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顯然是錢倩發出的,她受了什麽委屈和傷害?
白珊珊剛摸到玉佩,像被毒蠍子蟄了一下似的,慌忙放開!
緊接着,玉佩開始抖動……
趙麗莎驚叫:“天哪,這是開光嗎?”
當然不是開光,夏遠山把錢倩的鬼魂招了回來,進入玉佩。
白珊珊帶着哭腔說:“道長,我不敢碰它,它……”
咔嚓!玉佩四分五裂,掉落在地,與此同時,白珊珊打了個哆嗦,直翻白眼。
董月瞪大眼睛:“媽呀,這光開得,用力過猛了吧,玉佩都碎了!”
我和羅陽也萬分詫異,究竟怎麽回事?
只見夏遠山的眉頭緊皺,吩咐董月、趙麗莎和孟衛璞說:“你們先回避一下,我跟白珊珊有話說。”
董月三人聽從命令,立即走出房間,我不解地看着夏遠山,又瞅向白珊珊。
夏遠山上前一步,直視白珊珊的眼睛:“錢倩,你為什麽不願回到玉佩裏,還故意弄碎它?”
我大吃一驚,錢倩難道附了白珊珊的身?
果然,從白珊珊的口中傳出錢倩的聲音:“白珊珊的體質陰冷,更适合我養傷複原!”
夏遠山說:“的确适合你,但複原之後,你舍得離開白珊珊的身體嗎?”
錢倩說:“她的身體不排斥我,我也需要她,那就和平相處,不離開了呗!”
夏遠山厲聲說:“不行!你不能為了自己,害了白珊珊!”
錢倩說:“是你把我救回來的,我可沒強迫白珊珊。”
我終于聽明白了,夏遠山利用白珊珊的特殊體質,給玉佩注入了陰冷之氣,從而招引錢倩的鬼魂,但結果出乎意料,錢倩居然放棄了玉佩,選擇更佳的“宿主”。
羅陽眨了眨眼睛,笑着問:“錢倩,你的意思,以後躲在白珊珊的身體裏?”
錢倩回答:“對啊,白珊珊的身體比玉佩強多了,你就當我已經複活,換了個模樣。”
羅陽撓了撓頭皮:“到底,誰才是我的媳婦?”
錢倩忙說:“當然是我啦!你可別犯暈,喜歡上白珊珊。”
羅陽不禁苦笑:“不戀她的人,只戀你的魂?”
錢倩誇贊:“哇,親愛滴,你好有文采哦,不僅表達的十分準确,還有浪漫主義情懷。”
“閉嘴!”夏遠山大聲呵斥,指着白珊珊,“錢倩,我警告你,別一時鬼迷心竅,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害了白珊珊,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錢倩說:“呦,你在威脅我嗎?瞎嚷嚷什麽,顯得你很威嚴?有本事,你去對姜駝子啊,他已經做了程淩峰的走狗,遲早會偷襲你們!”
夏遠山一聽,和夏小雨對視,明顯擔憂。
我也擔心,畢竟曾見過姜駝子勇鬥惡鬼,他的法術既邪乎又厲害,本領不在夏遠山之下。
錢倩接着說:“等我養好傷,一定幫你們對付程淩峰……親愛滴,我不能多說了,三天後再見!”
随即,白珊珊又打了個哆嗦,神志恢複正常,疑惑地問:“道長,開光是不是失敗了……”
夏遠山敷衍說:“是啊,玉佩也碎了,說明它和你無緣!唉,凡事不必強求,請回吧。”
白珊珊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只得對羅陽說:“真抱歉,沒能保護好玉佩。”
我忙勸慰:“沒事,玉佩碎了,說明它幫你抵消住災難,完成了自身的使命!羅陽,你帶珊珊出去等我。”
羅陽嗯了聲,沖我微微一揚濃眉。
必須承認,我經歷許多磨難後,心理素質大大加強,學會了撒謊不眨眼睛,張嘴就來。
善意的謊言,總比無恥的欺騙好一些。等羅陽和白珊珊離開,我低聲說:“昨晚,程文軒提醒我,洪葉身體裏的女鬼,可能了解程淩峰和江坤的陰謀詭計!下周五,是沈仲飛的生日,洪葉已經接受了邀請,如果
放棄抓女鬼的機會,挺可惜的。”
夏小雨說:“沈仲飛藏着不敢露面,生日舞會肯定泡湯了!”
我忙說:“沈仲飛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遲早會得到懲罰,但現在,對付程淩峰和江坤要緊,不如暫時放開恩怨情仇,繼續與沈仲飛合作。”
夏遠山嘆了口氣:“唉,不是咱們的恩怨,而是沈仲飛和女生們的情仇!即使咱們不過問,趙明峻會放過沈仲飛嗎?梁妤喬和那幾個女鬼呢?”
是啊,沈仲飛成了衆矢之的,難逃複仇之劍。
我想了想,對夏遠山說:“我先跟趙明峻談談,讓警方暫緩抓捕沈仲飛,至于梁妤喬和那幾個女鬼,她們更恨的是淩如夢,我想,應該也能說服她們。”
夏遠山沉思片刻,點點頭:“好吧,大局為重,值得冒險試試!”
随後,我下樓與羅陽等人會合,離開孫家村,返回市內。
行駛的途中,白珊珊一言不發,滿臉的疲倦。
趙麗莎安慰說:“珊珊啊,別難過哦,邢帥肯定會送一塊更好的玉佩給你!”
孟衛璞緊握方向盤,不失時機地作出承諾:“幹嘛要邢帥的?我明天就去買!”
白珊珊仍不吭聲,忽地腦袋一歪,靠在羅陽的肩膀上,猶如小鳥依人。
董月吐了吐舌頭,沖我使個眼色,趙麗莎也十分驚愕。
羅陽忙調侃說:“珊珊累了,讓她靠一會吧,我樂意當雷鋒!”
即使如此,孟衛璞的眼中依然冒出妒火,他猛踩油門,恨不得立馬飛到市內,盡快讓羅陽下車。
第二天中午,我趕到刑警大隊,與趙明峻見面,詢問孟萌的情況。
趙明峻的表情極其嚴肅:“孟萌已經住院了,正在接受治療,她的父母也來了,并要求嚴懲兇手!”
我試探地問:“殘害孟萌的人,是淩如夢,她已經死了,你怎麽抓她歸案?”
趙明峻的眉頭攢在一起:“此案屬于靈異事件,比較特殊,我會向上級彙報,然後聘請夏遠山,消滅女鬼淩如夢!”
我笑着說:“上級領導如果批準,算不算警方辦案工作的一大進步?”
趙明峻點點頭:“就算是進步,也屬于絕密行動,不能公開,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輿論風波。”
我趁機問:“沈仲飛呢?怎麽處理?”趙明峻的語氣變得嚴厲:“沈仲飛身為醫學研究人員,采取不道德的手段,欺騙蒙蔽女學生,導致她們殉情自殺,必須受到法律的嚴懲!可惜,所有的被害人都是自願的,而且成了女鬼,警方無法得到确鑿的證據,一旦沈仲飛請律師,便會駁回所有的指控,輕松逃脫法律的制裁,唉……我覺得,只能以暴制暴,讓那些女鬼去對付沈仲飛……
”
聽完這番話,我內心一動,感覺趙明峻不願跟沈仲飛糾纏。
于是,我及時說:“下周五,是沈仲飛的生日,他邀請了師範大學的洪葉,到時,我們會設下陷阱,抓獲洪葉,逮住她身體裏的女鬼!”
趙明峻驚愕地問:“女鬼為什麽附在洪葉身上?”
我無法詳細告訴趙明峻,只得敷衍:“不清楚,等抓到後,就明白了。”
趙明峻說:“你的意思,放虎歸山,利用沈仲飛?”
我嗯了聲,直視趙明峻的眼睛:“趙隊,你能配合,暫時不抓沈仲飛嗎?”
趙明峻說:“只要沈仲飛不幹壞事,我當然配合,不過,梁妤喬會答應嗎?”
我呼了口氣,暗暗擔心:“等到晚上,我和夏小雨去醫學院的存屍房,找梁妤喬商量商量。”
趙明峻不再多言,囑咐我務必小心。
夜幕降臨,月亮躲入烏雲中。
我、夏小雨、羅陽、郝仁四人,進入師範大學,走到薔薇花牆前,推開隐蔽的鐵門。
迎面吹來一股陰風,前方站着兩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生,直勾勾地看着我們,紋絲不動……
我定睛一瞧,是女鬼孫珍和王雅思。
夏小雨舉起桃木劍:“你倆站這幹什麽?”
孫珍說:“梁妤喬吩咐,讓我倆站崗放哨。”
夏小雨冷笑:“你倆很聽話嘛!”
王雅思說:“梁妤喬打敗了醫學院的全部野鬼,成了女王,她的話就是聖旨呀。”
羅陽昂起腦袋:“快去向梁妤喬報告,我們找她有急事!”
孫珍說:“真不巧,她正在泡屍池裏修煉,不能被打擾……”
郝仁嘿嘿兩聲:“修煉個屁啊,我也在泡屍池待過,像泡溫泉似的,舒坦得很。”
孫珍說:“你們三天後再來吧,我倆不敢違抗梁妤喬的命令。”
我立馬抽出桃木匕首,指着孫珍的鼻子:“你敢違抗它的命令嗎?”
瞬間,孫珍吓得直哆嗦,王雅思也臉色劇變,趕緊讓開道路。
我們穿過花叢,登上臺階,抵達解剖研究室的大門前,郝仁的動作極其神速,飛快地打開門鎖。
進入樓內,羅陽舉起手機照亮,幾天沒來,福爾馬林的氣味更濃烈了,一個勁地往鼻子裏鑽。
走到存屍房,門縫下透出紅色的光芒,忽明忽暗。
“聽,什麽聲音?”羅陽努努嘴示意。
此時,存屍房裏響着一種抑揚頓挫的叫聲,極為不雅,而且投入。剎那間,我的臉頰發熱,不由地好奇,梁妤喬跟誰在“修煉”,他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