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耍玩 想不出內容提要……
諾亞的姿态高傲, 方舟本以為真要兩周後才能再見到他,結果剛到蓉城第一晚,便接到他打來的電話。
聲音聽上去還有些期期艾艾, “我到蓉城了,在F酒店大堂, 外籍,不讓辦理入住。”
蓉城分部所在的區域是一片新建的開發區, 而這家和公司簽下合作協議的酒店,也剛開業不久,可能暫時還沒能取得接待外賓的資質。
方舟掩住笑,“你稍等, 我讓人下樓去接你。”
不多時, 布蕾将諾亞帶至門前。
門還沒完全掩上, 方舟便毫無顧忌地将送上門的狗子抱了個滿懷, 勾着他的脖子一通猛啄,“你怎麽來了?不好好歇假麽?”
在唇瓣短暫獲得自由的間隙,諾亞斷斷續續地解釋, “想着……上門……突.擊檢查,看你……說的……‘沒別人’, 到底……是真……是假。”
方舟松開他, 戲谑道:“房間裏頭能藏人的地方只有浴室, 你要不要先進去好好查查?”
片刻後,二人停留在落地窗邊, 目之所及再無高樓,漆黑夜幕中的玻璃窗跟塊明鏡似的,清晰完整地映照出沉醉于游戲中的兩位玩家。
意識迷蒙,方舟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在慕尼黑被拍下的那晚, 只不過今日的他們不在四樓,而是四十六層。樓下步行街上的行人微小如蟻,川流不息的車輛仿若一個個緩慢移動的迷你模型。
為了維持住穩定站立的姿勢,方舟拿手掌撐住面前的大片玻璃。雖是雙層,可這玻璃窗看上去是那樣的單薄脆弱,她不由心生恐懼,怕它會禁不住狗子的沖擊,一下崩裂破碎,而她則會随之一同從這高樓墜落,萬劫不複。
可此刻的她,已被他帶去了更高的雲端,要是再一起墜入地獄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是和他一起。
強烈的緊張感包裹着難以抑制的愉悅盤旋上升,很快就到了頂。
見她這般,諾亞并未像前幾回那樣草草收場。許是方才聽她在耳畔不住地呢喃“我只有你”,讓他有些不敢置信,緊收的心弦終被撩動,此刻只想不遺餘力地向她證明,她的選擇并沒有錯。
糕巢過後,雙臂逐漸失力,方舟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癱軟下來,變成半俯身狀。
白鴿振翅狂舞,幅度之大都讓方舟擔心,它會不會飛離自己。所幸身後人斷送了這種危險的可能,伸出手把它們牢牢兜住……
完完整整地結束了一輪,諾亞也沒再匆忙抽離,而是保持緊擁的姿态,和她一同癱坐至後側一張寬沙發椅上。
即便歇了戰,諾亞的指尖依舊一高一低、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啞着聲問:“你出差的時候也帶着保镖?還住在一起?”
方舟所住的這間酒店套間包含一大一小兩間卧房,布蕾就在隔壁。
“她不光是我的保镖,也算是我半個助理,住一塊兒方便。”方舟扭轉過頭看他,不解地詢問,“你怎麽對布蕾的敵意那麽重?”
因方舟的發音方式,諾亞一直以為保镖名為“雷,”今日是頭一回聽到她的全名,“蕾?哪個蕾字?”
“花蕾的蕾。”方舟回過味來,笑個不止,“你該不會是錯把人姑娘當成男的了?”
諾亞大囧,悶悶嗯了一聲,埋頭咬她的耳垂,借以掩飾自己的窘态。
“你最近是不是吃醋吃上瘾了?”
糕巣後她的聲氣很柔,水汪汪的雙眸幾乎能擰出水來,透着一絲委屈的樣兒,似是被他給欺負慘了,仿佛過程中一聲聲催促他、命令他快些狠些的那人壓根不是她。
方舟側身伸手,按亮一旁的落地燈,又将頭頂的刺眼光線緩緩調暗,直到昏黃的光圈緩緩收攏,罩住他們所在的這處角落。
收手回頭,卻發現沙發椅正對着牆邊的一面全身鏡。此刻二人緊密的姿态剛巧被狹長的鏡面捕捉,從頭到腳,完完整整,無處遁形。
眼前清晰的銀靡畫面令方舟不由一驚,無措地想要起身,卻被臨時當作坐墊的人攬緊了腰阻止。
目光在鏡中交彙,又默契地一同下移,落在了某處。
方舟向後仰身,倚靠住他,又擡起右手,捧住他的臉,輕聲命令:“繼續吧。”
明明已再度蘇醒,灼.熱地嵌着她,諾亞的聲音卻依舊沉靜,“今晚我已經交代過了,不想再繼續了。”
“你這是在跟我玩什麽欲擒故縱的把戲麽?”
“成了資本家,就變這麽貪婪了?”
趁着今日他無處可去,方舟決心修正他矯情的壞毛病。她雙手撐住沙發椅扶手,開始周而複始的肱三頭肌鍛煉。
經由近三年的健身訓練,她自以為體力尚可,耐力也強了不少,但還是沒能熬過耐久的他。
腦海中白霧彌漫,耳邊響起諾亞慵懶暗啞的聲音,“到了?還是累了?”
方舟睜開眼,被淚水籠罩的視線一時有些模糊。
諾亞盯牢鏡中的她,神色淡然,姿态懶散,不像仍身處一場游戲之中,反倒像是将将從睡夢中醒來,“要不要換我來?”
他寬大的手掌牢牢托舉,從容起落。他臂膀上的緊實肌.肉并非花架子擺設,蓄有足夠的力量,輕而易舉地循環往複。他的神色始終淡定,像是一架沒有感情的擡舉機器,鏡中吞吃入腹的銷雲鬼畫面,似乎沒法在他眼裏掀起任何波瀾。
等方舟四度崩潰,諾亞這才慢慢悠悠地替她收回搭在兩邊扶手上打顫的雙腿,沉聲說:“今晚就到這兒吧。”
方舟暗惱:自己都快要昏死過去,他怎麽還能如此從容?
“你是不是得了延遲性射米青障礙啊?”
被莫名安了病症,諾亞噗嗤一笑,回說:“我給自己下了規矩,每天只能一次,不想太放縱。”
“這是什麽奇怪的戒律?”
“次數多了,怕你又會覺得膩味。”
“又?我從來沒膩過,哪裏來的又?”見他始終一副冷靜自持的斯文摸樣,今晚非得讓他失控不可!
方舟仰靠在諾亞身上,抵着他的耳心低聲呢喃:“諾亞寶貝……”
身.下人猛地抖了下,卻依舊懶懶地問:“嗯?怎麽了?”
這幾年來,方舟為了達到目的,說過無數的謊話,今晚,也不該例外。
“諾亞,我愛你。”
身下人又是劇烈地一顫,對着她的脖子重咬一口。
“別咬這兒……寶貝……”似是阻止,語氣卻是十足的鼓動。
聽得夢寐以求的情話,狗子終于失了态,徹徹底底地發了瘋……
達成所願的代價就是全然失了氣力。方舟賴在他懷裏,悶聲問:“回頭我們去買一面全身鏡吧……”
頓了幾秒,諾亞輕笑一聲,“別買。”
“嗯?”
“就算有鏡子,也照不出你真心。”見她神色忽然愣怔,諾亞又改口說,“每次在鏡子前面,你都到得太快。”
這倒不假,她也不想,可每次都忍不住,“那是鏡子的緣故嗎?難道不是因為你太快了?”
“那比較一下。”已經破了戒,諾亞索性破罐子破摔,架着她走到鏡前。
怕她受不住,這一回他只輕輕的,緩緩的,還貼心地将活動範圍局限在最外圈。不過也根本不用他走深,因她最敏感的神經末梢大都集中在外端。
他時不時滑溜出屋門,重重壓過門前的小小鵝卵石,每踩踏一回,都能引出屋主一聲口申.口今,像是按下了一個會要她命的開關。
因不斷生出的熱氣,鏡面上蒙起一小圈霧,最後被方舟猛地沖刷幹淨。
完成了對比實驗,諾亞輕咬她的耳垂安撫。牙齒每閉合一下,她就無意識地抖動一記。
“你看,實驗表明,還是因為鏡子,對不對?”
人已經完全酥了,嘴卻依舊硬着,“還是不夠嚴謹,你沒有控制其他可能的變因,你還沒對比在沒有鏡子的情況下……”
“那我們繼續?”
舌尖在耳廓游移,方舟忽覺她的狗已經變成一條媚蛇,對她吐着信子,不斷誘着她。
“你對你對,的的确确是因為鏡子……”沒了筋骨的人軟聲告饒。
“滿意了?”
“嗯。”
諾亞終于将她放下,怕她站立不住,手臂依舊托着她,拿鼻尖蹭她的太陽穴,“跟水裏撈出來似的,去洗洗?”
方舟已是精疲力竭,半點都動彈不了,“你先吧,我得緩一會兒。”
她半眯着眼,被依舊精神抖擻的狗子抱進浴室。
諾亞揚着眉,看似貼心,實則戲谑地詢問:“這次還需要幫你摳幹淨麽?”
“不用,今晚別再碰我了,明早還有事。”方舟一本正經地回。
他久得叫人害怕,而她的酸勁已經開始泛上來了,今晚是怎麽都經不住了。
等諾亞出浴室時,方舟已重新對着電腦,端着手機忙碌。
“明早有會,得把今天的消息清了,你先睡吧。”
等方舟忙完,沒了臨時落腳狗窩的狗子,已老老實實在大床一側背身睡下。
一旁窗下、沙發上、鏡子底遺留下的諸多作戰痕跡,都被細心的他擦拭幹淨。
方舟探身查看,見他安詳地枕着自己的右臂,雙眼緊合,呼吸輕緩,似是已經睡着。即便她動手解他的浴袍,他仍像木偶似地,一動不動任由她擺布。
她埋頭在他後頸重咬一記,引出一陣輕顫。
呵,原來只是在裝睡。
關了床頭燈,方舟從身後圈住他的腰,安心睡下。
在她迷迷糊糊即将進入夢鄉時,臂彎中的人忽然一個翻身,将她同樣剝了個幹淨,撈進懷中。
一個擁緊,一個貼靠,沒有任何間隙地嵌合。
許久沒有這樣相擁而眠,方舟幾乎都要忘卻,他的懷抱是那樣的舒适安穩。身體溫暖輕盈,眼皮卻愈發沉重,暈暈乎乎的腦海中接連蹦出“永遠”、“一輩子”這樣莫名的詞。
這些虛無缥缈的詞逐漸有了具象的形狀,迫使方舟開口說:“諾亞,你搬來跟我一起住吧。”
良久的沉默過後,受邀人吻了下她肩頭,“你今晚怎麽淨說胡話?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