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姐給他們找的綜藝,是個類似真人CS的叢林探險游戲。
得到羅姐放出的珈以要接綜藝的消息,《走向森林》節目組就立即開了個緊急會議,熬夜弄出來個基本的臺本,又給出了最新一期節目的檔期,過了羅姐這一關之後,才拿着又修過一次的臺本,見到了珈以的面。
“我們一期節目一般都拍攝兩天,然後剪輯成兩期播出,電視臺排的時間是周六周日的晚上十一點半,”導演說到這個未免就有些虛,擦了把汗才繼續,“但我們的收視率雖然不高,網上的點擊卻一直很好,話題量也不錯。”
這個情況,其實珈以之前也了解了。
她雖然咖位在這,但畢竟這個節目要得急,真黃金時段的節目請的也不是什麽街邊角色,不可能一口氣答應下來最新的檔期。
她真上了這個節目,估計整個後期都要加班加點了。
《走向森林》的導演長得圓胖圓胖的,剛才自我介紹說姓簡,這會兒看珈以冷着臉沒什麽表示的,咬咬牙就又退了一步,“我們也知道珈姐這次情況特殊,分組的時候我們會運作一下,讓兩位在同一組,之後也會……”
坐着旁聽的褚涼聽到這話,眼睛才亮了亮,而他剛想開口說什麽,就聽見珈以幹脆利落地拒絕了這個提議,“不用,簡導拿我們當尋常嘉賓看就行。”
簡導瞧了眼珈以的神色,點頭應下,将事情說完之後就帶着工作人員走了。
他原本以為珈以只是說說,連跟拍倆人的攝像都又叮囑過,誰知珈以還真的沒什麽排場,當天節目組車剛開到約好的路邊就看見她已經背着個登山包等着了,那說是她弟弟的少年還拿了裝在紙袋裏的早餐分給工作人員。
天早,才五點多,珈以上車還困,原本是打算睡覺的,眼睛都閉上了,又想到什麽,湊近了攝像頭,困頓地說了一句,“早上好。”
她解釋倆人奇怪的上車點,“在路邊接是我要求的,因為不想告訴你們我家的住址,免得有人扒我家門還想偷我家的花。”
她用冰涼的語氣開着玩笑,反差之大,連前座的編導都笑了。
解釋完了,珈以又轉了攝像頭給褚涼,補畫外音,“這位,就是上次跟我一起過生日的弟弟,褚涼,括號說明,沒血緣關系,但和血親沒兩樣。”
因她的最後一句話,褚涼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羞澀地笑着和鏡頭打招呼。
整整三分鐘,姐弟倆的表現根本不需要任何剪輯。
前面的編導都要樂開花了,看珈以說完閉上眼睛休息正要關了攝像,就看見褚涼動了動坐到最右邊,然後拍了拍腿示意珈以躺下睡。
偶爾經過路障或是紅燈,他還會伸出手臂來虛虛護着。
男的俊秀女的絕美,又透着股濃濃的溫馨,編導忍了一路誇贊導演目光如炬的沖動,剛下車就頭一個沖了過去彙報情況。
珈以在車上睡覺,她連導演的電話都沒敢接。
有這樣一個開端之後,導演組基本都在等着兩人之後的不斷互動,誰知天不遂人願,抽簽一抽,一紅一藍,連進森林都要分開。
褚涼方才還歡欣雀躍的神情這會兒都看着有些委屈巴巴的了。
他是一群人裏年紀最小的,又是珈以特殊對待的弟弟,和珈以分到一組的一個男明星略猶豫一瞬,就拿了自己的簽說要和褚涼換。
褚涼神色一喜,看着再感謝一番就要接受了,卻又被珈以一句“不用,別慣着他”給攔了回去,孤獨落寞地轉身去翻兩人背來的登山包了。
跟他的攝像收到導演的暗示跟了過去,就看見他在把自己包裏的礦泉水之類的都拿出來分到珈以的包裏,感覺到鏡頭過來,還有些不好意思,“姐姐背這些太重了,我原本是想都放到我包裏的,但現在肯定不方便。”
珈以遠遠看着,心想這小變态還真适合進娛樂圈,不用劇本都能給自己這麽多戲。人卻走了過去,摸了下他毛茸茸的狗頭,“玩就認真玩,小心別讓自己受傷,該贏就贏,等會兒對上我也別手軟,知道了嗎?”
她語調都柔和了不少,已經是她在公衆面前最溫柔的一面了。
褚涼“喔”了一聲應下,倆人收拾好回到那邊集合,臨出發前,簡導又笑眯眯地宣布了一項新規定,“等會兒在探險途中,我們會随機策反每個隊裏的一個隊員,還請各位挑戰者多加觀察,找出隊伍中的奸細,獲得勝利。”
一時間十人裏有八人都哀嚎出聲。
等簡導宣布游戲開始,同在紅隊的另一個女生羅粟就立即湊到了珈以旁邊,朝着其他三個沖在前頭的男生撅了撅嘴,“珈姐,我們不和那群臭男人搶裝備,這裏的路可難走了,珈姐你來之前噴過驅蚊水了沒有?”
這游戲分兩天,第一天就是在森林裏探險找裝備武裝自己,第二天就是倆小隊氣槍戰,等到最後剩下的隊員都屬于同一個隊,游戲結束。
“沒,我天生不招蚊子。”
珈以簡短一句話結束聊天,她這幾天被兄弟倆相繼“想殺”,心裏積了股氣沒發出來,接這個節目的目的之一就是松松筋骨的,故而根本不想落後慢慢走。
不等羅粟再找到個話題,她留下一句“我去搶裝備”就邁開步跑進了森林。
跟着她多蹭些鏡頭的希望落空,知曉身後有攝像在,羅粟忍了沒露出什麽神色,只感慨了句“珈姐還是這麽冷冰冰的難接近”,卻在心裏狠狠地咒罵了通,亂晃了一整個上午,中午時找到他們紅隊的帳篷坐着看火,也等着看珈以的笑話。
結果她餓着肚子坐到天黑,就看見珈以戴着頭盔,穿着防彈衣,腰上別着節目組特制過的兩把手.槍和三個手.雷,背上背着把機.關.槍,左手拎着只處理過的山雞,右手托着放在大葉子上的七八個野果,收獲滿滿地朝她走來。
更尴尬的是,當珈以坐下用樹枝穿了山雞烤火時,她的肚子還響亮地叫了。
珈以偏頭看了她一眼,問,“你要吃?”
這冷得要凍死人的語氣,羅粟不敢直接應下,先客氣了兩句,“不用,這是你辛苦抓來的,太麻煩你了……”
“喔。”珈以不等她說完就不感興趣地轉回頭,繼續咬着野果烤雞。
最後珈以自己幹掉了大半只烤雞,最後僅剩一點雞胸給了那個提議和褚涼換簽的男演員,因為對方在珈以問時激動難言地回了句,“真的嗎?”
遞到面前的雞胸肉無言地回答他,“真的。”
剩下三個不約而同選擇了客套的人,“……”
雖然大家都帶了幹糧,可烤雞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香啊!
珈姐不但在包裏帶了各種調料,那雞皮上她還淋了層聞着就酸甜的果汁!
看着林哲吃得那麽津津有味還舔骨頭,他們只覺得幹糧都堵在了嗓子眼裏。
相隔不遠的藍隊的帳篷外,也有肉香在飄蕩。他們過得還比紅隊更滋潤一些,因為年僅十四歲的褚涼少年看着羞澀怯懦,實際卻是個懂得客套和禮貌的好少年,抓來的野雞和野兔很平均地分給了每個人,至少嘗了個鮮。
就一頓野味的功夫,同組的四個男人都已經能把他當戰友了,最自來熟的葛朝東伸手一搭他的肩,低下頭和他咬耳朵,“你小子不錯啊,看着弱弱小小的,一天下來收獲也不少啊,不會是有什麽秘密藏着沒說吧?”
褚涼敏銳地感覺到了不對勁。
但因着珈以之前說過的話,知道身後有鏡頭跟着,他其實一直都未使用過精神力,其中一只山雞,還是珈以遇見了給他的。
“沒有啊,”褚涼用他已爐火純青的無辜神情回視了葛朝東一眼,看見他眼裏還帶疑慮,又露出了幾分羞色,看了眼攝像,壓低了聲音,“難道,東哥你看見了姐姐給我山雞?她讓我別和人說的。”
葛朝東看着他羞愧又略含期待的神情,笑,“行,我就問問,不會說出去的。”
衆人都回去休息後,葛朝東又出來看了看,走到森林裏打了個電話。
他其實是一階的力量異能,這次趕得巧才接到了任務,比常人敏感些的五感只能讓他感知到周圍無人在監視,卻感知不到跟在身後的細微的精神力。
彙報完他今日沒感覺到任何異能波動和觀察褚涼的結果之後,葛朝東屏着息等了兩分鐘,才接到那邊的回應,“明天中午之前,結束這個游戲。”
他畢竟是個異能者,消息渠道有,知曉褚影後與頂頭那人的關系,聽見這一句話,立即就心領神會,恭恭敬敬地挂了電話,回去後差點被樹根絆了腳,搓搓凍得發麻的胳膊,難免就有了抱怨,“還說關心親弟弟呢,原來是來吃醋的。”
可任務還是要完成的,所以他淩晨就叫醒了隊友,去紅隊“偷襲”。
這個時間抓得好,紅隊死傷慘重,除了珈以帶了半殘的林哲出逃,剩下三個累慘了睡得深的人一口氣就被他們端鍋了,睡眼迷蒙地被黑衣人帶走。
藍隊的最大功臣葛朝東自然受到了隊友的大力贊揚,他還擺着手打算謙虛兩句呢,就感覺到胸前一震,象征他已死的紅色墨水準确地爆裂在他的心口。
他擡了頭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對面。
淩晨尚顯灰暗的森林裏,他們以為早就逃走了的珈以藏在樹叢間,就在葛朝東“死亡”的同一時間,又朝他們開了兩.槍。
雙方剩餘人數,2比2,打平。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游戲好刺激的,珈姐超帥的!!
各位在評論時可以假裝自己是彈幕,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