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瘋了
知妍和江優回到寝室,跟剛才出去忐忑不安完全兩種心境。
江優還沉醉于力挫渣男的喜悅中,完全忘了重點。在尿遁後才恢複神志,拎着褲子跑出洗手間,驚恐地大喊糟了。
“妍妍,我們激怒了小王八,萬一他狗急跳牆把聊天記錄都發到網上怎麽辦啊?”
“我完了,這下真完了,死定了!”
江優又急又怕,想原地消失。
知妍覺得自己的反應已經夠慢的,現在看來江優的反射弧更勝一籌。
看着好友瀕臨絕境的衰,知妍像個得道仙人拯救于世人苦難般,從包包裏拿出法寶,霎時間起死回生。
江優眼前一亮,她認得這是小王八的手機。
“妍妍,你是怎麽拿到的?”
“偷的。”她趁小老板得意時,将桌上的手機用包包做掩護拿到手。
江優不太确定地問,“妍妍你不會是找他談是假,拿回把柄才是真吧?”
知妍點頭,說。“嗯,只有這樣才能消除後患,一了百了。”
江優感動地撲過來,“妍妍你又救了我一次,下輩子說啥我要變男的,娶你這般聰慧的女子為妻。”
知妍沒給面子地直言拒絕,“還是別了,真有下輩子我絕不當人類,太累。”
江優沒那麽容易打發,“那我跟你當動物去,反正是跟定你了。”
“別操心那麽遠的,先把近的事搞明白吧。”
經她提醒,江優打開小王八的手機。
有次他正玩手機來了客人,去後廚做麻辣燙的空檔,她偷偷輸入自己的指紋,為了方便查他手機。
還沒等行使女友特權,正妻就找上門來。
江優删除和他的聊天記錄,翻着V信裏的聯系人有驚人新發現。
“我靠,這個天殺的,居然是個海王,同時跟多個女同學搞暧昧。”
“這個女生我見過,就是旁邊大學的。”
“還有這個齊劉海,她也經常去牛肉餅店。”
知妍看過來,的确是見過幾次的。從沒說過話,卻有印象。
被劃動的V信裏全都是女生頭像,真真是完全符合渣男屬性。
江優看着複制粘貼的甜言蜜語,跟對她說的如出一轍,情商智商均受到嚴重沖擊和侮辱。
從相冊裏找出一張正妻孕婦合拍的照片,發到朋友圈還配上文。
‘已婚已育已結紮,一切為了孩兒他媽。老婆我錯了,再也不偷吃了。’
希望那些被騙的女生看到能及時止損,看清渣男的真面目。
江優最狠的是,把渣男V信裏的錢轉到自己帳上,不多不少剛好是辦月卡VIP的錢。
她就是喂貓喂狗,也不便宜那狗日的渣男小王八。
見江女俠大仇得報,知妍笑的欣慰。
事情解決,圓滿結束。
未必...
卓愈打開剛傳過來的郵件,是昨晚偷襲那人的調查資料。
‘一年前在某職高校附近開了家奶茶店,與校內多名女學生有染,致使其中一女生意外懷孕,迫于女方家長壓力領證,後失蹤。’
‘三個月前在大學美食城開麻辣燙小店,多為女生光顧。’
‘最近較大動作是以戀愛為由頭,勒索富家小姐江優。’
盯着屏幕的卓大少很是認真地想,這個叫仙人跳還是殺豬盤來着?
管它叫什麽,反正有得玩就行,唇角蕩起玩游戲的興奮。
卓愈拎着皮箱來到麻辣燙店,四下打量着還真小,還沒家裏的廁所大。
小老板撫着挨踢的腰,沒心思做生意,看進來又是個男的,直接攆人。
“今天不做生意。”
“是嘛?”卓愈将皮箱放在桌上打開,裏面裝滿了成沓的鈔票。
小老板腰也不疼了,立刻換上笑臉。“客人您吃什麽,我馬上給您做。”
“又做生意了?”卓愈問話中帶着譏諷。
“做。”小老板偷瞄眼前這位身上穿的都是大牌貨,特別是那雙鞋獨家訂制,不敢問價的那種。
卓愈搭眼瞧着牆上的菜單,跟眼前的人一樣亂糊糊的,納悶怎麽就會有女的能上當受騙?
“這種窮酸小店,配不上小爺尊貴的身份。”
被貶低的小老板也不惱,還貼心地問。“那您想吃什麽,我這就給您買來。”
這一切自然是看在那箱錢的面子上,昨天痛失十萬,這不今天就有財神爺送上門來。
“我不是來吃東西的,是來消遣的。”
今天的卓愈換了一款大框架墨鏡,給人一種拒人千裏的霸氣,又流露出玩世不恭的痞帥。
“小爺天生叛逆,最不喜歡有序,規矩就是用來破壞的。”卓愈将桌子上的辣椒油打翻在地,紅亮亮的一灘升起辣意。
小老板直懵逼,一臉沒領會的意思。
“這點智商還開店做老板?砸了這裏。”卓愈自備耳機,拍了拍黑皮箱,示意的再明顯不過。
小老板想,都說有錢人玩得花,這怪癖還真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
管他什麽興趣愛好的,只要能讓闊少滿意,那滿滿一箱子錢就都歸自己了,再不用費心機讨好那些臭女人。
在收到闊少确切指示後,他開始了賣力的實物表演。
踢桌子踹椅子,連後廚也沒放過摔盆砸碗,最後連室內的匾額也被砸個稀巴爛,所到之處如龍卷風刮過一片狼藉。
那帶着與貧窮決裂,即将進入有錢人之列的癫狂,內心的貪婪全在打砸中展示的淋漓盡致,猙獰的嘴臉很是醜陋。
卓愈失了興趣,摘下耳機,裏面傳出悠揚的曲子,與破敗不堪的現場形成強烈反差。
“停。”
小老板立即住手,滿臉是一箱子錢歸自己所有的亢奮。
他伸手摸向滾燙的百元大鈔,被卓愈啪地關上箱子,被夾到手的垃圾疼的嗷嗷直叫。
“我要欣賞的是一場暴力美學,而不是看個喪心病狂的精神病人搞破壞。”卓愈玩弄地宣布他演砸了,取悅失敗。
小老板握着被夾疼的手,震懾中幻想破滅。
直到卓愈一腳将他踹出店外,那熟悉的腳力,又是同一位置,讓他不得不想到昨晚躲在暗處的保镖。
卓愈膝蓋壓在他鎖骨上,鑽心的疼伴着強烈的窒息感傳來。
他低下身去,那黑洞洞的眼神似有刀刃襲來,要把這人渣剁碎。
“知道錯在哪嗎?”
“第一,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第二,卓家的錢不是那麽好拿的。”
小老板臉色土灰,在這個城市混有誰不知道卓家的實力,那兩個小妞到底是什麽來頭,能讓卓家大少來親自保駕護航。
他以為自己死定了,直到卓愈走遠,才敢從地上爬起來。
——
江優的生活徹底恢複了平靜,按時上課,把以前差點挂科的課給補回來。
體育課花滑上冰也少了抱怨,有幾個動作相當标準,讓知妍很是意外。
等她們再去美食城已經有些時日,麻辣燙店已經關門大吉,貼着招租啓示。
餅店老板娘見知妍來了,忙迎上前。
“小寒姑娘瞧你怪客氣,前些日子還專門給我們倆夫妻送來酒和糕點。”
“我老頭子說,那酒可是貴的很,讓你破費了。”
知妍淡笑着回應,“老板幫了我們大忙,謝禮是應該的。”
老板娘心直口快地說,“那點小忙算啥,有事你再吱聲啊!”
知妍和江優尬在當場。
老板從後廚窗子探出頭來,喊着。“你這老婆子別瞎說,哪還能再碰上那種事。”
老板娘這才曉得說錯話,“對,瞧我這張嘴。”她忙說着聽來的消息。“有天晚上有人看見,那小老板犯了羊癫瘋。”
“啊?”知妍和江優異口同聲地驚訝。
老板娘說的真真的,“哪有自己砸自己家店的,不是瘋了是什麽?”
“還有的說,是被個年輕小夥子揍得不輕,差點沒打死。”
江優眼睛亮了,問。“是哪位天使小哥哥普渡衆生?”
老板娘回,“黑燈瞎火的誰能看清,說是戴着個墨鏡。”
知妍莫名想到卓愈,難道是他?
江優才不管是誰,只要替她出了這口惡氣,就是懲惡揚善的大英雄。
“老板娘,再來四個牛肉餅。”
“好嘞。”
江優人逢喜事精神爽,把牛肉餅全幹掉,還特意買了兩杯全糖奶茶跟知妍舉杯慶祝。
“這人啊,就是不能做壞事,自有老天來收拾。以前我從來不信什麽善惡到頭終有報,是我太無知。”
“妍妍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知妍一直在想着,會不會真的是卓愈?
晚些時候,她試探性地發V信過去。
【請問,你前幾天有去過美食城嗎?】
【小爺不吃平民食物。】卓愈很拽地回。
“我就是個外人,從來沒把我當成自家人。這是對親情的背叛,家人的背叛,對我手藝的置疑,說到底還是信任的背叛,對美食的背叛!”
對面平姨的控訴讓卓愈烏雲罩頂,他最想說的是哪有那麽嚴重,說的好像自己是個叛徒一樣罪大惡極。
“平姨,我不過是點了一次外賣而已。”
平姨一臉當然嚴重的态勢,“有一次就有兩次三次,你們姐弟倆是吃我做的飯長大的,出國幾年就嫌棄我的手藝了?”
“我哪敢呀!”
平姨歪眼明示,眼前的外賣是啥意思?
當快遞小哥出現在門口時,她意識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她帶着複雜的心情将外賣拎到少爺面前,重重地放在桌上,氣乎乎地走了。
卓愈沒想到平姨反應會這麽大,早知道出去吃,省得麻煩。
他打開外賣盒,裏面是系個結的塑料袋,解開之後一股調料厚重的味道充斥開來。
不愧為麻辣燙,聞着就又麻又辣。
他淺嘗了一口,咳..咳...咳..
這逆天勁爆的辣,差點沒把他當場送走,看牛肉餅柔柔弱弱的,口味居然這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