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我沒有……”郦滄山很委屈,癟癟嘴,“我娘那麽說,我不是告訴她了嗎?鋪子在幾個孩子名下,我不會那麽做。”
“那是因為沒在你名下!”關氏好不留情的道出。
“好了娘,別說了,等下大哥和二哥回來,聽到了不好!”郦蕪蘅急忙阻攔關氏,“娘,家裏還沒收拾好呢,對了,明天給外公送點什麽去?”
“對,對,我回來的時候,給他買的煙絲,還有衣裳,對,還有兩雙棉鞋……”
郦蕪蘅轉移話題,關氏的注意力就在別的地方上面去了,郦蕪萍背着關氏對她豎起大拇指,郦滄山也對她露出感激一笑。
澹臺和耿管家一起回來的,也好久沒住人了,郦恒安他們家已經收拾好了,考慮到他們人少,于是,兄弟兩就去幫他們去了。
第二天一早,關氏就打算帶着幾個孩子回自己娘家,看看關老頭。
想到去了可能也沒飯吃,索性他們就自己做了飯,還沒出門呢,就看到兩個衙役朝他們家走來,一進來就恭喜他們。
恭喜?
這下一來,全家人都懵圈了,喜從何來啊?
郦恒安和郦修遠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上前一步問來人:“兩位差大哥,喜從何來啊?”
郦修遠這麽一問,兩個衙役都有些不好意思:“秀才老爺,你這聲大哥我們哥兩個可擔待不起啊。郦家四小姐,也就是你們的妹妹蘅兒姑娘,我們老爺的折子送到神都,聖上得知,親下口谕,封姑娘為仙米姑娘,下令明年在整個東昌城推廣,将來若是好,要在全國推行,這可不是大喜嗎?将來姑娘前途不可限量!”
啊!!!
整個郦家寂靜了三秒鐘,之後郦恒安和郦修遠同時露出笑容,郦蕪蘅還傻乎乎的,不明所以,關氏和郦滄山更是,郦蕪萍只聽到聖上兩個字,整個人都傻了,後面的話壓根還沒聽進去呢。
兩位衙役上前一步,打量了一下郦蕪萍和郦蕪蘅,“想必這位就是郦家四小姐吧?小的給仙米姑娘磕頭!”
說着兩位就真的給郦蕪蘅磕頭,郦蕪蘅還傻乎乎沒反應過來,郦恒安和郦修遠急忙過來,郦恒安拿着兩個錢袋,往他們手上一塞:“哎呀,你們這可使不得啊,我妹妹年紀尚小,來,大家進屋坐,進屋坐!”
兩位衙役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們大人在後面呢,馬上就要到了!”
說完,他們兩個就喜笑顏開,從郦家出去了。
等他們一走,郦恒安和郦修遠就圍了上來,郦恒安問郦蕪蘅:“這是怎麽回事啊?聖上?”
原本在他們的世界裏,聖上這樣的存在,就相當于太陽和月亮的存在,聽過,可從未和他們有什麽關系,太過遙遠,他們只能默默的在遠方膜拜。
可是就這麽了不起的人,居然提起一個小姑娘,不禁如此,還親自下口谕,封郦蕪蘅為“仙米姑娘!”
雖說是口谕,而且朝廷也從未聽說有姑娘這種封號,可到底是聖上親自封的,這和旁人可不一樣啊!
“蘅兒,蘅兒,你在聽嗎?”郦修遠推了推郦蕪蘅。
“啊?”郦蕪蘅後知後覺,茫然的看着郦修遠。
郦修遠笑着打趣:“你們看蘅兒,哎喲,現在可是仙米姑娘了,看這樣子,像不像仙米姑娘?四妹,別傻了,你啊,出名了,仙米姑娘,聖上親自下了口谕,你現在可是比我們幾個都要重要多了。以後不要讓我們見到你,還要跪拜的話,可就不好玩了。”
“大哥,你胡說什麽呢?”郦恒安用手拐了一下郦修遠,“蘅兒是我們看着長大的,她是什麽樣的人,我們還不清楚嗎?”
郦修遠白了郦恒安一眼:“我就那麽一說,看你這樣子,我就開一個玩笑,你看蘅兒現在這迷迷糊糊的樣子,她将來能做得出那樣的事情來嗎?”
關氏和郦滄山這會兒還沒搞明白,畢竟什麽聖上離他們要遙遠了。
“修遠啊,剛剛他們說的是什麽意思啊?仙米姑娘又是個啥?他們說什麽,等下縣令大人要來?”關氏迷迷瞪瞪,扯了一把郦滄山:“既然大人要來,那我們明天再去吧,不着急。你別愣着啊,快去收拾收拾屋子,家裏亂糟糟的,完了,別到時候丢人的話,可就不好了。”
“娘,剛剛他們說啊,我們家蘅兒,被皇上封為仙米姑娘!這下好了,雖然這不是什麽官兒,但是,起碼妹妹在皇上面前過了眼,對我們家來說,豈止是好事這麽簡單?”郦修遠跟關氏解釋。
關氏和郦滄山都傻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兩人都不敢相信,“修遠,你剛剛說……皇上?”
郦修遠和郦恒安點點頭,“娘,現在好了,妹妹得了這麽一個稱號,将來我們家開鋪子,可就是好事了!我看這樣,誰敢來找我們晦氣!”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欺軟怕硬,人都是這樣,他們一開始開鋪子,那個地方沒有幾個地頭蛇?
剛去哪裏,都要好好孝敬着,要不然,人家就要找麻煩,在西康縣還好,有縣令幫襯着,雖說他沒做什麽,但光是給郦蕪蘅那塊匾額,就足夠震懾住那些宵小。
但是其他地方,郦恒安深有體會,陽奉陰違、聚衆鬧事……各種招式,數不勝數,不過好在這些事情,也鍛煉了他,使得他最後在省城開鋪子,中間也發生了一些,但都被他解決了。
如今,妹妹得了聖上親封,不管是個什麽名號,這名號拿在他們這些地方,随便就能壓倒一片人,因此,可以為他們省去不少麻煩。
郦恒安想的是生意上的事情,郦修遠想的卻是其他。
全家上下,只有蘅兒一個人的名字被聖上熟知,可見,在縣令丁貴義的奏折上,定然只寫了郦蕪蘅一個人的名字。
可是為什麽呢,首先郦蕪蘅只是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姑娘,其次,她只是個姑娘,再次,可能這也是一個最最重要的原因,郦家,他有功名在身,恒安腦子靈活,郦滄山呢,成年男人,而只有郦蕪蘅,她才是看似受益最大,實際上,卻是什麽也沒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