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黑色風衣的中年男走進6號包間,我和夏小雨趕緊進入5號包間,把所見的情況告訴夏遠山。
注視着牆角的稻草人,夏遠山的濃眉緊皺:“現在四點十分,日本老太太的鬼魂随時會來……”
忽然,牆角的稻草人開始顫抖,從它的頭頂冒出一股白煙。
“不好!”夏遠山低聲驚叫,忙取出一張黃紙符咒,貼在稻草人的腦袋上。
我不解地問:“夏叔,怎麽了?”
夏遠山說:“隔壁的男人身上,肯定帶着邪性的東西!”
話音剛落,稻草人的手腳燃起紅色的火焰,閃晃了幾下,瞬間熄滅。
“小雨,快!”夏遠山催促,又往稻草人的腦袋上貼了張黃紙符咒。
夏小雨掏出一根紅色的細線,飛快地系住稻草人的手腳,及時控制它,停止了顫抖。
夏遠山的動作迅速,把兩張符咒貼在牆壁上,他的口中念念有詞,持續十多秒,才後退兩步,讓我們站到門口的位置,不許發出任何聲響。
我暗暗納悶,隔着一道牆,怎麽降服日本老太太的鬼魂?
等待,靜靜地等待,我的心跳悄然加快……
突然,外面響起刺耳的警鈴聲,接着有人叫喊:“失火啦!失火啦!”
我大吃一驚,哪裏發生了火災?
夏遠山語氣堅定地說:“穩住!別亂!”
誰知,服務員在走廊裏拍打包間的房門,讓顧客們趕緊撤離咖啡館。
此時此刻,日本老太太肯定不會現身了,我們的計劃面臨失敗。
夏遠山被迫做出決定:“郝仁,你負責跟蹤隔壁的男人,千萬別讓他發現!”
郝仁點點頭,率先走出包間,我們緊随其後。
恰巧,穿黑色風衣的中年男走在前方,準備離開咖啡館,郝仁加快腳步,偷偷跟蹤。
我攔住旁邊的服務員:“哪裏失火了?”
服務員驚慌地說:“旁邊的書店失火了,已經打了119!”
我萬分詫異,“名古屋”書店怎麽會失火?
門外濃煙滾滾,年輕的女店主正大聲地叫喊:“快救火呀,快救火……”
顧客們紛紛奔逃,誰敢停留?
叫了幾嗓子,年輕女店主放棄求助,邊打電話邊撤退。
我們随着人群,走到俱樂部的大門口,遠處傳來消防車的警笛聲。
很快,消防車趕到光影俱樂部,消防隊員們積極地投入到救火的行動中……
緊接着,一輛警車抵達俱樂部,走下兩名警察,詢問“名古屋”書店的女店主。
我和夏小雨悄悄地靠近,偷聽對話。
警察說:“你怎麽發現失火的?”
年輕女店主說:“我正在看書,忽然聞到一股刺鼻的煙味,才發現靠門邊的書櫃着火了。”
警察問:“店裏有人吸煙嗎?”
年輕女店主說:“沒有,光影俱樂部裏禁止吸煙。”
警察問:“書櫃的旁邊有什麽?”
年輕女店主說:“只有一只花盆。”
我聽得認真,夏小雨拽了我一下,返回夏遠山和羅陽的身邊。
夏小雨說:“沒猜錯的話,名古屋書店的火災,是稻草人引起的!”
我幡然醒悟,對啊,夏小雨把稻草人藏在花盆的後面,由于穿黑風衣的男人身上帶着邪性的東西,從而引起那只稻草人的燃燒,導致書店發生火災。
羅陽問:“書店裏有沒有監控攝像頭?”
瞬間,我打了個激靈,如果書店裏安裝監控視頻設備,夏小雨藏匿稻草人的行為,極可能會被拍攝記錄,她将成為縱火案的嫌疑人。
夏小雨綻開笑容:“放心吧,我仔細觀察過了,書店裏沒有攝像頭。”
我不由地松了口氣,估計書店的面積太小,女店主懶得安裝監控。 夏遠山的表情嚴肅,望着俱樂部的大門,無奈地搖搖頭:“唉,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場火一燒,俱樂部肯定會暫時歇業,進行內部整頓檢查,而且,可能驚動了日本老
太太的鬼魂!”
正說着,從前方駛來一輛黑色的奔馳SUV,停在馬路邊,車門打開,走下趙德雷。
夏遠山囑咐說:“林伊,你和羅陽留下,找機會跟趙德雷聊聊,我帶小雨去神針醫館等郝仁回來。”
我點頭答應,夏遠山和夏小雨匆匆離去。
只見趙德雷不停地接聽電話,随後和警察交談,忙活了十多分鐘,才得空閑。
而這時,書店的大火已被撲滅,工作人員陸續進入俱樂部。
我加快腳步,走到趙德雷的面前:“雷哥!”
“小林!”趙德雷的眼睛一亮,“你沒受傷吧?”
“我沒事,可惜啊,耽誤了抓鬼!”我直言不諱。
趙德雷的臉色微變:“剛才在抓鬼?”
“是啊,我們在咖啡館布好了陷阱,只等惡鬼自投羅網,結果卻發生火災,不知明天,能不能繼續行動……”
趙德雷的眉頭微皺:“俱樂部的經理說,需要歇業一天,檢查消防隐患。”
被夏遠山猜中了,羅陽忙問:“你确定,只歇業一天?”
趙德雷說:“确定!誰敢耽誤俱樂部營業,老子砸斷他的腿!”
我心裏一寬,笑着說:“雷哥威武,我們後天再來,希望鬼沒被今天的火災吓跑!”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接到劉榮軍的電話。
“榮哥,你在哪呢?”
“林伊啊,我買到移植器官了,剛回島城,準備找夏道長,他在劉家村還是神針醫館?”
“夏叔在神針醫館。”
“好,我馬上去醫館!”
結束通話,我看向羅陽,他迷惑地問:“奇怪,表哥找夏叔幹嘛?”
我猜測說:“估計,榮哥想借錢!”
天已黃昏,夕陽西下,晚霞無比絢麗,猶如一片燃燒的火焰。
劉榮軍的速度如此之快,買到他夢寐以求的器官,距離移植手術,僅僅一步之遙。
而這一步,需要大把的鈔票去實現。
戴蜜兒慷慨解囊,出資五十萬幫劉榮軍,夏遠山會掏腰包嗎?
抵達神針醫館,我和羅陽快步走進辦公室,見劉榮軍正和夏遠山說笑。
“林伊!”劉榮軍站起打招呼,拍拍羅陽的肩。
我關心地問:“榮哥,身體恢複得怎麽樣?”
劉榮軍的臉色蒼白,重要器官雖然缺失,但他的精神狀态不錯,笑眯眯地說:“恢複得還可以,傷口愈合得也不錯。”
茶幾上,橫放一只銀色的密碼箱,裏面應該保存着劉榮軍的“珍寶”。
羅陽的濃眉一揚:“那玩意,在箱子裏?”
劉榮軍說:“是啊,從外地買的器官,花了一百五十萬!”
羅陽頓時愣住:“靠,不是一百萬嗎?”
劉榮軍聳聳肩:“唉,對方很貪心,臨時加價!沒辦法,我被多宰了五十萬!不過,器官的尺寸和品相很好,我很滿意!”
品相很好……我的臉頰發熱……
羅陽忍不住笑出聲,好奇地盯着箱子:“快給我瞧瞧,是什麽兇猛的神器?”
劉榮軍嘿嘿兩聲:“已經密封冷藏了,不能随便打開。”
夏遠山忽然發問:“你有沒有查清楚,器官的主人是誰?”
劉榮軍立馬掏出手機,調出照片:“瞧,是他的。”
我和羅陽湊上前,見器官的原主人高大英俊,身材比劉榮軍強壯。
羅陽笑呵呵地說:“肌肉發達,肩寬腿長,像個時裝模特,不知道武器好使不?他為什麽舍得割了賣?”
劉榮軍解釋說:“這小子欠了賭債,實在還不起,被債主逮住了,割掉賣錢!”
“卧槽!”羅陽下意識地護住腹部,“太他媽慘了!”
劉榮軍放下手機,笑着說:“我明天坐飛機去美國,後天上午動手術。”
“這麽快!”我十分驚訝。
劉榮軍說:“器官移植,必須及時!我已經交了手術的定金,現在所有的費用,還差三百萬……”
夏遠山謹慎地問:“美國的醫院可靠嗎?醫生的技術過硬嗎?” 劉榮軍說:“非常可靠,國際着名的醫院!醫生我也見過,他們成功移植了三位病人的那個器官,經驗豐富!不過,後期的排異治療比較艱苦,但我有信心,有耐心!
”
夏遠山點點頭:“好吧,情況緊急,我借你三百萬,希望你手術成功!”
剎那間,劉榮軍的眼圈泛紅,嘴唇直哆嗦……
萬萬沒想到,夏遠山居然鼎力相助,我和羅陽喜出望外。
我笑着說:“榮哥,安心做手術吧,我和羅陽再湊兩百萬,幫你恢複治療。”
劉榮軍一聽,不禁流出眼淚。
夏遠山說:“後期的康複,需要長期的藥物治療,到時,我給你針灸,補腎壯陽!”
撲通一聲,劉榮軍跪在夏遠山的面前。
“這是幹嘛,快起來!”夏遠山忙伸手扶劉榮軍。
“夏道長,你對我恩重如山!以前救過我的命,現在又……我……”
劉榮軍的聲音哽咽着,激動地說不出話。
羅陽幫忙拽起劉榮軍,笑眯眯地說:“等你的手術成功,再感謝夏叔吧,幫他多拉客戶。”
劉榮軍的腦袋點得像小雞啄米,一副恨不得為夏遠山而死的架勢。
夏遠山語氣嚴肅地說:“拉不拉客戶無所謂,能幫忙對付程淩峰就行了,是他暗中指揮,唆使江坤和韓霜行兇作惡!”
劉榮軍的雙眼冒火:“不殺程淩峰,我誓不為人!” 這時,夏小雨走進辦公室,神色慌張地說:“爸,郝仁回來了,他受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