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溫仔,」千雪孤鳴把這四個字念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想把眼前他這位還在悠閑搧風,嘴裏說着待會要下谷訓練朽木的欠揍表情給張嘴撕下,「你就這麽有把握把這”艱鉅”任務交給我嗎?」
靠在躺椅上的溫皇一腳盤上另一腳,羽扇輕拍膝腿上的長靴,惬意又似思考,只是說出來的語氣全然不是這麽一回事,還如沐春風一般,「因為艱鉅,所以才把這重責大任交給你啊。」
「我…靠!」果不其然聽到這種早預料到的答案,千雪孤鳴難免仍是磨牙一番,「哪有自己怕死就抓兄弟出來幫你頂死的道理,呿!就算真成功好了,那個西劍流軍師怎麽可能不會懷疑?光上次就差點被他逼得拔出笑藏刀。」
神蠱溫皇看千雪孤鳴把自己側髮耙的更為淩亂,揚起一抹愉悅的坐起身,将桌上微涼的茶呷上一口後才道,「吾身上最不缺的東西,你拿來對付赤羽就是,就算他懷疑,也只是懷疑,真相在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可以證明之前,都只是無謂的猜測,赤羽不會在你身分上多費時間去試探。」
千雪孤鳴挑了挑眉,三分狐疑又兩分疑惑問,「拿什麽對付他?」
「臉皮啊。」
「………」這下千雪孤鳴嘴角想不抽搐一下都難,一個人可以把這種答案說得理所當然外帶一個”這種答案還要我說出來你哪時這麽蠢了”的表情,頓時啞口無言又想說個幾句洩憤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以後不叫心機溫,改叫面厚溫好了。
千雪孤鳴呿聲環臂睨了過去,「你就這麽确定他不會趁我降服于西劍流時,徹底調查我的身分嗎?」
神蠱溫皇放下茶杯,将藍羽扇置于桌上一旁,把紫砂壺內七分滿的翠綠毫不珍惜的全數倒出,重新添上熱滾過的泉水,蒸霧飄渺升華,把向來總挂着見不着思緒的神情再多幾分神祕。
再蓋上壺蓋同時神蠱溫皇回應的随興又不難聽出其中的果斷,「他不會。」
「憑啥?」他就不信沒有人會趁”神蠱溫皇”在他人支配範圍裏,不會仔仔細細的觀察和試探。
卻只見神蠱溫皇此刻唇線的弧度跟答案,皆是自然而然的發覺不出一絲可疑,「因為他是赤羽信之介,眼下他們正想利用開啓風雲碑的計畫來達成他們攻佔中原的目的,赤羽不會在這關鍵時刻解決不必要的事,」神蠱溫皇從旁拿另個尚未用過的茶杯,準備斟上,「…就算在他心裏,”神蠱溫皇”再怎可疑,他也會在他掌控能力之下,好好的利用”神蠱溫皇”。」
千雪孤鳴聽的暗自咋舌,走前坐下,接過神蠱溫皇推前來的碧螺春,低語碎唸,「你們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麽事,西劍流軍師窮追勐打過來就算了,連你也跟着這樣與人周旋,哪像以前的你?要不是為了藏仔,我懶得做這吃力不讨好的事,切、還有…」
神蠱溫皇勾唇為自己添茶,挂着一切無事的臉皮,抿入一口茶香,伺機移轉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