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其名是訓練,是傳授。
衆人眼裏,那是他和宮本總司的一個賭注,衆人眼裏,那只是他神蠱溫皇現下想進行的一場游戲,享受贏過強者,享受令自己性命至于風險之中還掌握勝負的游戲。
若有人問,他理所當然會搖着手上的羽扇,勾着讓人看不清真相的嘴角弧度,順着對方的猜測應對下去。
卻不會有人,連同正沉眠養傷的鳳蝶,發現的到那心裏深到根本連他自己都不一定看清的地方,正揭露無人知悉的答案…
──他只是單純想要找個人洩憤。
所以與宮本總司訂下賭約,各自選定要訓練比鬥的人,而用這冠冕堂皇的名義…
纾解自己胸口難以壓抑的無形滞悶,跟殺意。
那該是不可能卻又發生的再初見。
對方的背影映入眼簾,是未變的紅火艷髮,只是随人的身高留的更長,他揚唇刻意說出的"初次會面",而紅髮人轉身與他對視,再如陌生人般的開口唸出他完整名字時…
他唇邊笑意第一次僵硬,便在那時,即僅是那短短的一瞬。
眼前清澈堅定的灰眸依舊,多的是處變不驚的沉穩和睿智,還有對他的試探又果斷,兩人一言一語之下是和諧也是隐形的劍拔弩張。無論是神情,還是情緒,他們都在運用各自的頭腦造化出眼前每個視覺變化。
再多真誠的虛僞,他總能輕易看透這切,原因無他,只因他就是天下間那真誠到另外苗疆二傑也很難不質疑的溫皇。
所以那雙同樣明亮的灰色瞳眸,映進他的身影,卻連一絲懷念或憤怒的心緒…都未曾在那清澈的眼裏揚起漣漪。
到這時他才明白。
赤羽信之介現在眼裏的神蠱溫皇,也不過是個可能對西劍流構成威脅的人物而已。
并非他自以為是的瞞昧。
溫皇啊溫皇,你能繼續平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