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褚陵的電話,珈以看着是真的要激動瘋了。
她完全忘了自己上一秒要幹什麽,應了聲挂了電話之後,一轉臉所有人都看見她臉上已經挂了淚,她自己伸手摸了兩把,深吸一口氣勉強冷靜下來,盯着小湯問,“怎麽樣?我的妝花了嗎?衣服合适嗎?”
事實上,為了這場生日宴,她早上早起化妝就用了三個多小時,衣服更是早就千挑萬選準備好了,全場都有化妝師跟着補妝,又哪裏會有什麽不合适的地方。
小湯木楞地點了點頭。
珈以得到了肯定,腳一擡就爬上了車,完全不在意動作太快磕到了小腿,“刷”地一聲幹脆地關了車門,隔着門都能聽見她在催促司機。
“趕緊走,別讓他等我。”
汽車尾氣噴了還在原地的幾個人一臉。
實在是因為剛才那一串的變故來得太快,前後不過一二分鐘。
褚涼怔在原地,垂落的手死死握住,還在他手裏的珈以的大衣都被他擰得發皺,他看着那輛飛快消失在夜幕中的車,渾身卷起的戾氣簡直要毀天滅地。
小湯走了幾步,發現褚涼還沒跟上來,回頭看了一眼就被他吓得渾身汗毛倒豎,想着他的身份知道把他扔在這不合适,強忍了戰栗回去喊他,“走吧,珈姐去見心上人都是這個反應,不是故意對你的……”
褚涼猛地回過頭看她。
小湯只覺得眼前突然一黑,而她再回過神來,就看見面前這個似乎永遠怯弱的少年還是挂着他那勉強而引人同情的笑,“那就麻煩小湯姐姐送我回家了。”
直覺讓小湯渾身的汗毛再次起立敬禮,她想飛快倒退,然後離這個少年有多遠就多遠,但女人的第六感讓她硬生生壓住了這種沖動,怕自己笑出來太尴尬,只能轉過身,假裝很着急,“走吧,天太晚了,珈姐要知道你還沒睡會擔心的。”
這一句話過後,她感覺背後的壓迫都輕了許多。
小湯大松了口氣,心想要鎮住褚涼還是得珈姐出場,只是珈姐一去了那邊,完全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回來啊……
被念叨着的珈以這會兒才抵達新戰場。
她急匆匆下了車,趁着停車場到電梯這段正常情況下褚陵不屑于感知的範圍,伸手揉了下自己的臉,龇牙咧嘴地活動了下臉上的皮膚,從包裏掏出鏡子來再預演了一遍離別已久後的思之如狂的表情,最後給自己買了個萌。
又要見大.變.态了,心情要棒棒的喔!
被自己惡心得不輕後,她終于有了上樓的勇氣,一進電梯就準備好了她的演技,不斷地看電梯上升的數字,各種小動作表示她的心急如焚。
最後到達頂層,她才一出門就被湧入了一個充滿男性荷爾蒙的懷抱,一只手摟住她的腰,一只手遮住她的眼睛,帶着紅酒氣息的吻鋪天蓋地地落下來,直到她吞下那口被渡到嘴裏來的紅酒,褚陵才收了手松開氣喘籲籲的她。
“珈珈,三個多月沒見了,想不想我?”
珈以給他的反應是伸手死死地抱住了他。
“阿陵,”她仰起頭來,眼裏因為方才的呼吸不暢還殘留着水光,卻清清楚楚地只倒映着他一個人,讓他高大,讓他偉岸,“下次帶着我好不好?”
褚陵的長相其實和褚涼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畢竟兩個人差着生母又差着年歲,比起褚涼那很容易就露出一副受氣包模樣的臉,褚陵就完完全全是個成熟的,長年處于高位的男人模樣,幾乎是一照面就等人臣服。
珈以這避而不答卻默認了,還乞求他更多關懷的模樣,顯然大大滿足了他的某些訴求,他伸手用食指撥開珈以臉側的碎發,慢慢地在她姣好絕美的五官上游走,“我也想帶你走,但你知道的,珈珈寶貝,我們都有應該做的事情。”
這基本就是男人在外藏純情小三時的常見臺詞了。
珈以知道褚陵這是在晦澀地提醒她——他和她的關系見不得光。
堂堂北區大佬,怎麽會和個影星攪和在一起,糾纏不休呢。
珈以沉默了幾秒,只是狠狠地抱着他,用她最大的力道,把自己鑲嵌在他的懷裏,把臉埋在他的心口上,然後再嗡嗡地答應他,“那以後,我們不會再分別這麽久了吧?”
她很委屈,“你都不給我打電話,我也不敢打擾你,”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帶上了哭音,和低微的缱绻的愛,“可我真的好想你,想得我都不敢想了。”
好聽又不要求的甜話一筐接着一筐地砸過來,褚陵終于有些滿意了。
他伸手握住珈以的腰将她往上一提,直接把她抱到了餐桌上坐着,讓她和自己齊平,然後偏了頭,湊到她的唇邊,也不親她,只湊得很近,用說話時開啓的嘴唇,一下下地蹭着她,“來,珈珈寶貝,讓我看看你有多想我。”
珈以擡眼動情地看着他,雪白如玉的手臂擡起,勾到他的脖子後,仰頭上前,熱烈而飽含深情地吻住了他,引得他低笑一聲,更深地沖擊而來。
而就在兩人身後,半空之中,全透明且自動屏蔽所有探測的珈以幽幽飄着。
這就是她所謂的“幻藥”,實際上就是給她們這些投入到虛拟世界中的任務者所使用的,在任務面板裏勾選了之後,她們本身的魂體就會彈出,身體由AI和魂體的腦電波控制,細微到每一個表情與反應,和真人無異。
據他們那位女總裁介紹的這藥的使用範圍就是——老的、醜的、臭的、有不良嗜好的,還有那些長得再帥再有錢你也看不上眼的。
很不巧,褚陵就屬于最後一項。
珈以浮在半空中,看着兩人的戰況愈演愈烈,想到自己過往在褚陵這變态手裏受的驚吓,念頭一動就讓“珈以”扯掉了他搖搖欲墜的襯衫,五指成爪,狠狠地在他後背上撓出了一道道已經見血的紅痕。
而褚陵從喉間發出一聲愉悅的笑,動作更加激烈。
他這會兒覺得刺激覺得爽,珈以也不打擾他的雅興,一下下撓得他更刺激更爽,最後沖刺階段,背後一條條的汗往下淌,就是褚陵也受不住,“嘶”了一聲。
結果這局才完,他懷裏同樣大汗淋漓的寶貝還是照樣熱情,四肢并用地勾着他去浴室裏來了個鴛鴦浴,沾滿泡沫的浴球一下下地被他自己帶着往他背後蹭,火辣辣的刺痛從每一道劃痕反饋到他的大腦。
褚陵難得連腦門上的青筋都繃了出來。
最後戰事稍歇,褚陵摟着人往床上一躺,激烈情.事的餘韻還在震蕩在他的大腦裏,他感受着背後那一條條小火龍,心情愉悅地把人勾到了懷裏,低頭在她臉上纏纏綿綿地親着,低笑,“看來真是想我想成小野貓了。”
珈以很有先見之明的還是浮在空中不動,控制着身體轉個身完全地趴到他懷裏,右手搭在他胸前輕輕游走,“所以你應該多來看看我……”
她的話都還沒說完,右手就突然被褚陵拉走,方才還情意綿綿的男人坐起身來,拿起她的手在鼻端輕嗅,驟然就收緊了力道,眼裏全是冰箭般的冷酷,盯住了她就像是盯住了仇敵,“你最近和異能者有過接觸了?”
說是“接觸”,但他臉色難看到極致,好像綠帽已經戴到了頭上。
珈以這麽些年在他面前總是一副愛他愛到發狂的模樣,起到的最好效果,就是褚陵漸漸習慣了在她面前放松,露出的神情都是最直白真實的。
她只要看一眼,就能從那神情中分辨出對她最有用的信息。
1留下的氣味很濃郁且強烈,有标識性,狠狠惹到了褚陵強大的獨占欲。
2這個力量有可能比褚陵的強勢或者純粹,讓他有危機感。
珈以清楚地知道這有可能是褚涼那晚夜襲給她留下的“紀念品”,後來她找了時機說那晚做了噩夢,夢見自己被怪獸吃了,引起了褚涼的警惕,他就再沒敢故技重施過,但不排除這小混蛋人沒來卻派了精神力過來“舔”的可能。
但現在絕對不是讓褚陵知曉褚涼已經覺醒了精神力的好時機。不然她剛才那一長串的“熱情似火”,就失去了大半的作用。
可完全避而不談是不可能的,褚陵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珈以愣神思考了一瞬,好在她如今是魂體,不指揮後身體就會像剛才那樣由AI負責,自動根據受到的力道觸發了吃疼的表情,正好順延了她的動作。
珈以掙了掙被握疼的手,聲音裏還殘留着餘韻,綿軟入骨,“阿陵你說什麽啊?”她似乎想到了什麽,掙脫的力道更大了,“你別看那只手,不好看!”
褚陵從質問開始就一直盯着她的神情,沒發現一絲破綻,只能松了手,最後一眼才注意到了那個好得差不多的燙傷,勉力收了些質問,“手怎麽被燙了?”
“還不是你那寶貝弟弟褚涼,之前生病了不舒服,軟着聲音讓我給他煮過粥,”珈以避重就輕,刻意含糊了關鍵信息一帶而過,“我想着你讓我照顧他,總不能在這種小事上委屈了他,就特意給他下廚煮了粥,誰知道就燙了手。”
既然說到了這個話題,珈以也就接着說了下去,但臉上的神情卻不是她往常和褚陵說起公事時的那種公事公辦的冷酷,而摻雜了一些只有對着他的時候才有的溫柔,“不過他一個小孩子,相處起來也挺可愛的,一開始不熟悉還有些怯弱,後來熟了之後,一口一個姐姐地叫我,整日粘着我去片場……”
珈以說到這,擡起頭來看褚陵,“說起來,今天不止是我的生日,還是褚涼的生日,你這個做哥哥的,就不給人家一點表示?”
她的眼睛裏雖然還只有他,卻是第一次在他床上提起另一個男人。
褚陵眼神一暗,隐隐蹿出火舌的怒火讓他露出了個笑,抓了她的手高舉過頭頂,人就壓了上去,“不急,先給你送完禮。”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褚陵招黑這麽快,我本來這一章才放他的正臉的……2333
說一下年齡:
褚陵:如今32,28歲父親死了上臺,24歲時收養15歲的褚珈以。
褚涼:14,4歲的時候被抛棄在孤兒院,原因待後文揭露。
褚珈以:眼下23,正是最好看的時候~
咳,更新時間稍微改一下,明天上夾子,大概位置不好會很撲,所以更新改到晚上七點,一更。
後天三更補償喔,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