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
卓愈的家教是不跟女人計較,本想着這波熱度過後,那個小明星也就自生自滅。
沒想到她竟兩次發視頻遠超蹭熱度,而是無中生有造謠生事,讓他的家人身受輿論辱罵中。
如是他這也能視而不見,就不配當卓家人。
小明星作死,小爺成全你。
墨鏡之下是張肆意猖狂的臉,露出狠戾的冷笑。
佩麗因最近的熱搜名聲大振,新接了幾部戲,有一部還是知名導演的大制作,這要是成了,自身躍居前三線不成問題。
她得意于蹭到卓少的熱度,帶來可觀的流量。
男人就是賤,敬酒不吃,吃罰酒。
佩麗拿着粉撲輕拍盛世美顏,沾沾自喜中,就沒有她搞不定的男人。
工作人員一催再催,她不為所動,反倒是先不耐煩的那個。
“催什麽催,我現在的身份不配你們多等一會兒嗎?”
“佩姐,您這妝已經畫四個小時,也該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怎麽行,我要十全十美地出鏡,這也是對導演負責,對觀衆負責。”佩麗把自己擡高到職業素養方面。
“佩姐,您已經夠美了。”
“這眉毛越看越不順眼,今天沒心情,不拍了。”她一摔粉盒,拿起包包走人。
“別呀!”工作人員慌了神,這是要把全劇組都撂這兒啊!
“讓她走。”導演冷着臉出現在門口。
“導演就是比這些下人強,覺悟高,明天我争取早點來。”佩麗高興于導演識實務,給他畫下大餅。
導演說,“明天你也不用來了。”
佩麗這才覺察到不妙。“什麽意思?”
“你的角色被換了。”
“你瞎了,我是卓少的女朋友。”佩麗狐假虎威地問責。
“卓少的女朋友滿開飛,請問你是哪一位?”
導演早就受夠這種演技不咋地,耍大牌倒是專業不入流的戲子。今天他也借機裝一把大的。
“是不是卓少的正牌女友還難說,就算你是,也沒有卓家的勢力強吧。”
“什麽?”佩麗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強撐着。
“明告訴你,制作方都惹不起的卓少,是他要求換了你。”
這下佩麗徹底慌了,接下來等待她的,除了新接的劇本統統作廢,就連之前談好的綜藝也全都不敢再邀請她來。
還不止于此,卓愈摩挲着下巴,在電腦上輕輕點擊發送,重頭戲就此登場。
玩游戲他最喜歡,接下來就要看對方能不能玩得起。
卓愈的社交帳號接連發布兩條視頻,一是當晚宴會陽臺,另一個是停車場高清影像,還原事情始末。
真相大白,輿論一邊倒地開始讨伐佩麗。
【原來是這樣,真沒想到佩姐是這種人。】
【什麽佩姐,不要臉的賤人!】
【主動勾引卓少不成,還追到停車場,被摔那一下真過瘾。】
【我的乳腺通了,多謝卓少。】
【現在知道了豪門瞧不起戲子是有原因的,忒會演。】
一時間佩麗的帳號成衆矢之的,聲讨謾罵不絕于耳。
卓愈露出意料之中的笑,這只能算是回報扯平,而在他的人生中沒有平局,只有完勝。
随後,一連串的爆料上新。
粉頭爆料佩麗一臉的高科技,分別都整了哪裏。
劇組人員控訴她耍大牌,耽誤工作進度。
身邊的助理舉報她偷稅漏稅。
朋友對她退避三舍,生怕與她産生關聯,殃及自己。
畢竟,卓家那位痞少誰又惹得起。
佩麗沒能成為冉冉升起的大明星,最終湮滅在自不量力中,徹底下線。
卓愈關上筆記本電腦,伸了個懶腰,結束。
肖擇撚動着酒杯,酒裏的冰塊發出輕微的撞擊聲,目光沉穩,大腦在思量着。
他是知道整件事的原委,也知道必然的結局走向,之所以沒插手是因為卓氏需要立威嚴。
自從卓愈歸國就存在太多質疑聲音,那些有心的自媒體将他國外的事都翻出來,無論是博眼球,還是受人驅使,在這個風口浪尖殺一儆百是很有必要的。
江優在看過逆轉的緋聞澄清視頻後,立馬說給知妍聽。
“妍妍要不咱迎難直上,再給卓少一個機會呗。”
“不上山,不修仙了?”知妍将她那時言之鑿鑿的話亮出來,問。
被打臉的江優認了,扁扁嘴。“還是紅燒肉好吃,再說也放不下我的帥哥們。”
知妍也沒當真,大學三年好友的本性也知個大概。
江優随即拿出古人智慧地找補。“不是有句老話嘛,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
知妍深信她還有別的目的。“直說了吧。”
江優索性說出心中的不服,“我就是不能眼睜睜地看鄧二那小賤人如了意,卓少這塊肥肉死也不能讓給她。”
知妍覺得無聊,相當直接地拒絕。“我不吃肥肉。”
“喂,妍妍你別走啊,你聽我說。”
江優追上去,要開啓新一輪的游說時,前面站着個人,真是說誰誰就到!給鐵姐妹制造兩人相處的機會,自覺地先撤了。
知妍早一步看到卓愈,他倚着樹,現在已是深秋,柳樹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條垂下來。
他手指無趣地繞着枝條,眼睛四下打量着經過的學生。
當他看到知妍出現,松開枝條向她走過來。
“你們大課還真久,我差點站着睡着了。”
“有事?”知妍看向兩邊,還算偏僻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
她的話讓卓愈有些不悅地回,“沒事就不能找你?”
知妍沒吱聲,卻也回答的明顯。
卓愈夾雜着興奮地試探,期待着對面傳出酸味來。“前幾天的新聞你知道了?”
“嗯。”
“那個小明星她這輩子都配不上小爺。”他自帶狂妄屬性地說,偷偷瞄過去看她。
“哦。”
面對她的平靜無波,卓愈希望落空,蚌不住地自己先氣起來。“你不是嗯就是哦,到底是怎麽想的?”
知妍緩緩地說,“我沒什麽想法,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卓愈挑眉想再給她一個機會,牛肉餅你要好好斟酌再回答。“你真是這麽想的?”
“嗯。”
他真得很想摘下墨鏡,好好看看她的臉,到底是故作深沉,還是故意裝給他看。
她平淡又平和,完全不受網絡熱議的影響,心情未受半點沖擊。他以為她會發火動怒,大聲質問狂吃醋,或者是肉眼可見的生悶氣。
現在看來她對他的事完全沒興趣知道,對他這個人也完全不在意。
卓愈意識到這一點,心裏的火被速凍的直冒寒氣。“你...你真是有個好姓氏。”
知妍望着他離開的背影呆呆地想,寒姓好嗎?好在哪裏?
他闖進肖擇的臨時住所,卓氏大廈頂層一角改造的休息區。
“擇哥,我心情不好。”他像個沒打敗惡龍的騎士,受挫地攤在沙發上。
肖擇以為高傲的卓大少受不了,評論裏無底線的污言穢語而身受打擊。
他看了幾頁的确是不堪入目。
肖擇走去吧臺拿起威士忌,倒了一杯。“要喝酒嗎?”
卓愈排解壓力的方式,從來跟借酒澆愁不沾邊。“不喝。”
“我吹段曲子給你聽。”
肖擇拿起跟随多年的紫竹簫,烈酒入喉,卻吹起纏綿的調子。
那千回百轉又愛而不得的抱憾終生,低沉的音符傳來厚重的憂傷。
“擇哥方便您停一下嗎,我聽了更鬧心。”
卓愈揮手打斷求饒,以他現在的心情,真的不需要這麽貼切的背景音樂來襯托。
肖擇放下手中的簫,安撫着。“過一段時間風平浪靜就好了。”
“別提這詞兒,我越想越生氣。”卓愈不自覺地代入那張沒有任何情緒的臉,心再次被重創地嚷出不滿。
“牛肉餅,冷凍牛肉餅!”
肖擇似乎覺察到,他跟自己認為的有些出入。“啊?你到底在生什麽氣?”
卓愈不想說,還要臉。“反正我就是很生氣,氣死小爺了!”
他長腿一伸指着茶幾上成摞的文件,出出氣。“我想踢了這些礙眼的。”
“踢完你要負責完成搞砸的工作。”肖擇從來不會阻止這位叛逆十足的大少爺,只會先告訴他後果能否承擔得起。
卓愈想想要熬上幾個大夜,便收回擡起的腿,識趣地說。“那算了吧。”
他轉移煩悶地問。“對了,你幹嘛要住在這?”
肖擇給出官方理由。“方便處理公事。”
當他卓愈是小孩兒好糊弄嗎?“現在網絡這麽發達,有什麽事是電話,視頻會議解決不了的。”
肖擇眼神黯淡,沒接話。
卓愈倒是說的直接,“平姨想你了。”
肖擇都能想到平姨唠叨的樣子,他已經開始想念她做的粉蒸肉了。“過幾天我去看她。”
卓愈聽了不止一次,懶得信了。“真服你了,回個家還要一拖再拖。”
肖擇難言之隐浮在眼底,“我...”
卓愈的電話響起,他看過去是寒老頭,急忙起身。“擇哥我先走了。”
“好女婿近來可好?跟我女兒相處的順利嗎?”
簡短的問候正中靶心,激起卓愈的燃點,帶着火星子地反問。“寒先生,你是在看我笑話嗎?”
寒父拍錯馬屁,連忙改口。“哪能啊!”
他将邪火悉數發到對面。“您培養的女兒真是冷若冰霜距人千裏之外,我奉陪不起。”
寒父深知得罪不起這位大少爺,極盡讨好之力。
“別生氣好女婿,給你件東西,保證她奔向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