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允和沈從安兩個人慢慢的往沈從安家裏的方向走去。
這家心理診所本來就是在天河花園這個小區中建立的。現在白允和沈從安兩個人就在往沈從安家裏的方向走去。
很快的,白允和沈從安就到了他們家裏。
白允走到門口,這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下面他是要面對白允沈從安的父母。雖然白允的确是跟沈從安确定了關系,也确實來找過沈從安的父母,只是當時他滿心都是沈從安的事情,并沒有想見到沈從安父母以後的情況。
“怎麽不走了?”沈從安回頭看白允。
“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白允揉了揉自己的頭發,露出一個可以說是有些羞澀的笑容。
“沒事,來吧。”沈從安掏出鑰匙,打開大門。
天河花園很多房子都是獨立小別墅。沈從安拉着白允在門口換了拖鞋才進去:“你先穿這個一次性的,回頭我給你買一雙,放在這裏。你要想穿的話,随時可以穿。”
“嗯。”白允點了點頭,乖乖的換上拖鞋跟在沈從安身後走了進去。
雖然不好意思,但是他還是很想見見沈從安的父母。
同時他也很想知道,當初他來找沈從安的父母的時候,為什麽保安會告訴他不存在這麽一家人。
“媽,爸,我回來了。”沈從安說道。
“诶,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沈媽媽從樓上下來,一眼就看到了白允,頓時有些意外,“這是誰?”
“我把白允帶回來了,就是我告訴你的那個救了我的白允。”沈從安把白允往前扯了扯,對着沈媽媽說道。
“白允……?媽不是告訴你了,根本不存在白允這個人,那都是……”沈媽媽有些愣了。
“你自己跟我媽說吧。”沈從安一只手把白允拉過去,對着他說道。
“那個,阿姨好,我是白允。”白允不知道該說什麽,對着沈媽媽鞠了一躬。
“你真的是白允?”這下,沈媽媽也愣了。
她一直以來都告訴自己兒子白允是假的,沒想到白允竟然真的存在。
“對啊,媽。”沈從安對着她笑了笑,“我爸呢,讓他也看看白允。”
“你等等,媽上去叫。”沈媽媽又上樓去了。
“沈從安,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看到沈媽媽上去,白允終于覺得自在了一些。
“什麽?”沈從安拉着白允在沙發上坐下,問他。
“我兩年前來找過你,那個時候,門口的門衛告訴我,并沒有一戶姓沈的人家家裏還有一個十八歲左右的孩子……”白允剛說了一半,臉就被沈從安輕輕的捏了捏,“小傻子,我是跟着我媽姓的,我父親姓張,門衛從來都只知道我父親,哪裏會知道我母親。當時是不是還挺難受的?”
“嗯。”白允低低的應了一聲。
當時他确實是挺難受的。
所有他以為存在的,都是不存在的,特別是沈從安。
如果說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他都可以接受的話,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沈從安不存在。
白允低下頭,看着沈從安和自己相握的那只手。
今天的一切都好像是他太過思念沈從安而做的一場夢,他生怕一不小心就會醒過來,然後所有人告訴他,你又做夢了。
就算這樣相握的溫度如此明顯如此不可能作假,但是白允是真的有些怕。
沈從安看着白允的表情,又怎麽不知道白允在想什麽?
他輕輕的低下頭在白允的額頭上吻了一下,這才說道。
“真的怕我是假的嗎?那這樣能不能夠确定?或者說還要讓我更進一步?”
白允覺得兩年沒見,沈從安似乎的确是變了很多。他再也不像當初那樣很難和人交流了,現在的沈從安富有那種一個真正成年男人的氣質,讓人無法不向他靠近。
但是他卻覺得,這樣的沈從安似乎更容易讓人心動。
特別是在想到他們經歷過那麽多的事情以後,白允對于沈從安的變化,也是清清楚楚的。
“咳。”樓梯處傳來的一聲咳嗽打斷他們兩個人的親密,“安兒啊,還不給我介紹一下?”
白允急忙站起來,沈從安也跟着他站了起來,對着沈爸爸說道:“這個就是我跟你說過的白允,也就是當初那個跟我住一個宿舍的人。如果不是他的話,我恐怕還曾經在虛拟的幻境裏,說不定已經被做了人體實驗了。”
沈爸爸走過來,細細打量白允:“哦。我記得你,我在警/察局那邊看過你的照片,你就是來報警的那個人吧?”
“嗯。”白允點了點頭,他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抱歉伯父,當時出來的時候我刺傷了沈從安……”
“沒事沒事。”沈爸爸笑了笑,“如果不是你,沈從安很有可能早就被做人體實驗或者死在那個學校了,更何況,他現在不是沒事嗎?你也用不着那麽愧疚了。”
“謝謝伯父。”白允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也別不好意思了,今天我讓保姆多做幾個菜,就留在我家吃飯吧。”沈爸爸爽朗一笑,對着白允說道。
“好。”白允點了點頭。
“行了,你跟安兒回他的房間去吧。在外面終究是太拘束了,我們也不打擾你們兩個敘舊了。”沈爸爸拍了拍白允的肩膀。
白允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麽熱切的父愛了,哪怕這父愛并不是對着他的,也讓他覺得有些感動。
“我們上去吧。”沈從安溫聲說了一句。
他們雖然已經說了很多話了,但是他們還有更多的話還沒有說。比如說他們這幾年是怎麽過得,比如說他們互相找不到彼此的時候內心的煎熬。
白允跟在沈從安身後上樓,進入了沈從安的房間。
他有些好奇的打量沈從安的房間,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入別人的房間。
沈從安的房間不那麽像其他男生的房間,顯得格外整潔,東西都是井井有條的放着。牆上訂了一個木質的長架子,上面放了很長的一排書。白允眼尖的看到上面那些書基本上都是自己曾經在學校的圖書館看到的那些絕版的小說。
“這些書怎麽會在你這裏?”他有些好奇的問道。
沈從安坐在轉椅上,看到白允臉上的表情,微微一笑:“當時那個學校被查封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沒有辦法處理。我借着我父親的關系算是把這些書給弄了回來,想如果有一天能找到你的話,你就可以來我家看這些書了。”
白允坐在另外一張凳子上,繼續看這房間裏的一切,這才發現這房間裏似乎有很多東西,都是為他準備的。
桌子上擺了些紙,上面壓了一些筆。白允雖然不怎麽喜歡畫畫,但是他平時還是喜歡通過寫寫畫畫的方式來減壓,此刻看到這些東西,他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熱熱的。
“其實我也有很多東西想給你看,可是我沒有帶過來。”白允說道。
他們兩個人的手還牽在一起,怎麽都舍不得放開。人只有在經歷過失去的時候,才會明白自己多在乎當初的那個人。
更何況,他們本來就是在乎彼此的。
相依為命更容易産生情感,但是他們并不是那樣簡單的感情。兩個人經過同生共死的那段經歷以後,顯然已經成為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沒關系,我們還很長時間可以走。你想給我看的那些東西,或者說我想給你看那些東西。總有一天是都可以看到的。我們再也不是那兩個居于危險之中,整日惶惑不安的人了。”沈從安一只手輕輕的摸上了白允的臉。
曾經,他也以為一切都是假的,白允這個人根本不存在。可是那一天,他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自己告訴白允,就算有一天,他們再也找不到彼此了,他們兩個人都被人告訴彼此只是幻覺,也一定要堅持下去不要放棄。
那天醒來,沈從安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動搖,有點太可笑了。
明明他曾經對白允許下過承諾,而且他從那個學校出來了,就證明白允一定是存在的。只是找不到這個人而已,但是這個人明明是存在的。
哪怕一天兩天找不到,他們也還是有很長的時間的。
“我真的很慶幸,我能夠找回你。”沈從安把白允拉進了自己的懷裏,對着他說道,“其實我也是一個非常沒有耐心的人,如果真的讓我這樣沒頭沒腦,一直沒有什麽希望的找下去的話,一年兩年我可以堅持的下來,但是十年八年我可能就等不了。”
“還好你回來了,還好你沒有讓我等太久。”他緊緊的抱着白允,兩個人似乎能夠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嗯。”白允點了點頭,說道。
他們兩個人,終于不再孤獨了。
作者有話要說:
估計還會有一個校長番外,一個入侵學校那個人的番外以及一個虐向番外。最多一個多星期就完了。月底開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