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圓
卓氏秘書室
“不想活了，上班敢吃零食。”
一個秘書提醒，想到她上次偷偷吃餅幹被叫到魔窟，女王指着文件裏的餅幹渣，罵到想死。
“沒事兒，女王沒在。”
“這麽好又沒在！又是跟那個英國來的客戶？”
“是呀，昨天女王跟查理去了茶樓，前天去的生态園。”
“他們倆個不會談戀愛了吧？”
“也不奇怪，商業合作強強聯手，一個混血，一個純外國人，再生個外國寶寶萌翻了！”
“我也想到了混血寶寶。”
兩個秘書無心之說，被肖擇這個有心人聽了進去。
他拿起電話點了下卓彤，又在接通的瞬間挂斷。
一夜無眠．．．
淩晨，白晝與黑夜交接，是輾轉是反側的掙紮。
餐廳，卓彤打着哈欠進來，桌邊坐着個人影，在沒看清是誰的情況下，說了句。“早。”
肖擇急切地問。“你昨天去哪了？”
她又打個哈欠，懶洋洋地冒出一句。“跟客戶溝通。”
“什麽？”他皺眉，充滿質疑的眼神，有這麽頻繁溝通的嗎？
卓彤很是不爽這種理直氣壯的質問。
“于公，我是你上司，肖總。”
“于私，我又跟你有什麽關系？”
肖擇被噎得啞口無言。
卓彤給了他一個自找的眼神，拿起桌上的牛奶咕咚咕咚，痛快！
肖擇來辦公室找卓彤簽字，秘書說卓總不在。
她又不在，又跟查理先生出去了？
答複是肯定的。
他擡起手腕看了下時間，下午5點21。
“說了什麽時候回來嗎？”
秘書搖頭，“卓總沒說。”
肖擇給她打電話，通了沒接。
就在他轉身沒走兩步，秘書好像想起什麽，說了一句。
“卓總好像說，要帶查理先生去個什麽秘密樂園！”
“什麽？”肖擇驟然停下腳步，不自覺地皺眉厲聲地問。
秘書被突來的質問吓得愣在當場，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可怕的肖總，平時都是和顏悅色的，今天這是怎麽了？
直到她見肖總消失在電梯中，才緩過神來。
肖擇出了卓氏直奔附近的一處公寓樓，1503是獨屬于他們兩個的秘密所在。
他在大學畢業後直接進了卓氏，為了快速适應工作流程，叔叔在附近給他租了間公寓，不用每天回郊區的卓家，可以省去上下班路上的時間。
這也方便卓彤從學校直接去那裏看他。
他們戀愛，家裏人都知道也都贊同，就是在家總是要顧及着些，不像在公寓裏自在肆意。
這裏成了他們約會的樂園。
在國外打官司肖擇時常想起在公寓裏的點點滴滴，回來後卻沒第一時間落腳在這，寧願在公司對付湊合住。
他怕推開房門的一瞬，曾經的甜蜜如潮水般湧來，讓如今孤身一人的自己更顯孤單，會忍不住去見她。
此刻他管不了那麽多，只屬于兩人的樂園正被英國佬登堂入室，作死！
門從外面打開，肖擇闖入，像捉拿奸夫般正氣凜然。
房間裏沒變，仿佛還珍藏着舊時光的甜蜜，卓彤從浴室出來，他一陣恍惚，一切都沒變。
“你來做什麽？”
卓彤冷着的臉讓他反應過來，他克制着心底翻湧的情緒，淡淡地說。
“這裏是我的出租屋。”
卓彤一臉不當回事中浸着得意勁兒，扔過來一句。“我現在是這的戶主。”
“不可能。”他在國外的第一年就簽定了長期租住合同，想保留那份愛的實證。
卓彤揚起眉梢示威，要拿房産證給你看嗎？
肖擇猛然想起，一年前收到過一通短信，說是退回的房租，他以為是詐騙，就沒理這事。
“看在認識的份上我就不報警了，請你馬上離開。”卓彤下逐客令。
肖擇注視着她，想笑。
她買下公寓無非是跟自己一樣，舍棄不掉曾經的愛，現在居然把他這個正主趕走。
是的，卓彤當初買下公寓，就是想留下兩人的回憶。偶爾會來這看看，将想他的那份思念有個居所可安放。
這五年，她愛得痛徹心扉，曾經裝滿甜蜜的地方，成了她流過無數淚的見證。
也許她受夠了這該死的折磨人的愛戀，要試着去改變。
卓彤見他不走也沒再催，拿起手機打起電話。
“查理你到了嗎？”
就是這一句，秒殺肖擇的笑意，又恢複了剛闖進來的殺氣騰騰。
他上前要搶電話，卓彤先他一步挂斷，得意地看着他。
肖擇拽住她的手臂，眼中充滿怒意，聲音冷了幾分。
“想要激怒我，也要有個限度。”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卓彤也火了，否認。“誰在乎你。我只要快樂放縱，查理是最佳人選。”
她真的是很擅長，如何把他氣到人設崩。
肖擇拉着她進了卧室。
“幹嘛，放開我。”卓彤掙紮着拍打着箍在手腕上的大手。
他不理。
“啊！”被扔到床上的卓彤剛發出一聲驚呼，就被他欺下身來。
“跟你說過，只有我才能給你快樂。”肖擇眼眸中的溫良不在，滿是阻擋不了的占有欲。
他線條分明的下颌線緊繃着，一直努力地克制着，忍耐着，此刻到了極限。
身下的她頭微仰，下巴翹起，帶着不馴，讓他在理智的邊緣游走。
卓彤看到他眼神中的游移，如同多年前的第一次。
那時他剛進公司沒多久，忙于工作兩人見面銳減。
卓彤無意中聽到，有個小秘書對他很是殷勤。
她突然來公寓，他笑着說歡迎來查崗。
卓彤跑去卧室查看，肖擇還自證清白地提醒她，床底要認真看，以防有人藏進去。
無果，卓彤主動地撲倒他，吻他，每親一下都在訴說着他那麽出色，長得那麽帥，公司裏的小妖精那麽多，讓她沒安全感。
起先肖擇還推開她，說着。“別鬧了，我還有工作要做。”
卓彤氣，又是工作，他們有多久沒見面了。
她不管不顧胡亂地吻着，肖擇的身體越來越熱，一個翻身将她壓下……
卓彤驚訝之餘看到了，他眸中忍耐與理智的掙紮。
她翹起明豔的嘴角貼在他的唇上，像個妖将最後的封印扯掉。
肖擇終奪回主動權，深吻着她，帶着試探的沖撞。
青澀的，大膽的，又是那般炙熱的。
他伸出手指去理她臉上的頭發，發絲卻勾起指尖的倒刺，激起深埋心中最沉甸甸的愛意。
愛，于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從未變過，唯一變的從青澀過渡到成熟。
卓彤很貪心，只留戀過去不是自己的風格，她要現在。
她的頭輕擡，靠近他，薄唇開啓咬到他的喉結，這是他欠她的。
嗯，她是記仇的。
喉結傳來火一樣的灼燒感，讓他心頭一顫，封印在燃燒中化做灰燼。
肖擇沖破束縛，那些是是非非，如同累贅全然抛下，在這一刻他只想不管不顧地愛她。
那些不能說出口的難言之隐，悉數在吻她一下下中無言地訴說。
她放下傲嬌，他抛下顧慮，盡情釋放着。
他的眼神變得炙熱，身體滾燙，紊亂的氣喘，那股燥熱洶湧而來，如同窗外猛烈的風。
她如柳枝般，微風時搖曳生姿，強勁之中又妩媚多情。
風柳纏綿，愛意蕩漾終落于兩人澎湃的心。
他們在隆冬那夜戛然而止，又在新春的今晚融入熾熱的烈火中。
月升起，又悄悄躲進雲中，今晚夜色是那樣的缱绻迷人，不便打擾。
當卓彤半阖着眼，睡意朦胧中一個吻落于唇邊，她看到他勾起的嘴角，以及喉結上被她咬的印子還在。
好像是她太過用力了，尴尬象征性地有那麽一丢丢。
她抿着嘴，看向它處，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滿意了？”肖擇帶着如釋重負地問。
“當然。”卓彤得意于成功把他的僞裝撕下。
昨夜的沖撞讓她全身酸軟，怕他又重新背負沉重過往，摟着他的脖子搶白。
“你擺脫不掉我，你很久以前就是我的。”
“是是是，我是你的。”肖擇回摟着她，心甘情願地被降服。
肖擇不打算再逃避，坦然承認自己的心意，恍然間身上怎麽沾着五年裏的蠢味道。
卓彤不想起床，也不準他起來，就要他這麽摟着自己。霸道地要他眼裏，心裏都是她。
肖擇更加享受這難得的幸福時光，是他只能在夢裏才能實現的一幕，他比她還要珍惜。
工作，每天日程不再是他的頭等大事。
就這樣他們磨蹭到中午才離開公寓，進電梯前卓彤接到一通電話，讓肖擇很是介意。
“好的查理，一會兒見，拜拜。”
卓彤放下電話，挽着他的手臂，打趣地說。“別皺眉會老的快，肖總。”
肖擇從沒這麽厭煩一個人，那個該死的英國佬就是多事。“你少氣我一點兒，比什麽都強。”
卓彤保管說完他會高興起來。“查理要走了，送佛送到西。”
果不其然，肖擇勾起唇笑了。
機場
查理時而盯着登機入口，又不死心地在大廳四處張望，搜尋着那道美不勝收的身影。
終于，看到卓彤出現，忙招手示意。
“不好意思，路上堵車。”卓彤說着，看了身旁代理司機一眼。
肖擇從來沒這麽對堵車抱有好感，堵到英國佬的飛機起飛最好。
“真遺憾這次不能合作，我很期待下次機會。”查理面露惋惜之情。
“一路順風查理。”卓彤倒是沒什麽好遺憾的，反倒感謝查理的這一趟行程，讓她收獲頗豐。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查理的公司與卓氏合作機會渺茫。
卓彤內心是贊同肖擇當初勸她的經商理論，腳踏實地，慢慢鞏固卓家基石，擴充商業版圖是水到渠成的事，急不得。
她不會走，過去卓一犯險的老路。
之所以盛情邀請查理來的原因嘛．．．
查理展開雙臂，要來個告別擁抱。
卓彤稍微退了一下，肖擇上前手勁不小地按在他肩膀上，宣示當之無愧的所有權。
“她已經名花有主，請自重。”
查理聳聳肩膀，再次深表遺憾地攤手。
肖擇可沒心思管英國佬的遺憾，上次剛下飛機就讓這老小子鑽了空子，還想抱，做夢。
查理提着行李箱，走了。
肖擇後知後覺地覺察到什麽，看着卓彤正象征性地向遠處的英國佬揮手。
“你邀請查理來，是為了釣我？”
卓彤放下手，假裝沒聽見他說什麽，笑着挽着他的胳膊，問。
“親愛的，一會兒吃什麽？”
肖擇眯着眼看她，一語雙關地說。“中飯随你，晚上我來定。”
卓彤在想，是不是暴露早了？
又一想，誰怕誰，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