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妍玲把刀扔到地上,怨恨地說:“背叛我的男人,絕不會有好下場!忙完再收拾你!”
随後,她出門指揮工人轉移假酒和造假物資,僅留下謝穎穎在房內看守章猛。
“你真是卧底?”謝穎穎眨動長長的眼睫毛,清澈明亮的眼睛中充滿疑惑。
章猛咳嗽了幾聲,吐出一口帶血的痰,扭了扭脖子,發出清脆的關節聲。
“實話告訴你,我是萬福酒廠打假辦的,而且早結婚了!”
“結婚了?”謝穎穎一愣,繼續問,“那,那你跟我媽上床,也為了打假?”
章猛笑着說:“別怪我,是她主動要求的,作為公司員工,我不能拒絕啊!”
忽然,謝穎穎的眼圈紅了,銀牙咬住下唇,兩顆淚珠順着臉頰滾落。
通過這段時間的交往,她已經對章猛産生愛慕之心。
其實,章猛心知肚明,但不願捅破暧昧的薄紙,畢竟自己的目地是打假,而不是玩通吃。
沉默了片刻,謝穎穎擡頭看向章猛,眼中充滿幽怨和愛憐,她呼了口氣,像下定很大的決心,彎腰撿起一把匕首。
“穎穎,你幹什麽,冷靜點……”章猛的心跳加快,目睹謝穎穎一步一步走近。
她靠近蹲下,匕首的寒光映亮蒼白的臉龐:“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
說着,她用匕首割斷章猛手腳上的繩索,同時,淚珠啪嗒啪嗒地掉落。
妹紙的舉動令章猛驚愕不已,瞠目結舌地說:“你,你,要放了我?”
謝穎穎點點頭,把匕首遞給他:“拿我當人質,快逃走吧!”
章猛恍然大悟,卻有些遲疑:“可是……”
“別浪費時間!”謝穎穎的語氣非常堅決。
章猛立即起身,一手拉着謝穎穎,一手緊握匕首,忍着腳踝的劇痛,迅速奔出房間。
工人們正冒雨搬運貨物,看到章猛後大呼小叫起來,王廠長怒喊一聲,衆人立即将章猛圍住。
用匕首抵住謝穎穎的脖子,章猛厲聲呵斥:“給我退後,誰敢上來,就給她放血!”
見謝穎穎被擒,許妍玲吓得面無血色:“快閃開,別傷着穎穎!”
王廠長手握鋼棍,悄然移到章猛的身後,想趁機下黑手。
看到地面移動的影子,章猛轉身一記鞭腿,狠狠踢中王廠長的肋部,疼得他慘叫着倒地,吐出一口鮮血,估計肋骨斷了幾根。
明晃晃的匕首差點劃破謝穎穎的皮膚,她發出一聲尖叫,幾乎刺穿耳膜。
霎時間,許妍玲瘋了似地狂吼:“都別動!快閃開!”
章猛攬住謝穎穎的細腰,飛快地逃出院子,許妍玲帶領工人們緊追不舍。
見黑色的奧迪轎車停在院外,章猛命令許妍玲把車鑰匙扔過來,打開車門将謝穎穎推進駕駛室,然後發動引擎疾馳而去。
擺脫危險後,章猛趕緊用謝穎穎的手機給酒廠老總打電話,讓他通知警方火速前來清繳造假窩點,否則将失去寶貴的機會。
令章猛意外的是,老總僅僅嗯了一聲,便挂斷電話。
突然,前方駛來一輛摩托車,眼看即将撞上,謝穎穎急打方向盤,由于雨天路滑,奧迪轎車一頭紮往路邊。
不料,下方是個土坡,奧迪轎車翻滾了幾圈後,四輪朝天。
老天保佑,章猛和謝穎穎僅僅受了點皮外傷,他倆忙從車內爬出,而騎摩托車的家夥為了避讓,一頭撞到大樹,躺在地上抱着胳膊直叫喚。
此時,遠處車燈照射,許妍玲率人追來,情急之下,章猛扶起摩托車,帶謝穎穎逃離……
抵達縣城後,章猛不敢回住處取手機和銀行卡,便讓謝穎穎回家。
她直搖頭:“不,我要跟着你。”
章猛愣住:“為啥跟我?打假任務完成了,我必須撤!”
“我媽肯定不會放過你的,有我在身邊,你會很安全。”謝穎穎挽住章猛的胳膊。
“她能咋樣,派人追殺我?”章猛不以為然地笑笑。
“你們之前派來的兩個打假人員,被注射毒針,變成弱智了,送到小煤窯當苦力。”謝穎穎終于說出了真相。
章猛驚愕萬分,破口大罵:“卧槽!你媽太狠了!”
謝穎穎說:“王廠長幹的,他是我表舅,咱們快走吧!”
事不宜遲,章猛只得把謝穎穎帶在身邊,先故意逃往其它城市,躲避許妍玲的追擊。
由于謝穎穎身上只有幾百元現金,兩人很快山窮水盡,最後買了火車票,趕往島城投奔我。
聽完章猛的驚險故事,我擔心地問:“許妍玲會派人來嗎?”
章猛點點頭:“會的,估計她已經到了島城。”
忽然,我猛地坐起:“壞了,你老婆可能有危險!”
章猛頓時醒悟,二話不說便往外沖!
我忙一把拽住他,提醒:“別出去,先給你老婆打個電話!”
誰知,手機撥通後,一直沒人接。
章猛急得滿頭大汗:“不行,我必須回家,陶玉懷孕三個月了,千萬不能出事!”
這時,謝穎穎的手機響了,是許妍玲來電。
章猛立即打開免提功能,只聽許妍玲說:“章猛,你老婆陶玉在我手裏,快放了穎穎,否則陶玉和肚子的孩子,都死路一條!”
這個女人不簡單啊,動作極其迅速,已經綁架了章猛的老婆。
章猛哈哈大笑,嚣張地說:“賤人!限你半個小時內,把陶玉送回家!不然,我就把穎穎……”
“你敢動她一根頭發試試!”許妍玲歇斯底裏地嘶吼!
章猛毫不示弱:“少廢話!信不信我現在上了她?!”
這時,謝穎穎一把抓起手機,忿然斥責。
“媽,別作孽了行不,假酒都轉移了,你幹嘛還糾纏不放?”
“他騙了我,還綁架你!”許妍玲怒不可遏。
“我是自願的!我喜歡章猛!”謝穎穎直截了當地坦白。
“穎穎,你怎麽能喜歡他呀!”許妍玲的語氣非常驚訝。
“你能喜歡,我為什麽不能?不送他老婆回家,我就自殺!”
說完,謝穎穎挂斷電話,粉臉氣得通紅,嬌嫩的小嘴撅着。
我發現,妹紙的右手腕上有道淺淺的疤痕,顯然是割腕所致,沒猜錯的話,她曾經輕生自殘過。
許妍玲如此疼愛女兒,肯定會妥協。
果然,半個小時後,陶玉的手機終于打通了,她已順利回家,毫發無損。
為了安全起見,章猛暫時躲在神針診所,避避風頭。
第二天,許妍玲實在找不到章猛的藏身之處,她跟謝穎穎争吵了多次,氣得一走了之。
緊接着,章猛告訴我一個意外的消息——他從酒廠辭職了。
“辭職?”我驚訝地問,“老總怪你打假不力?”
章猛忿忿地說:“不是不給力,反而太給力了!造假窩點裏除了萬福酒,還有大量其它知名品牌的假酒!”
阿笑在一旁插嘴:“那不很好嗎?可惜暴露身份了,如果你們老總早點通知警方,絕對能逮到大魚!”
章猛嘆了口氣:“唉!他故意拖延時間,不通知警方!”
我詫異地問:“不會吧?老總的腦袋進水了?”
章猛冷笑一聲:“造假窩點裏的那些知名品牌假酒,是萬福酒的競争對手,如果流竄到市場上,等于變相幫了萬福酒廠!”
我驚呼:“卧槽!老總想借刀殺人啊,這招夠損!夠陰險!”
章猛濃眉倒豎:“他個狗曰的,不但不及時報警,還不兌現承諾,答應安排我當市場部經理,結果又派我去北方打假!”
“所以,你辭職了?”
“對,老子不幹了,以後跟你混,幫你對付敵人!”
我十分高興,忙把最近發生的事告訴了章猛,包括報複程淩峰的計劃。
“跟鳥人客氣啥?”章猛咬牙切齒地說,“直接搞死他,剁了喂狗!”
我搖搖頭:“不能來硬的,只能智取,我要讓他嘗嘗失去金錢和女人的滋味!”
章猛說:“那個女鬼,你能幫我想辦法嗎,趕緊把她趕走!”
我點點頭:“解鈴還須系鈴人,你別害怕,嘗試跟她接觸,溝通,看能不能問出什麽線索。”
章猛想了想,嘆口氣說:“好吧,我盡量……”
剛忙完針灸工作,我接到劉榮軍的電話,約我去鬥狗。
機會終于來了,我又驚又喜,忙問:“去哪鬥?牛芳的場子重新開業了?”
劉榮軍說:“牛芳的場子,被警方徹底滅了,現在大家都去馬總那裏玩,非常安全。”
我欣然答應:“好,咱們要玩,就玩大的!”
晚上,我把豆豆的事告訴夏遠山,他了解情況後,指出我針灸手法不妥的幾個地方,并親自演示,給豆豆紮針。
夏遠山果然厲害,不到五分鐘,豆豆的眼睛更加明亮了,耳朵豎得更直了,高昂着精賤的腦袋,充滿鬥志。
周六下午,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我先去銀行提取了現金,然後帶上豆豆和章猛、阿笑、郝仁,趕往馬萬山的鬥狗場。
驅車抵達市郊的風景區,順着小路往上開了十分鐘,前方出現一個農家樂。
它座落于一片開闊之地,視野非常好,周圍郁郁蔥蔥,風景怡人。
院前,停了幾十輛豪華轎車,馬萬山熱情地出門相迎。
我牽着豆豆下車,大聲誇贊:“馬總,你真會選地方!別說警察了,就是來個野兔子,站在這也能發現啊!”
馬萬山哈哈大笑,帶我等人走進山莊。 穿過接待游客的餐廳,東拐西拐之後通過鐵門,步入一個較大的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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