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夏遠山反手一拍,用刀背砸中蛤鳝的腦袋,它嘶叫幾聲,立刻昏迷。
緊接着,夏遠山從塑料袋中取出蛤鳝,捏住它的脖子,撬開它的嘴巴,露出兩排尖利的牙齒、以及毒蛇般的舌頭。
夏小雨及時配合,把一只酒盅放在桌上。
白珊珊說:“明白啦,夏叔想擠出它的毒液!”
夏遠山笑而不語,使勁地掐蛤鳝的腦袋,它瞬間蘇醒,身體扭動,從嘴裏冒出一股綠色的液體,落入酒盅。
“好腥哦……”白珊珊捂住鼻子。
夏遠山繼續掐蛤鳝的腦袋,等毒液滴滿了半酒盅,他才把蛤鳝扔進水桶。
想起中毒後的燥熱和心悸,我忍不住問:“蛤鳝的毒,能彌補人的精氣,也能治療腎虧陽虛吧?”
夏遠山說:“沒錯,配合針灸療法,可以壯陽,治療男人的疲軟病。”
神針醫館的客戶越多,距離一千萬元的目标越近!
夏遠山掏出針袋,捏起一根銀針,輕輕地插入酒盅,在蛤鳝的毒液中浸泡。
郝仁笑眯眯地說:“看這架勢,夏叔準備針灸,試試五彩蛤鳝的毒性?”
夏遠山說:“對!要不要給你來一針?”
“好啊!”郝仁不假思索地答應。
“一針不夠,至少兩針!”夏小雨直視郝仁,她的目光比匕首還犀利。
郝仁忙後退兩步,把邵風雲拽到身前:“我的陽氣挺足滴,還是給風哥針灸吧。”
邵風雲也不客氣,跟随夏遠山進了書房……
傍晚,細雨霏霏。
我們正在客廳吃飯,院內響起爽朗的笑聲,丁逸飛走了進來。
夏遠山放下碗筷,起身招呼:“丁道長。”
丁逸飛說:“今晚去朝內街81號抓鬼,算我一個!”
“你也去?”夏遠山面露驚訝之色。
丁逸飛說:“憑我個人的力量,絕不是女鬼汪若蘭的對手,如果咱們合作,肯定能降服她!”
夏遠山淡然而笑:“蕭立宏不給一千萬,你主動抓鬼,究竟什麽原因?”
丁逸飛說:“警方有懸賞,五十萬!”
我詫異地問:“4路公交車和乘客的失蹤案,警方不願繼續調查,已經結案了,怎麽又懸賞呢?”
丁逸飛說:“新廳長剛剛上任,恰巧他兒子又是島城電視臺新聞欄目組的負責人,想利用這起神秘的案件,制作一期節目,所以……”
道長的話沒講完,我的手機響了,唐靜文來電,我打開免提。 “林伊,我把加油站的視頻交給上級領導了,他們改變主意,命令刑警大隊查出4路公交車的下落,徹底弄清楚十三名乘客的死亡真相!而且,電視臺派記者進行跟蹤
拍攝,警方負責他們的安全……”
我頓時愣住:“不會吧,警方和記者也要去朝內街81號?”
“我已經征得蕭立宏的同意,拿到了小樓的鑰匙,你和夏道長什麽時候過來?”
我看向夏遠山,他皺着眉頭,語氣不爽地說:“靜文啊,我們去朝內街81號抓鬼,不為了錢,而為了救林伊的外公,警方和電視臺參與進來,不妥吧?”
唐靜文咯咯直笑:“夏道長,大家的目地雖然不同,但結果是一樣的,你幹嘛較真呢?”
刑警大隊想破案立功,新廳長的兒子想創造收視率,我只想救出外公,順帶降服惡鬼讓程文軒吸取精氣。
這時,郝仁低聲說:“夏叔,讓電視臺全程拍攝也好,等于幫咱們做宣傳啊!”
夏小雨撇撇嘴:“抓鬼屬于封建迷信活動,電視臺敢宣傳嗎?”
是啊,新廳長兒子的腦袋秀逗了嗎,敢違背精神文明建設的主旋律,拍攝迷信的題材?
“林伊,別猶豫啦,就這樣說定了,我和電視臺的人九點鐘準時抵達朝內街,咱們見面再談!”
唐靜文結束通話,我放下手機,聳聳肩:“警方懸賞五十萬,志在必得啊!” 丁逸飛笑眯眯地坐下:“夏道長,不瞞你說,除了警方的五十萬,電視臺也拿出十萬獎金!另外,還有人出價五百萬,讓我消滅朝內街81號小樓裏的全部惡鬼,這也是
找你商量的重要原因!”
夏遠山瞪大眼睛:“五百萬?誰出的價?”
丁逸飛搖搖頭:“對方很低調,要求保密!事成之後,錢會打進我的銀行賬號裏,到時,咱們對半分,怎樣?”
之前錯過蕭立宏的一千萬,如今面對五百六十萬,我動心了。 夏遠山的臉色舒緩幾分,拎起茶壺,給丁逸飛倒了杯綠茶:“女鬼汪若蘭的法力非常高強,她長期占據朝內街81號小樓,又輕易地劫持4路公交車,殺死十三名乘客,
我估計,還有其他惡鬼相助!另外,程淩峰把林伊的外公關在小樓裏,企圖引我們自投羅網,這個陷阱,極其兇險!五百六十萬,很燙手啊!”
丁逸飛的眉頭緊皺,沒吭聲。
夏遠山繼續說:“警方和電視臺的記者,進了朝內街81號之後,需要保護吧?你能百分百确保他們的安全?萬一出了人命,誰承擔責任?”
“咳咳……”丁逸飛幹咳幾聲,露出笑容,“夏道長,你的意思,我都懂,這樣吧,六四分成,你們人多,拿大頭!”
我差點笑出聲,夏遠山啰嗦了一大堆,想砍價。
“別六四三七的了,總共五百六十萬,你拿一百六十萬,我們拿四百萬!”夏遠山的眼神堅定,看着丁逸飛。
“一百六十萬!”丁逸飛滕地站起,怒氣沖沖,“夏道長,你的胃口太大了!”
夏遠山說:“林伊、小雨、郝仁、風雲,都是我的得力助手,五個人,分四百萬,胃口大嗎?”
郝仁插嘴:“我們每人只分得八十萬,丁道長,你得一百六十萬,是我們的兩倍啊!”
丁逸飛一聽,不由地坐下,顯然在盤算。
我故意說:“夏叔,這筆錢太紮手了!咱們別跟警方和電視臺合作,人多累贅啊,會拖後腿!”
“林伊說的對!”夏小雨心領神會,随聲附和,“不能貪財哇,萬一救不出老爺子,再把咱們的命搭進去,哭都沒眼淚!”
夏遠山嗯了聲,一副動搖的模樣:“是啊,我得認真考慮,這個任務太艱巨……”
“別說了!”丁逸飛再次站起,“事成之後,我只要一百六十五,四百萬歸你們!”
真正貪婪的人,生怕失去眼前的利益,丁逸飛作出讓步。
夏遠山笑着問:“丁道長,你确定?”
“确定!”丁逸飛斬釘截鐵地回答,“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好!先吃飯!”夏遠山走到餐桌前,招手讓丁逸飛喝兩杯,填飽肚子再動身。
丁逸飛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外面的雨,開始變大,嘩嘩嘩……
九點鐘,我們一行六人,準時到達朝內街81號,停在馬路的對面。
路邊,有一輛警車和一輛電視臺采訪車,唐靜文和王恒手持雨傘,朝我們走來。
“夏道長,丁道長,林伊,小雨,你們都來了!”唐靜文笑顏如花。
夏遠山點頭示意,看向電視臺的采訪車。
唐靜文說:“今晚的行動,警方全力配合,我和王恒帶三名刑警……”
“人太多了!”夏遠山打斷唐靜文的話,“只要你和王恒就行了,其他刑警在車裏等着。”
王恒立馬拒絕:“不行,領導再三囑咐,必須确保楚廳長兒子的安全!”
這時,從電視臺的采訪車裏走出一人,他身材高大,戴着一副無框的近視眼鏡,快步走到我們面前。
王恒忙說:“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楚廳長的兒子,楚少羽!島城電視臺,新聞欄目組主任!”
我定睛細看,楚少羽的年齡不超過三十歲,氣質儒雅,風度翩翩,一雙深邃的眼睛在鏡片後炯炯有神。
“夏道長,久仰大名!你好!”楚少羽主動伸手。
夏遠山握住楚少羽的手:“楚主任,一表人才,年少有為啊!”
如此年輕,便成為電視臺新聞欄目組的主任,顯然依靠當廳長的親爹。
楚少羽謙虛地說:“夏道長過獎了,我從小對靈異事件感興趣,借此機會,制作一檔節目,讓廣大觀衆飽飽眼福。”
郝仁說:“全程拍攝道士抓鬼,你們臺長同意嗎?”
楚少羽上下打量夏遠山,微笑着說:“夏道長沒穿道袍,誰知道他是道士?”
邵風雲指着丁逸飛說:“瞧,丁道長穿了。”
丁逸飛挺起胸膛,擺出氣宇軒昂的姿态。
楚少羽禮貌地說:“麻煩丁道長,換身衣服。”
丁逸飛用食指抹了抹唇邊的胡須:“穿道袍,不代表是迷信活動!”
楚少羽說:“按照節目內容的策劃,你們是一支民間的探險隊,得到朝內街81號房主的邀請,進入小樓探險,然後遭遇靈異事件。”
丁逸飛哦了聲,不情願地脫下道袍,露出一身便裝。
楚少羽接着說:“按計劃,我和一名攝影師進入小樓,跟在你們的後面,全程拍攝。”
郝仁忽然問:“網絡直播嗎?” 楚少羽頓時愣住:“網絡直播?嗯,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