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ophil大樓附近的一家高級酒店裏,落地窗正對着Theophil的巨幅廣告屏。以往它總是徹夜點亮,而工人罷工以來,整棟樓就只剩下了寥寥燈火。
席星袖站在落地窗前,憂郁地看着Theophil,直到窗簾自動拉上,擋住他所有的視線,他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時盛矜在他身後環住他,鼻尖親昵地蹭着他的耳鬓。
席星袖偏過頭,興致缺缺地說:“哥哥,我沒心情。”
時盛矜貼着他的臉頰,同他一起盯着窗簾上金線繡制的團花,輕聲嘆息:“那些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所謂成長,不過是發現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越來越多。”
“我想離開Ethel。”
席星袖好像是跟自己說的,含着一口水似的,嘴都不願張開,不過時盛矜聽清楚了。
“如果你覺得在Ethel不開心的話。”他拉着席星袖轉過來,煞有介事地觀察他的表情,“別愁眉苦臉的,你把我那個沒心沒肺的小作精藏哪去了?”
席星袖被盯得不好意思了,咬着下唇抿笑。
時盛矜抽下席星袖的腰帶,絲質睡袍滑到腳邊,他裏面光溜溜的什麽也沒穿,纖瘦的體态和蒼白的皮膚一覽無餘,襯着華麗的窗簾,就像剛剛從油畫裏走出來。時盛矜攬住他,迫不及待的吻他,胸膛的溫度隔着一層衣料熾熱地傳出。
席星袖捧着時盛矜的臉,在綿密的接吻裏,緩緩移至時盛矜的領口,突然猛地将他衣服扯開,小麥色的肌膚與他密無間隙地貼在一起。雖然是孿生兄弟,但他們長得沒有一絲相像,而且時盛矜身材也更健碩。他輕而易舉地抱起席星袖,将他放在床上。
橘色的燈光為席星袖披上一層薄紗,時盛矜擡起他的下巴,濕乎乎的嘴唇因為激吻有了血色,迷離的眼睛裏完完整整地倒映着愛人的臉。
時盛矜吻到他的胸口,伸出舌頭輕輕一舔,紅點就情動地挺立起來,席星袖張開嘴深深地呼吸,紅點明顯地随胸膛起伏,讓時盛矜無法忽略它們的存在。他在席星袖的胸口流連了片刻,又将陣地轉到了下身。
席星袖的尺寸在男性omega裏相當過得去,可惜長這麽大沒有真槍實戰地用過,不過時盛矜常常會給他舔,用不到也沒所謂。
興致來了,他黏膩膩地撒嬌:“哥哥。”
他總是這樣,開心了叫“哥哥”,不開心了叫“哥哥”,舒服了叫“哥哥”,難受了叫“哥哥”……席星袖對哥哥的依賴就像新生兒對母親,只要發聲,剩下的都由哥哥揣摩。
雪白的皮膚更容易泛紅,如果不是對他的身體足夠了解,時盛矜會以為他是害羞了。他折起席星袖的雙腿,手指熟練地在挑弄他的性器和後穴,不一會就沾了一手的粘液。
席星袖在時盛矜身下摸了一把,大大方方地握住他漲大的莖身:“進來吧。”
“嗯。”
時盛矜伏在他身上,輕車熟路地将柱頭塞進去,內壁柔軟濕潤,進進出出磨合小一會,席星袖就适應了,他纏到時盛矜的腰上,亂無章法地吻他。
等席星袖顫顫巍巍地抱不動了,墜落在柔軟的床墊裏,時盛矜将他翻過身,扶着他的腰,從後進入他的身體。他匍匐在席星袖的身後,鼻尖搔過光潔的後頸,omega的信息素随着律動陣陣散開。
山谷百合的馥郁和杜松子酒的辛辣激烈地碰撞着,花香的襲人與酒香的沉醉像跳躍在空氣裏的音符,劇烈的快感在兩人身體裏激蕩,他們十指緊扣,忘我地交合在一起。
這樣的關系茍且了十多年,他們對彼此的身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猛烈的撞擊下,席星袖的聲音沙啞破碎:“哥哥。”
“我在。”時盛矜放緩了節奏,認真傾聽他的訴求。
席星袖說:“标記我吧。”
肉體撞擊的聲響裏,時盛矜沉默了片刻,複又加快速度:“不可以。”
大學畢業以後,時盛矜再沒有标記過席星袖。
Ethel對omega員工的要求苛刻到變态,不能胖,不能黑,不能長斑,模特如此,設計師也是如此。同時,公司裏的八卦比電線杆上的人流廣告還要猖獗,妄想頂着一個來歷不明的标記瞞天過海,根本是癡人說夢。
撇開工作性質,另外一個窒息的現實是,他們還是上一輩人的提線木偶。
自由何其奢侈。
那兩只老狐貍不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包括伴侶和親生兒子。他們盼着孩子們一夜長大,好挑起公司的大梁讓他們坐享其成,又矛盾地害怕孩子們手握大權脫離掌控,讓他們丢了呼風喚雨的權勢。
在Ethel壓抑得太久,席星袖趴在枕頭上小聲地啜泣。時盛矜停止下身的動作,将席星袖翻過來,給他擦擦眼睛,承諾道:“到今年年底,如果我還是拿不下Chrono,我們就走。”
Chrono是爸爸的公司,這兩兄弟的定位從一出生就注定了。
席星袖将信将疑:“去哪裏?”
時盛矜說:“去天空島,我在那裏買了個漂亮的小房子。附近還有一塊牧場,我們可以養幾只小羊,天晴的時候放它們吃草,我們就曬太陽。但這是個秘密,不可以告訴任何人。”
席星袖不抽噎了:“要是你拿下了Chrono呢?”
時盛矜說:“你就離開Ethel,光明正大到我身邊來,到時候媽媽也不能拿你怎麽樣了。”
席星袖說:“哥哥,我們會結婚嗎?”
沒有任何一個教堂能為他們主持婚禮,但是時盛矜肯定地說:“會,還會終身标記你。”
“哥哥。”席星袖環住時盛矜,“哥哥哥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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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家矜袖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