起出生入死的時光!他激動地道:“剪秋快看,大哥出手了!”
只聽一聲猛烈的炮響後,二十張弓-弩齊發,直射向紅衣将領,那将領只得躲避退讓。與此同時,山頂上落石圓木紛紛滾落砸向呂軍弓箭手,隐藏在山石之後的弓箭手被山石砸的死傷過半,終于停止了射擊。
看到有人掩護那金甲之人,呂軍另一隊人馬立刻聽令急速上向發動火器,頓時火光密集,炸石紛飛,只見那喬玉英縱馬躲在一處彎道,利用山石掩護伺機等候。猛烈的火器将左右山石皆打的稀爛,很快,那塊被掩護的山石就要被擊碎。
呂家軍真有錢啊,由于軍火充足,火器彈藥不要命的發射!只是這很原始的火器射程太近,若是目标不來到距離百步之內,打了也白瞎!
此時,只聽得號角聲聲,山坡上旌旗迎風飄蕩,出現了整隊騎兵,騎兵長刀高舉行動一致,有如一人,準确得象那種無堅不摧的銅羊頭!他們從山坡上直沖而下,消失在煙霧中,繼又越過煙霧,出現在山谷的彼端,時而分開,時而靠攏,時而又前後緊接,時而發出火器弓-弩伺機攻擊,如此撲朔迷離奇特的陣法,使得呂家軍不知所措,指南打北,亂射一氣。
那喬玉英見有可乘之機,立刻沖出來直奔呂軍大營!
喬玉英沖上前來,不由分說揮槍-刺向呂軍紅衣将領咽喉,那将領舉戟迎出,呼喝聲中兩個打成一團!喬玉英邊打邊跑,紅衣将領緊追不舍,很快就打到一處樹林中。喬玉英見呂将獨身前來,不禁冷哼,輕敵者死的更快!只見她索性扔了盾牌,舉槍向呂将心窩刺來。呂将用長戟将刀挾住,兩個在馬上奪槍。呂将力大,只聽一聲脆響,拗斷槍杆,喬玉英只好持着半節短-槍在馬上亂打。
喬玉英心中暗罵,在農場折了蟠龍棍,又在七裏堡斷了湛金槍,大為不吉!
只聽紅衣将領大喝:“那女子你可是那司徒瑾之妻?不如歸順我呂家軍,定為會給你機會大殺四方,跟着那司徒小兒畏首畏尾,難顯巾帼之志!”
“你可作主?”
“本先鋒呂蒙,乃呂參将堂弟!”
“他呂超不過一個小小參将,本官還看不上眼!”
兩人邊說邊打,一口氣打了上百回合,那呂蒙發現對方馬腿安不上鐵甲,于是心生一計乍敗從馬身跌落,卻半落中一手拉着馬鞍,一手揮戟砍斷了馬腿!
随着戰馬嘶叫着摔倒在地,喬玉英狠狠跌落,待緊跟上來的衆人上前捕獲時,喬玉英不顧滿頭鮮血,騰地又從地上高高躍起跳到呂蒙馬背之上,揮刀斬斷處在馬下呂蒙頭顱!
喬玉英冷哼,你斬我馬腿,我枭你首級!
見到自家先鋒人首異處,呂軍頓時大亂。只聽那喬玉英冷喝:“爾等還不快降!”
此時,晉伯和鳳離引着上百人,呼風喝勢,從兩頭殺出,只得聽四周吶喊聲不絕,不知對方有多少兵馬,呂軍奔忙亂逃,自顧不暇開始互相踩踏。
晉伯和司徒瑾帶兵趁機闖進呂軍大營,入無人之境殺敵斬馬,看到呂家軍潰不成軍,衆人不禁暗道痛快!
遠遠的看到局勢終于被控制,葉剪秋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古代戰争的場面真是精彩!
只有朝歌略感遺憾地道:“剪秋,這下你放心了吧?大哥他很會用兵的……”
此時,只聽得空中響起突兀的笛聲,随着那笛聲陰陽頓挫,尖細震音的變化,竟然在雪地裏鑽出現成千上萬只黑色鼠獸,那些黑點密密麻麻,紛紛朝大營奔去!數量之多讓人驚駭!
看到獸兵突然支援,局勢頓時發生逆轉,本來處于劣勢的呂軍士氣大漲,竟然轉身拼死搏殺!
葉剪秋大驚,這不是青陽的那些獸人怪鼠麽,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很明顯這些鼠獸被人為控制,不傷呂軍,只是圍攻晉伯等人!
眼看司徒瑾等人節節敗退,朝歌終于坐不住了:“剪秋,大勢不妙,為夫去也!”
“孩兒他爸當心,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只見朝歌化身一道藍光沖上前去,頓時山澗雪嶺中狂風驟起,雷聲貫耳,卷起千堆雪花,氣溫立刻降至冰點,所有人獸瞬間凍僵!
葉剪秋無奈,朝歌的寒冰異能太過強大,這種人獸俱滅的打法自己人也害得差不多了!
他只好喚出黑鷹騎上去沖上前幫忙。
該怎麽幫他呢,炸彈瓜?不可,亂炸一氣會傷到自己人!劍麻?不可,那些鼠獸會齧咬根部!奠柏?不可,原産東南亞的物種在冰天雪地裏活的委屈,而且是個大胃王,一棵就夠折騰了……葉剪秋腦海裏閃出一個又一個方案,結果全都pass!
他突然靈光一現,有了!只是這個方法從來沒有使用過,不知道可行否……
“朝歌,住手!”
聽到葉剪秋的呼喊,朝歌收回自己噴出的巨大冷氣,将快要變成冷庫的山體慢慢釋放回溫。
那些僵硬的人獸漸漸恢複體能,衆人肢體僵硬的打不了彎,有人甚至如同僵屍般蹦了起來,即使如此,也有人慢騰騰的交手,如同慢動作般讓人忍俊不禁。
連朝歌也哈哈大笑,他騎在葉剪秋身後道:“如何?你夫君是不是很強?”
葉剪秋笑的合不攏嘴,他道:“是很強,衆人獨敗我獨醒,都給凍死了那贏起來還有意思麽?”
朝歌撓頭。
只見葉剪秋聚精會神的盯着地面,用手指着雪地道:“出來出來出來!”
朝歌睜大眼睛注視着地面,可是白茫茫的雪地裏什麽也沒有出現。
但是葉剪秋卻滿意的點了點頭,随着他的目光方向,朝歌終于發現了不同。
只見那些黑色的鼠獸群卻漸漸的變成灰白色,并開始迅速腐爛分解,最後成了一堆白骨。
朝歌大驚,他知道葉剪秋可以利用草木為兵,可是眼前的變化實在讓人不解。
“什麽怪東西?”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真菌是也。”
其實在歷史上,真菌曾被認為和植物的關系相近,甚至曾被植物學家認為它就是一類植物。但真菌不進行光合作用,而是屬于腐生生物。關于真菌的歸屬問題,由古至今已争論了2000多年,直到現代還沒有得出一個完全統一的結論,因此,真菌被歸類自成一界—–真菌界。
而葉剪秋,就是因為看到一個關于植物的紀錄片中有它,對它能分解動植物強大的功能所吸引,所以就堅定的認為它就是植物。
——因此,不講理的植物之王說它是,它就是,不是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聲明,真菌真的是看BBC的一個紀錄片中說它是植物。但是百度的資料上卻對此有争議,因此,作者就擅自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