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停車場 就不能犯男人能犯的錯誤?……
位于蓉城的方禾分公司, 由方舟獨自牽頭建立。
武岳對于廣袤但相對貧瘠的西區藍海市場不甚看重,由着她折騰。
況且西區各個辦事處內人際複雜,跟醫院的合作關系也不似成熟的區域那般緊密融洽, 武岳也樂意見她往火坑裏跳,隐隐盼着她哪天能跌一個大跟頭, 哀哀跑回來跟他示弱求幫忙。
不過他期待的這一幕沒能發生,方舟雖摔過幾次跟頭, 但總能咬咬牙重新站起,分公司的建設仍按照她的設想,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進入方禾後,方舟發現公司內男女比例嚴重失調, 尤其是中高管理層, 清一色全是男性, 董事會中也只有她和杜依兩位女性。相較于銷售、市場之類的關鍵業務部門, 女性多在後勤職能部門任職,晉升空間亦相對有限。
意識到這一點,在蓉城分部設立之初, 方舟便刻意地嘗試做一些調整。坐鎮西區的人事經理領會到她話裏話外的意圖,最後招入麾下的幾乎是全是有幹勁和韌性的女子。
如今每次回到蓉城辦公室, 方舟都有種暖融融的親切感。
今晚和下屬的聚餐, 在座的清一色全是女性。
同座的還有昔日學姐曹璐。
一九年夏天, 受到方舟的誠摯邀請,結束醫院臨時合同的曹璐回到老家蓉城, 牽頭管理方禾醫療與蓉城大學附屬醫院骨科科室的合作項目,設立研發中心,開發一條全新的骨科産品線。因醫院中有不少舊時的同僚,合作進展得頗為順利。
席間爽利清淨, 大家自在地聊天、商量事。沒有假惺惺的客套話,更沒有開黃腔和尬笑,也沒有彌漫的二手煙,喝的也都是各自喜歡的果汁和碳酸飲料。
宴席臨近尾聲,方舟提前聯系諾亞,讓他跟着司機一道來接她。
[怎麽?找不着回來的路麽?]
他依舊拿她從前的怪腔怪調怼她,心裏偷偷樂不可支。
[別廢話,快來!]
諾亞暗笑:除卻床,她還會在其他場合命令他了。感覺倒還挺好,像是需要他似的。
他已随方舟在蓉城停留數日,幾乎每個工作日晚上都有線上會。他不像從前那樣避開方舟,等兩人都忙完就纏到一塊玩激烈游戲,他也不再壓抑,每次都做到方舟哀哀喊停才止歇。
正值用餐高峰,這家長期受到熱捧的餐廳,門前環島圍了一溜兒的私家車,緩緩挪動前行。
方舟陪着幾位沒開車來的下屬一同在大門外等候網約車。
“我送你回酒店吧。”曹璐提議。
此時,諾亞剛巧抵達,見她身旁有熟人,收回剛探出車窗、準備招呼的手,給她去了電話。
“啊,你到了。”方舟聲音柔和,“還記得我的學姐曹璐嗎?她也在,你要不要過來打聲招呼?”
諾亞一出現在面前,方舟便抓住他衣襟,仰頭吻他。
見周圍幾人驚愕的目光,諾亞慌亂躲閃,又不好抗拒得太過明顯叫她難堪,最後變成了禮貌的貼面吻。
方舟松開手,拿嗔怪的眼神打量他:怎麽忽然矯情上了?
她從容地給身邊衆人介紹:“這位是我的伴侶,何諾亞。”
方舟話一出,西區銷售總監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心中有疑惑,但沒敢問出口。
“這麽驚訝麽?怎麽,我就不能犯男人能犯的錯誤?”方舟收起玩笑的腔調,正色道,“我和武岳實際上已經散了,諾亞是我現在的交往對象。”
未曾料想過能被承認身份,諾亞略顯詫異。他猜不透方舟這樣提前告知外人的目的,不想說錯話,只配合地笑着跟衆人打招呼。
待回到車裏,方舟這才說:“抱歉,冷不丁把你拉來見人。”
諾亞伸手按住她的手背,做安撫狀,“這麽反常,是出什麽狀況了嗎?”
方舟反手将他回握住,“一會兒再說。”
諾亞轉移了話題,“今晚這家餐館味道怎麽樣?”
“沒有你做的好。”從前明明也是這麽想的,可她從不會這樣直接誇出口,“你炖煮煎炸都擅長,不過目前來看,你最精通的似乎是爆炒。”
“什麽意思?”已經脫離了中文語境多年,諾亞并不熟悉時下新興的網絡用語。
“就是這段時間你一直翻來覆去對我做的事。哎,你自己領悟吧。”
車停在酒店地下停車場。這棟新建成的摩天大樓僅有四分之一的樓層屬于酒店,剩餘皆為商務辦公用地,夜間車庫內的車輛所剩無幾,且他們停在地下三層,空闊的場地內不見半個人影。
依從方舟的吩咐,司機和布蕾先一步離車。
見狀,諾亞故意裝傻,“怎麽?想在車裏聊天?”
“這處角落裏沒有信號,我刻意單獨留了這麽一個車位,需要清淨的時候,會停在這兒歇一會兒放松。”
方舟身子一歪,伸手勾住公狗腰,“既然公開了,敢不敢陪我在外面……?”
諾亞将她撈入懷中,笑問:“你今天是遇上什麽應激事件了?需要這麽強的解壓劑?”
他實在是了解她。
“需要。”方舟拿額頭抵着他的太陽穴,“需要你的慰藉。”
她直進明了,他反倒刻意傲嬌起來,“還沒洗過,不想。”
一個鋁箔小方遞到他面前。
諾亞忍俊不禁,“你倒是準備充分。早盤算着了?”
聽她糯糯地嗯了一聲,他扭頭銜住她的耳垂。此時此刻,他更想進攻另外兩處口感更柔的地方,可他不願她在外狼狽,只得退而求其次。
經驗老道的探險家自然知道寶藏在何處,卻故意佯裝無知地問:“好久沒用手了,都生疏了,是這裏嗎?”
重重擦過目标區域,最後卻落在了別處。
他胡亂摸索,毫無章法,方舟只好耐着性子指引,幾次三番錯失過後,她才意識到他分明就是在故意逗她。
接收到她滿眼的惱意,諾亞賣乖讪笑,“啊呀,我怎麽都找不着,你來教我好不好?”
方舟懸起半身去蹭,又被他靈巧地躲開。她又惱又急,張口咬他鼻尖,“你變壞了,諾亞,都會吊人胃口了。”
“不能總一副模樣,怕你厭倦。”諾亞眼中漾着笑意,眼神狡黠。
他終于終結了玩笑,賣力按壓,可即便手指有力,仍過于纖細。
“不夠……”方舟無意識地反複呢喃,最後依舊淋了他一手。
方舟側頭看向一旁防窺玻璃中的倒影:她肩帶耷拉着,盤起的頭發已松散開,模樣有些狼狽,反觀他,倒是依舊冷靜自持,穿着一身黑襯衣,像一名禁欲的神父。
椅背調平,諾亞将還在輕顫的她小心放倒,俯身欺上,寬闊的肩背将她整個人罩住。
他在屋外閑庭信步,遲遲沒有進屋的意思,只繞着門前那顆鵝卵石悠悠打轉,偶爾探到門前,擺出一副即将入屋的架勢,引得屋主屏息期待,可他卻一點都沒有滿足她的打算,毫不留戀地滑走,碾過門前的鵝卵石。
幾度折騰下來,方舟幾近抓狂,聲音急促地喊他的名字,雙手握拳捶他。
諾亞笑得純真無邪,“回家的路太滑了,眼前水霧迷蒙的,都找不到家門在哪兒。”
明知他在使壞,方舟依舊耐心配合,“那你別動,家會找到你。”
她試圖去夠,卻被他躲閃開,循環往複,像是在玩永不終結的湯姆貓抓傑瑞鼠的游戲。
片刻後,方舟已是氣喘籲籲,咬着唇,怒瞪他。右手手掌抵住一旁冰涼的車窗玻璃,試圖給血液沸騰的自己降溫。
雖也想尋求解脫,諾亞卻依舊沉醉于這場捉捕游戲,戲谑道:“想要我進是麽?”
“嗯。”
他慢條斯理地打轉,“那你求我。”
被惹急了眼,方舟再度擡身試圖貼近他,卻被他按住肩膀,沒法動彈。她只得用力抓他,長指甲嵌進他手臂皮膚,期望痛楚會逼他乖乖就範。
可他始終沒有,只不急不躁地轉圈磨蹭,方舟敗下陣來,只得放下身段,期期艾艾地說:“求你,諾亞。”
諾亞不緊不慢地問:“求我做什麽?”
聽她用了先前說的那個流行詞,他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詞意。
他明顯激動地顫了一記,卻仍堅持不下鍋,反而給已經燒得極旺的她繼續添柴加火。
實在崩潰的方舟探手去引,卻被他強硬制止。
只用單手,諾亞便抓牢她兩只纖細手腕,繼續調侃:“怎麽可以作弊呢?”
方舟柳眉倒豎,“你再這麽鬧,信不信一會兒回去把你榨幹?”
“哦?長本事了,都會威脅人了?”諾亞又露出狡黠的笑意,“可你真能堅持那麽久麽?”
他松開手,終于貼靠下來。方舟忙展臂将他圈住,不容許他再遠離分毫。
被抱得死緊的人仍舊沒有徹底依從的意思,盯住她的眼,深深地望進去,“說你要我。”
方舟被弄得沒了脾氣,“好,我要你。”
“要我的什麽?身、錢還是愛?”
“不能都要嗎?”
“呦,這麽貪婪?”
“嗯。”
“那你叫我名字。”
被他磨得神思混沌,方舟喃喃地喚,一聲接着一聲,跟念咒語似的。不知重複了多少遍,就在她覺得他永遠都不會遂她意時,他卻毫無征兆地完完全全滿足了她。先前逗了太久,他實際上也很是難耐,真上陣時一點沒收力。
被釣了許久的方舟眼前瞬間直冒白光,像只考拉緊緊攀抱住懷裏的樹。
諾亞眼裏笑意甚濃,“這麽快可怎麽行?”能給她帶去愉悅總會給他極大的滿足感,知道起碼自己在她身邊還有價值。
沒給她太久平複的時間,諾亞追着身處山頂的她猛跑。
(作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