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另外三名患者走進大廳,一女兩男。
女人年約二十五歲,身材矮小苗條,長發披肩,模樣雖然長得不錯,但上圍一馬平川。
兩個男人大腹便便,滿臉的猥瑣氣質,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貪婪地瞅着靓女們。
黃非面帶自信的微笑,走到矮女人的面前,吩咐她脫去外衣。
如果今晚不拿下蕭立宏,丁逸飛和唐靜文、王恒、楚少羽、何旭将被女鬼汪若蘭殘害,我也無法救外公,時間緊迫,必須設法引開黃非,綁架蕭立宏。
這時,黃非捏起銀針,從容不迫地施展針灸醫術,他的動作娴熟,行針手法潇灑,選擇的穴位與我所學的“夏氏針灸”略有不同。
五分鐘後,矮女人的飛機場被改造成美麗的山丘,針灸效果非常顯着。
我望向夏遠山,他正跟謝正忠竊竊私語,不知說些什麽。
緊接着,黃非又把兩個男人醫治完畢,療效極其好,獲得衆人的掌聲。
這小子的針灸醫術,絕不在夏遠山之下!
賓客們盛情地誇贊着,衆星捧月般将黃非圍在中間。 謝正忠走到大廳的中央,舉手示意,繼而說:“林伊和黃非的表現都很出色,為了更好地考驗兩位的醫術,馬上準備加試一場,請兩位去客房休息幾分鐘,患者一會就
到。”
我內心微動,去客房休息?哈哈,機會終于來了!
黃非遲疑幾秒,回頭看了看蕭立宏,明顯有點不放心,怕他出現意外。
見黃非猶豫,蕭立宏笑呵呵地說:“小黃,你休息吧,這裏很安全。”
黃非這才邁步走進客房,我緊跟而入。
“林伊,你吃了豹子膽,竟敢搶我的飯碗!”黃非嗤笑一聲,靠在沙發上。
我明白,謝正忠聽從夏遠山的指示,故意讓我和黃非進客房休息,所以,我必須拖延時間,把黃非留在客房裏。
“黃道長,我是個無名小卒,怎麽敢搶你的飯碗啊?今晚純屬走個過場,給蕭哲宇一個面子,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蕭哲宇的私家醫生。”
“走過場?”黃非冷眼斜視。
我繼續忽悠:“你的法力高強,醫術精湛,我才學幾個月的針灸,水平不行,剛才班門弄斧了哦。”
面對我的謙虛和誇贊,黃非的臉色舒緩幾分。
我笑着問:“黃道長,你不是幫林紫婉做事嗎?怎麽成了蕭立宏的貼身保镖?”
黃非說:“林紫婉和蕭立宏的關系,非同尋常,我負責保護蕭立宏,不足為奇。”
我話鋒一轉:“羅陽關在什麽地方,他還好嗎?”
黃非冷笑:“你放心吧,羅陽非常安全,除了我和林紫婉,誰也找不到他!”
我的牙根發癢,忍住怒火。
黃非說:“你與其在這浪費時間,不如去籌錢,盡快湊齊一千萬,贖回羅陽。”
我保持冷靜,輕描淡寫地說:“一千萬小意思,三天之內就能湊齊!我有點納悶,林紫婉花了多少錢,讓你當她的狗腿子?”
黃非的濃眉倒豎,剛想發作,忽地恢複平靜:“你想激怒我,破壞我的情緒,影響我針灸?耍這種幼稚的手段,可笑!”
我厲聲反駁:“不是我可笑,而是你可笑!身為一名道家子弟,不懲惡揚善,反而助纣為虐!你保護賀天,幫林紫婉,又為蕭立宏做事,簡直是個黑白不分的敗類!”
霎時,黃非滕地站起,兩眼冒出怒火。
我提高嗓門:“懸崖勒馬,回頭是岸,你還有重新做人的機會,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面對斥罵和詛咒,黃非握緊拳頭,朝我走來。
突然,燈滅了,漆黑一片。
我不禁信心,夏遠山正展開行動,估計已經得手。
室外響起喧嘩聲,我連退幾步,摸到門鎖,立即拉開走出客房。
許多人拿着手機照明,夏小雨和白珊珊坐在沙發上,謝正忠正忙着通話,讓酒店的工作人員檢查電路。
忽然,燈亮了。
我定睛觀察,不見夏遠山和郝仁的身影,蕭立宏也不知去向。
夏小雨對我使了個眼色,做出撤退的手勢,顯而易見,蕭立宏被夏遠山和郝仁綁架帶走。
此刻,黃非站在大廳內,左右尋視,一把拽住謝正忠:“蕭總呢?”
謝正忠笑呵呵地說:“去衛生間了。”
趁黃非奔向衛生間,我和夏小雨、白珊珊立即走出大廳,乘坐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
“快!”郝仁在商務車內招手。
我們迅速上車,見蕭立宏蜷在後排座椅上,昏迷不醒。
“開車!”夏遠山命令。
郝仁急踩油門,駛離停車場,開往朝內街81號。
夏小雨問:“爸,真的要殺蕭立宏嗎?”
我也關心這個問題,蕭立宏身為華夏影視集團的董事長,家産上百億,他如果死了,絕對震驚社會各界。
夏遠山說:“咱們跟蕭立宏無冤無仇,貿然殺他,不太明智!”
郝仁說:“汪若蘭明确要求,讓咱們提着蕭立宏的腦袋交換人質,不殺他,怎麽救唐靜文和丁道長?”
夏遠山說:“先帶蕭立宏去小樓的地下室,交給汪若蘭,如果她親自動手,就免了咱們的麻煩。”
有道理,我贊同夏遠山的主意。
十五分鐘後,抵達朝內街81號,商務車停在馬路對面。
郝仁和白珊珊留下,夏遠山扛起蕭立宏走進小樓,我和夏小雨緊跟而入。
夏遠山把蕭立宏放到客廳的沙發上,伸手掐醒他。
睜開眼睛,蕭立宏一骨碌爬起,驚慌失措地問:“你……你們幹什麽?我怎麽在這裏?”
夏遠山說:“凡事皆有因果,你得罪了這棟樓的女鬼,她想見你。”
蕭立宏瞪圓了眼睛,表情極其恐懼:“不!我不見她!”
夏遠山說:“她想要你的命!我手下留情,才沒殺你,等會見到她,你向她求饒吧。”
蕭立宏的臉色煞白,嘴唇直哆嗦,渾身發抖。
事不宜遲,夏遠山押着蕭立宏,走進地下室,我和夏小雨保持警惕,防止遭受偷襲。
誰知,地下室空無一人!
夏遠山昂首挺胸,朗聲說:“汪若蘭,我把蕭立宏帶來了!”
室內充斥着腥臭味,地面潮濕不堪,牆角彌漫淡淡的霧氣。
夏遠山抽出寶劍,再次喊叫:“汪若蘭!蕭立宏帶來了!”
霧氣加速流動,響起冷冷的笑聲,只聽汪若蘭說:“狡猾的臭道士,讓你帶蕭立宏的人頭見我,你卻留着活口。”
夏遠山說:“大庭廣衆的,不方便殺人,還請你理解。”
霧氣倏地往後飄散,前方出現汪若蘭,她依然身穿紅色的旗袍,臉龐蒼白。
噗通一聲,蕭立宏雙膝跪地,帶着哭腔說:“我錯了,我錯了,不該請黃非跟你作對,求求你,饒我一命,我對天發誓,不再改造這棟樓!”
汪若蘭直勾勾地盯着蕭立宏,目光冰冷無情:“老奸巨猾的東西,不但找小道士對付我,還出五百萬賞金,讓丁逸飛殺我,以為我不知道嗎?”
什麽?買通丁逸飛的神秘人物竟然是蕭立宏!
我震驚不已,如果蕭立宏死了,誰給我們五百萬?
夏遠山也非常驚訝,他揪住蕭立宏的衣領:“是你找的丁逸飛?”
蕭立宏哭喪着臉說:“我怕女鬼殺我,所以才弄個雙保險,讓兩個道士抓鬼啊……”
夏小雨嗤笑:“你再出五百萬,請我爸出手,不等于三保險嗎?“
蕭立宏說:“我已經給了黃非一千萬,如果再請夏道長,還得花一千萬,所以……”
明白了,蕭立宏想省錢,出資五百萬,誘使丁逸飛上當,拉夏遠山入夥。
夏遠山的眉頭緊皺,對汪若蘭說:“蕭立宏買下這棟樓,想改造裝修,完全合情合理,就算打擾到你,教訓他一頓也就行了,為什麽非要他的性命?”
蕭立宏連連點頭,像小雞啄米似的,繼續重複承諾:“我錯了,我不敢裝修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吹過一陣陰風,汪若蘭的長發随之飄舞,語氣憤恨地說:“蕭立宏,你買下這棟樓的真正目的,其實想經營私家會所!為了實現計劃,你早已經提前準備,騙了二十多
個年輕女孩,充當私家會所的高級小姐!”
不會吧,蕭立宏的手筆挺大,投資1.5億賣樓,竟然企圖打造一個升級版的“天上人間”!
夏遠山的臉色一沉,抽出寶劍,指着蕭立宏的喉嚨:“有沒有這件事?”
此時,蕭立宏顫抖不已,像抖糠一般,汗珠從額頭滾落:“有……有……”
汪若蘭繼續說:“他打着招募演員的幌子,騙取女孩們的信任,簽訂了合同,等私家會所建好,女孩們将接待客人!到時,願意堕落的便堕落,不願堕落的就關押!”
我越聽越憤慨,忍不住斥責:“蕭立宏,你身家上百億,錢多得花不完,為什麽還幹這種事?”
蕭立宏的頭發粘在額頭上,衣領已經汗濕了,愁眉苦臉地說:“事到如今,我全都告訴你們吧,其實,我也被逼無奈,受人要挾……”
“誰要挾你!”夏遠山問。 蕭立宏咳嗽幾聲,嗓音沙啞:“我的大兒子,被林紫婉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