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珊一頭霧水,詫異地看向邢帥。
“天哪……它怎麽斷了?”
邢帥目瞪口呆,既驚訝又難堪,結結巴巴地說:“剛才還……還好好的……”
“哈哈哈……”孟衛璞放聲大笑,“邢帥,你是玩魔術,還是騙珊珊?弄了個破镯子哄她!”
終于逮着機會攻擊情敵,孟衛璞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羅陽調侃說:“三十萬的冰種翡翠,雖然挺貴,但不結實啊,估計不小心摔斷了,邢帥覺得可惜,就用膠水粘上,順便送給珊珊。”
“你……”邢帥惱羞成怒,眼中冒出火光。
見羅陽幫腔,孟衛璞的眉毛一揚:“邢帥,不是我批評你,三十萬的頂級翡翠镯子,你怎麽能用502膠水粘呢?”
邢帥憤然反駁:“我沒用502!”
羅陽一本正經地問:“沒用502?那你用的什麽?‘哥倆好’強力膠嗎?”
邢帥被噎得說不出話,臉上的肌肉抖動着,鼻孔擴張。
董月伸手捏起斷裂的玉镯,仔細地觀察:“沒有膠水啊,奇怪,好像剛剛斷的……”
邢帥的家裏不差錢,他絕不會糊弄白珊珊,玉镯為何自己斷裂?
我下意識地看向白珊珊的領口,發現玉佩散發出淡淡的光澤,忽明忽暗,似乎具有靈性……
剎那間,我的腦海中劃過一道閃電,難道,玉佩在偷偷作祟?
這只玉佩,是錢倩生前所戴,如今送給白珊珊,為了吸取她體內的陰冷之氣,如果玉佩與邢帥的玉镯相克,說明吸取陰氣成功!
這時,董月笑盈盈地打圓場:“也許,玉镯子早就斷了,被奸商加工過,然後欺騙消費者。”
趙麗莎也幫忙解圍:“對!分析的很有道理!”
邢帥這才釋然,撿起玉镯放入小盒中,憤慨地說:“奸商太無恥了!我讓老媽去告他們!”
高子強拍拍手:“好了,現在談正事!”
他提出兩個建議,一是給度假村改名字,二是招聘專業的管理人員。
按照高子強的想法,小島的經營路線,不能走純商業模式,但為了持續地發展,也要賺錢盈利。
孟衛璞積極地發言:“原名叫‘天堂度假村”,雖然有點俗氣,但之前積累了不少客戶……”
邢帥嗤笑一聲:“得了吧,那些客戶都是土豪,來島上尋歡作樂的!”
羅陽翻了個白眼:“沒有客戶的尋歡作樂,那有咱們的錢包鼓鼓?改造小島,繼續開發小島,都需要資金!一定要拉攏土豪客戶,不能放走財神爺!”
董月撇了撇嘴角:“你的意思,為了滿足土豪的需求,咱們也提供特殊服務?”
羅陽大聲說:“俊男美女,誰不喜歡?在座的各位,也都不拒絕吧?但是,不能違法經營,必須精心策劃!”
邢帥昂起腦袋:“你有好主意?”
羅陽喝了口水,繼續神侃:“我經營過快遞公司,也算了解市場的規律和客戶的需求!具體怎麽策劃,我會單獨跟高子強詳談,現在先聊改名的事!”
眼下之意,你僅僅是個富二代,沒有社會經驗,不配跟老子讨論。
邢帥直瞪眼,卻又無可奈何。
随後,大家積極思考,想了許多花哨的名字。
我笑着說:“別費腦筋了,就叫天堂島吧!通俗易懂,老少皆宜!關鍵問題,聽起來不陌生,能勾起老客戶的美好回憶,重返小島。”
勾起老客戶的美好回憶,多麽充足的理由!
“我贊成!”羅陽立即支持。
“我也贊成!”董月表示同意。
最終,高子強采取了我的提議,取名為“天堂島”。
趙麗莎綻開笑容,用愛慕的眼神看着高子強:“下周六,是子強的生日,一定要開個Party,好好慶祝!”
邢帥忙說:“是啊,必須慶祝,正好檢驗一下咱們的硬件設施和服務水平!”
在雙龍村受挫的陰霾逐漸散開,高子強欣然答應,定于下周六晚上,舉辦生日宴會。
我不禁想起,下周五,是沈仲飛的生日,他特意邀請了洪葉。
原本,我們想抓住洪葉體內的惡鬼,但沈仲飛敗露了醜陋的行徑,與女鬼淩如夢躲在一起,生日舞會泡湯了。
我沖羅陽使了個眼色,他心領神會,對白珊珊說:“珊珊,明天晚上,我能去找你嗎?”
不等白珊珊回答,孟衛璞緊張地問:“你想幹嘛?”
羅陽表情嚴肅地說:“明晚九點,我和伊伊去北九水找夏道長,正好請他幫忙,給玉佩開光,所以,我需要拿到玉佩……”
白珊珊明白了,莞爾一笑:“好呀,夏道長的法力高強,他肯給玉佩開光,等于是我的福氣呀!”
見妹紙輕易上當,我不由地松了口氣。
誰知,趙麗莎說:“我聽奶奶講過,玉佩玉镯之類的首飾,一旦戴上,最好別再摘下,既然請夏道長開光,我陪珊珊跟你們一起去北九水呗,見識一下怎麽開光的。”
董月一聽,跟着湊熱鬧:“對呀,對呀,我也去見識見識!”
“我開車送你們!”孟衛璞極力獻殷勤,他老爸剛給他買了一輛路虎極光。
我立馬無語,與羅陽對視,他顯得十分無奈。
開個毛線的光啊,明明是召回錢倩的鬼魂,讓她重返玉佩中。
忽然,羅陽的眼珠子轉了轉,露出笑容:“行,就這麽定了。”
離開小島,坐在游艇上,我不解地問羅陽:“等錢倩回到玉佩中,你不準備要玉佩了嗎?”
羅陽說:“我腆着臉要回來,多沒風度,明天晚上,讓白珊珊親眼看看我的鬼媳婦,她還敢留着玉佩嗎?”
我頓時笑了:“打死她也不敢啊,所以玉佩順理成章,完璧歸趙!”
羅陽嘿嘿兩聲:“不過,必須提前跟夏叔說一聲,請他配合。”
深夜十一點半,我用銀針刺破手指,把鮮血滴入小香包中,緊接着,程文軒現身了,站在我面前。
他的氣色好了許多,面帶溫和的笑容:“林伊,辛苦你了。”
面對程文軒的深邃目光,我的心跳驟然加快:“別客氣,都是我應該做的。”
程文軒說:“淩如夢忙着照顧鬼兒子,暫時不會對付你們,沈仲飛躲在地下室的洞內,遲早會出來,不如跟他談判,利用過生日的機會,抓住洪葉體內的女鬼。”
我忙問:“那個女鬼很重要嗎?”
程文軒說:“比較重要,我估計,她是程淩峰和江坤安排的一顆棋子,肯定了解他們的報複計劃。”
我點點頭:“好,我明晚去見夏叔,跟他商量商量。”
第二天傍晚,殘陽如血。
孟衛璞開車,載着白珊珊、趙麗莎、董月,準時接上我和羅陽,馳往崂山的北九水風景區。
我好奇地問:“珊珊,這塊玉佩,你戴了兩天兩夜,有什麽感覺?”
白珊珊想了想,笑着說:“白天沒什麽感覺,到了夜裏,我的手腳發熱,背後出汗。”
玉佩吸走她體內的陰冷之氣,能不熱嗎?
羅陽故意吹噓:“等玉佩開了光,不但可以辟邪,還能祛除百病!”
趙麗莎咯咯直笑:“照你這麽說,大家都買塊玉,請夏道長開光,一輩子不用去醫院了。”
我舉起左手,晃了晃玉镯:“玉跟人,不但需要緣分,還需要長時間的相處,才能心有靈犀。”
趙麗莎撇了撇嘴角,伸手摸我的玉镯:“你戴的這只,成色不比邢帥的差呀!”
忽然,玉镯微微顫動,瞬間又恢複平靜。
我頓時一愣,盯着趙麗莎。
“看啥呀,我又不是女鬼。”趙麗莎故意開玩笑,用指尖輕彈玉镯,發出清脆的聲響。
趙麗莎不是鬼,但吳諾雲說過,她容易招鬼。
剛才,玉镯為什麽發出警告的信號?是提醒我,還是別的原因?
一個小時後,我們抵達北九水風景區,先進入農家樂吃飯,然後趕到孫家村。
此刻,夜幕降臨,繁星閃爍,陣陣涼風吹拂,令人惬意。
夏小雨出門迎接,關心地問:“林伊,你肩膀的傷好些了嗎?”
“好多了,夏叔呢?”我左右尋視。
“我爸在樓上。”夏小雨領着我們,迅速登上二樓。
檀香缭繞,燈光昏黃,夏遠山身穿道袍,站在八仙桌前,低頭凝視一只小小的稻草人,它的腦袋貼着黃紙符咒。
羅陽忙說:“夏叔,珊珊來了,她逮着玉佩,需要取下嗎?”
夏遠山擡頭,目光炯炯,凝視白珊珊的胸前。
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白珊珊的臉龐發紅,禮貌地問候:“夏道長好。”
夏遠山嗯了聲,淡然而笑:“暫時不用取下玉佩,直接開光!”
話音剛落,八仙桌上的稻草人開始抖動,夏小雨趕緊把一根紅色細線系在稻草人的腰部,它倏地跳下,沖向白珊珊!
瞬間,白珊珊本能地後退,但稻草人的速度極快,圍繞着白珊珊跑了五六圈,用紅色細線纏住她的小腿。
“站着別動!”夏遠山厲聲命令。
白珊珊聽從吩咐,不敢再動彈,趙麗莎、董月和孟衛璞饒有興趣地旁觀着,欣賞夏遠山的“開光法術”。
突然,稻草人渾身戰栗,頭頂冒出一股青煙,沿着紅色的細線,竄向白珊珊,又順着她筆直修長的雙腿,往胸前的玉佩裏鑽……
“好冷!好冷……”白珊珊不由地抱住自己的肩膀,牙齒開始打架。
夏遠山急忙大叫:“快把玉佩摘掉!”沒等白珊珊動手,從玉佩裏傳出響亮而凄慘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