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嫂和周大哥站起來,“是啊關叔,你怎麽還這麽想,女兒也是自己的血脈,你回去看看沒事,可是,你在這裏住得好好的,回去幹什麽啊?”
關氏回頭狠狠的瞪了韓氏一眼,郦滄山急忙說道:“岳父,你在這裏住得好好的,怎麽想着要回去啊?”
關老頭擺擺手,關氏發飙了,特別是聽到郦滄山的話,直接指着他的鼻子罵道:“你耳朵聾了啊,你娘說的,讓我爹回去,我就不知道了,我爹在這裏住着,又不是白吃白紙,家裏雞鴨鵝,難道不是我爹照顧着嗎?你以為是那些除了在我們這裏要錢的人嗎?想要我爹回去,跟你有什麽關系?這是我家,我想讓誰住就誰住,郦滄山,我早就跟你說了,你要是不樂意,大門在那邊,你走,我不攔着你!”
郦滄山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韓氏更是,聽到關氏的話,直接跳起來來到關氏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好你個懶婆娘,說我呢是吧?我就要錢了,怎麽滴,你能把我怎麽滴?我在我兒子這裏要,又沒跟你要,你嚷嚷什麽?你爹要錢,好啊,找他的兒子去啊,在這裏呆着幹什麽?這是梅花村,不是你娘家,你嫁出來的姑娘潑出來的水,怎麽,你爹想要把你這水再要回去是不?好啊,滾,滾出梅花村,我郦家不要你這樣的媳婦兒……”
關氏渾身都哆嗦,關老頭想要制止,可是脾氣上來的關氏他也拉不住,別說是他,就是郦滄山,也拉不住。
關氏也湊到韓氏面前,“你讓我滾我就滾?你算什麽東西?這是我的家,你看清楚了,這是我的家,你的兒子在那邊呢,想休了我?我是沒給郦家生出兒子還是怎麽的,你想休了我,也要拿得出理由來,要不然,你帶着你兒子出去,現在,馬上給我出去!”
韓氏拽了一把郦滄山,“滄山,你快給我把這個潑婦休了,休了,我說兩句而已,跟我蹬鼻子上臉的,還要把我趕出去,沒有王法了,沒有王法了!”
周大嫂和周大哥見狀不對,早就出去了,郦蕪萍和郦蕪蘅站在一邊,郦蕪萍扯了扯郦蕪蘅的衣袖,“蘅兒,娘怎麽……”
郦蕪蘅小聲告訴她:“娘跟爹鬧了這麽久,壓抑了這麽久,現在奶奶要欺負的是她親爹,娘忍不下去了,看吧,最可憐的還是我爹。”
可不是嘛,郦滄山在韓氏和關氏中間被推來推去,受盡了夾板氣。
關老頭滿臉無奈,急忙對關氏說道:“好了,不要吵了!不是你們要趕我回去,而是我,老大,這裏畢竟不是我的家,我在你這裏住了半年,差不多了,我得回去看看,我一把年紀了,指不定哪天兩眼一閉,兩腿一蹬就去了,你總不能讓我死在這邊吧?”
關氏的眼淚“刷”的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她抓着關老頭的衣裳,“爹,你在胡說什麽啊?你好好的,你要好好的,說什麽死不死的?你放心,那些惡毒、喪盡天良的人都沒死,你怎麽會死?”
韓氏總覺得關氏這句話說的就是她,馬上梗着脖子:“你說誰惡毒呢?你說誰該死?你給我說清楚,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說清楚,我去找二叔公裏正他們,不得了了,這兒媳婦要爬在我頭上拉屎了,你這麽厲害,你怎麽不上天呢?你爬我們郦家香火上去,我早晚兩炷香供着你啊!”
關氏也怒了,“你放心,要死也是你先死!你要去找裏正,去啊,你現在就去,誰不去誰蠢貨,去吧,正好找裏正說說那六兩銀子,你以為我們都是傻的呀,六兩銀子,你欺負郦滄山這個老實人罷了,我手上還我這你親手按下去的拇指印呢,你去跟他們說,我把那六兩銀子的辛苦錢要回來!”頓了頓,關氏往前走了一步,韓氏急忙後退,“你真要這麽厲害,你就別動不動來找我們啊,我要是你,我這臉都丢幹淨了,好意思來找我家!”
“我怎麽丢臉,我怎麽丢臉了,我來我兒子家,我找我兒子要錢,我要的是我兒子的錢,跟你這婆娘有什麽關系?你管着我兒子,不讓我兒子給我錢,你等着吧,我倒要看看,二叔公是怎麽說你的!”
關氏指着大門的方向,“你去啊,睡不去誰這輩子下地獄,去,去!”
郦滄山簡直都快哭了,關老頭要上前去全家,熟知這一幕的郦恒安急忙将他拉開。
郦滄山在中間受不了,眼看韓氏和關氏就要打起來了,他在中間急忙說道:“媳婦兒,你別着急,娘,你等等,不是,你們聽我說……”
可是誰也沒有理他,郦滄山後來被吵得腦瓜兒疼,他怒吼一聲:“都別吵了!”
關氏被吓住了,韓氏也是如此,兩人怔怔的的望着郦滄山,郦滄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對韓氏說道:“娘,你別吵了,你不是要去縣城嗎?你先回去收拾收拾,我們這兩天就走。”
韓氏也知道郦滄山的脾氣,真的惹急了,就慘了,她索性點點頭,走出去幾步,到了門口,她才想起來,“哎呀滄山,我地裏的稻子還沒割,你找個時間,把稻子收割了,這幾天太陽不錯,我要趕緊的把稻子曬幹裝起來。”
關氏吐了一口氣,靜靜的說道:“紙上沒寫要給你收割稻子!”
韓氏馬上來氣了,“你插什麽嘴,我跟我兒子說話,我跟我兒子說話,你插什麽嘴?你插什麽嘴?”
郦滄山身心俱疲,回頭對韓氏說道:“我每個月給你的五百錢,夠請人了,你請人吧娘,我要去縣城,沒空!”
韓氏還想說什麽,郦恒安急忙說道:“奶奶,你與其在這裏站着叫我爹娘給我你收割稻子,我看你還是趕緊的去找人幫忙收割吧,你看這天,怕是不長久了,要是突然下雨,你地裏那些稻子,豈不是全部都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