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羅陽笑着說,他的肚臍眼周圍産生一股灼熱感,渾身暖洋洋的。
顯然,“癞蛤蟆吃仙丹”産生了療效。
夏遠山立即取出銀針,開始為羅陽針灸,深度刺激相應的穴位。
我目不轉睛地旁觀,緊繃的心弦悄然放松……
等夏遠山拔出銀針,我忙說:“刑警大隊正在三道口查案,尋找殺害宋佳麗的兇手,我覺得,她的死,跟鬼有關。”
夏遠山拿起毛巾擦了擦手,然後坐到椅子上,微微點頭。
我繼續說:“如果招來宋佳麗的鬼魂,就能得知真相,抓到殺死她的兇手,從而了解更多的情況。”
夏遠山喝了口茶,露出笑容:“等羅陽的筋骨變得堅硬,我就教你招魂的法術。”
我頓時一愣:“夏叔,你的意思,讓我上山招魂?”
夏遠山時候:“沒錯,你有小香包和玉镯,再加上八卦銅牌和羅陽的保護,任何惡鬼,都不敢對你放肆。”
第二天上午,羅陽安然無恙,把大家叫到院子裏。
“你想幹嘛?”我好奇地問。
羅陽咧嘴而笑:“試試筋骨硬不硬。”
他不畏嚴寒,僅穿一條運動短褲,蹲了個馬步,緊繃全身的肌肉,對郝仁說:“來,打幾拳試試!”
郝仁遲疑地問:“你确定?”
羅陽說:“确定,當我是人肉沙包,狠狠地揍吧!”
郝仁不再多慮,揮出一記直拳,猛擊在羅陽的胸膛上,咚!
“哇……”郝仁龇牙咧嘴,抓住自己的手腕。
白珊珊欣喜地說:“哇!太棒啦,身體變堅硬了!”
夏小雨忙說:“羅陽,擡起胳膊,讓郝仁踢你的肋骨!”
羅陽心領神會,擺好姿勢,使勁地繃緊肌肉,迎接進攻。
啪地一聲,郝仁踢擊在羅陽的右肋上,這腳的力量不大。
“老弟,沒吃飽飯嗎?”羅陽笑呵呵地說。
“小心了!”郝仁提醒,驟然加大了力度。
嘭!羅陽的右肋被踢中,仍沒受傷,如果是普通人,絕對會斷幾根肋骨。
“太帥啦!”白珊珊鼓掌稱贊,目光中包含愛慕之情。
郝仁轉身走向廚房,拿出一把鋒利的菜刀。
羅陽大驚失色:“你……你想幹什麽?”
郝仁指着羅陽的肚子,調侃說:“陽哥,你已經練成金鐘罩的絕世神功,幹脆用刀試試!”
我急忙阻攔:“別……”
已經晚了,郝仁一刀砍下,羅陽本能地往後躲閃,大腿不幸中招!
“嗷……”羅陽疼得直叫喚,腿部綻開一道口子,鮮血随即流出,幸虧傷的不深。
郝仁呆住,握着菜刀不知所措。
夏小雨氣呼呼地責備:“羅陽的抗擊打能力增強了,他又不是鋼鐵俠,你怎麽能拿刀亂砍?”
明白了,羅陽的肌肉、骨骼和韌帶已達到一定的硬度,足以抵抗巨大的沖撞,但皮膚無法承受刀刃的砍擊。
我剛想安慰幾句,院門外起雜亂的腳步聲!
突然,竄入一群警察,為首的是個光頭,指着羅陽大叫:“就是他!打……打死了我爹!”
居然禿頭黑胖子,滿臉的傷疤。
我最擔心的事發生了,賣老母雞的老頭見了閻王!
愣神的剎那間,幾名警察餓虎撲食,将羅陽放倒在地!
出于本能的反應,羅陽用力一甩手臂,兩個警察頓時飛了出去,另一個警察繼續進攻,沒等羅陽起身反抗,一支槍瞄準他。
“別動!不然開槍了!”
聲音如此熟悉,我定睛一瞧,原來是趙明峻。
面對槍口,郝仁不敢反抗,和羅陽抱頭蹲在地上。
随後,趙明峻讓禿頭黑胖子再次确認,到底是誰打死了他爹。
禿頭黑胖子睜大烏青腫脹的眼睛,先瞅瞅羅陽,又看看我:“沒……沒錯!就是他倆!打……打死我爹!”
這家夥要麽智商有問題,要麽被羅陽揍傻了,我絕對冤枉,當時僅僅拉了一下老頭而已。
可惜,死無對證,現場也沒其他村民看見。
羅陽怒不可遏地反駁:“是我打死你爹,別冤枉林伊!”
趙明峻不耐煩地揮手:“全帶回去!”
我大叫:“等等,羅陽的腿受傷了,先包紮一下!”
誰知,趙明峻冷笑幾聲,根部不理會我的要求,強行把我和羅陽押送至警局。
計劃不如變化,原本想跟夏遠山學習招魂的法術,查清宋佳麗的死因,結果我和羅陽陷入麻煩中。
由于禿頭黑胖子一口咬定羅陽是主犯,我是幫兇,情況對我倆十分不利,将面臨刑事指控。
緊接着,我和羅陽被拘留,度過難捱的夜晚後,第二天上午繼續審訊。
趙明峻靠在椅背上,兩手一攤:“公事公辦,我也身不由己,你快交待吧。”
我冷冷地說:“趙隊長,你是不是記仇,怪我那天通知楊雄飛去抓林子陽?”
趙明峻吐出煙霧,撇了撇嘴角,沒回答。
這家夥突然轉友為敵,我估計,肯定受某個人的指使。
正當僵持時,唐靜文走進審訊室,對趙明峻說:“趙隊,放人吧,死者的兒子同意調解。”
“什麽?”趙明峻騰地站起,瞪圓眼睛,“想私了?開玩笑,這是刑事案件!不是民事糾紛!”
唐靜文說:“死者的兒子承認了,死者在跟林伊吵架時,不小心摔倒,後腦勺撞到牆上,從而導致身亡。”
事态急轉變化,令我萬分驚訝,難道夏遠山去吓唬禿頭黑胖子,威脅他改口供?
趙明峻也非常詫異:“之前為什麽指認羅陽和林伊是兇手?”
唐靜文說:“他被打了,心裏窩火,所以想報複。”
“卧槽!”趙明峻爆出一句粗口,拳頭砸在桌面上,“真特麽皮癢,欠揍!”
就這樣,仿佛做了場夢似的,我和羅陽被釋放,離開警局,迅速回到劉家村。
走進客廳,見高子強坐在沙發上,正跟一個中年男人說笑,白珊珊陪在旁邊,殷勤地端茶倒水。
“伊伊,陽哥,你們回來啦!”白珊珊趕緊迎接。
中年男人也跟着站起,視線卻始終不離白珊珊,盯着她的細腰和長腿。
這家夥一臉的花癡加貪婪,究竟何方神聖?
高子強熱情地介紹:“張勝,省城有名的大律師,多虧了他,才搞定那個結巴!”
我幡然醒悟,怪不得能夠順利釋放,原來是高子強及時幫忙。
“多謝張律師,讓您費心了!”我笑吟吟地答謝。
張勝年約四十歲,眼圈微黑,嘴唇發灰,一副夜生活放縱無度的衰樣。
他笑眯眯地說:“子強的好友遇到麻煩,我肯定要出面,別客氣!”
等張勝走後,羅陽好奇地問:“張律師挺厲害,怎麽調解的?”
高子強說:“經過讨價還價,最終以八十萬元成交,原告才改了口供。”
“八十萬!”我驚呆了,禿頭黑胖子的胃口真大!
高子強安慰:“破財免災嘛,張律師說,這種人最難纏,目地就是為了錢!”
羅陽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可是,我……我根本拿不出八十萬!”
白珊珊笑着說:“別擔心,錢已經給了!”
我更加驚愕:“誰給的?”
“我給的!”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我回頭一看,是陸永明,他站在客廳門口,擋住了光線。
陸永明笑眯眯地說:“八十萬,不算多哦,為了救女兒,多少錢我都願意出!”
虛情假意,另有圖謀。
許久不見,陸永明容光煥發,比以前胖了一圈,顯然,他換腎成功,逃脫了死神的魔爪。
我沒好氣地說:“陸永明,我不需要你的錢,快滾!”
陸永明依然一副笑呵呵的模樣:“伊伊,別意氣用事啊,你惹惱了林紫婉,她已經買通趙明峻,找機會對付你。”
不會吧,趙明峻被林紫婉收買了?
陸永明繼續說:“林紫婉的首要目标,是楊雄飛,其次就是你!我太了解林紫婉了,她有仇必報,不達目的不罷休!”
我耐心地聽完,昂起頭:“我媽媽在樓上,你要不要見她,聊一會?”
陸永明的臉色微變,後退兩步:“多保重,如果有緊急情況,我會及時通知你。”
說完,陸永明轉身離開,院外響起汽車引擎聲。
我不由地納悶,陸永明的癌症已經痊愈了,為何還極力讨好我?他又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企圖?
這時,夏遠山認真地進行檢查,确認羅陽的身體情況良好,四肢力量和肌肉硬度也保持最佳的狀态。
羅陽擔憂地問:“藥丸的療效,能保持多久?”
夏遠山笑而不語,吩咐羅陽脫掉上衣,筆直地站立。
只見羅陽的嵴椎位置,有一條藍色的細線,從頸部一直蔓延到腰下。
我忙伸手,用力地擦着藍線,發現它不是表面的顏色,而是在皮膚裏。
夏遠山解釋說:“服用藥丸後,療效能持續多久,關鍵看這條藍線。”
我恍然大悟,一旦藍線消失,羅陽的巨大力量和筋骨堅硬度也将随之蕩然無存。
夏遠山笑着說:“每三天,進行一次針灸,可以延長藍線的時間。”
我略微寬心,有針灸做保障,羅陽可以當一名優秀的護花使者。夏遠山直視我的眼睛,語氣嚴肅地說:“走,去後院,教你招魂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