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
已在回東瀛方向船上的赤羽信之介,沉默對于衣川紫問話的注視逐漸遠小的中原土地。
難得對下屬沉默不答,是有太多因素在這個遠望的動作裏頭。
不過唯一清楚,又篤定在赤羽信之介心中的是───他還會再踏上那塊土地。
《默》
時間并未過的太久,一個從中原回來東瀛西劍流,自稱是宮本總司好友,戴着半邊面具的女人,突然無聲無息穿過西劍流重重把關,出現在正在忙碌重整西劍流的赤羽信之介面前,粉髮女人只淡淡對并未因他擅自闖入而失去冷靜的赤羽信之介說道。
「宮本總司已死,死在跟一個名為神蠱溫皇,或是叫任飄渺的人挑戰下,但是,宮本總司并沒有輸,吾想原因,你懂。」
說完,粉色馬尾的女人轉身消失于櫻瓣飛旋之中。
赤羽信之介在向來思考決策的大廳裏,伫立于椅前,垂眼沉默許久許久。
而緊握扇柄的手掌于隔日是點點指甲深深掐入的傷口。
《未竭》
在與鳳蝶和千雪孤鳴分別說過話後的神蠱溫皇,看着只有還珠樓樓主才能坐上的位置,看了很久。
神蠱溫皇安靜的揚唇着,對于這兩個向來可以說是親近許多的人,因他所作所為,将原本看似穩定的情感,不斷被加注質疑與憤怒。
---還不夠。
神蠱溫皇搖擺起青藍羽扇,坐上眼前位置。
這個位子,他已坐膩,但還在等捨下的契機。
還沒結束。
但…快了。
《懵》
『你沒教過我…如何才能取走心愛之人的性命!』
确實。
他也未曾、如此。
《茫》
鳳蝶緊抓書本,看着不知反覆幾百遍的三個大字,劍十二。
原本廳上看着義父與主人說那永遠的苗疆三傑後強忍的淚液,現在還是忍不住的滑落下來。
她的生日還沒到,但這些已在她手上的生日禮物,沉重的另她喘不過氣。
她已說出最後的坦白,利用那那彷彿透明不受在乎的關系。
與神蠱溫皇之間,十年來的牽絆。
這一局,放棄好嗎?為了我,可以嗎?
她最後唯一能賭人改變主意的,竟是這些感覺不堪一擊的情感,卻又別無她法。
為何會變成變成這般局面,不該是這樣,可又無法阻止的任憑發生,看着一直在走在她眼前高大的藍色身影,步往無可挽回的最後。
即使早明白藍衣主人就是為敗而活的人,而自己仍無法明白,到底是哪個源由,讓神蠱溫皇對這局游戲的堅持到執狂地步。
鳳蝶緊抱兩本死硬的生日禮物。
現在的禮物、未來的禮物…
她明白,她一直都是主人游戲裏的一顆棋子,只是她這顆棋子,從未被執棋者,親手推入真正被犧牲傷害的局內。
何其有幸,又何其無力。
有誰…可以阻止她的主人。
誰都可以。
《碎》
再也沒有比現在的結局更好了。
鳳蝶抱着神蠱溫皇不能再動彈的身體,聽着微弱心跳,抽着氣的淚流滿面。
她的主人,還活着。
那她還能陪她的主人,走到最後。
《答》
鳳蝶從沒想過,會再次走來這找神蠱溫皇的人,是赤羽信之介。
而自己腦海裏又彷彿貫連起什麽答案來。
《結》
鳳蝶對于赤羽信之介提出短時間暫待神蠱峰的要求感到不解,對于赤羽信之介認識楓岫主人與拂櫻齋主更感疑惑。
但唯一可以知道的一點是,赤羽信之介和她主人,有她一段未曾從主人口中提過的故事。
《解》
從赤羽信之介幫忙她一起照顧神蠱溫皇到現在,鳳蝶才知道,原來赤羽信之介這個人,懂他主人到連她都感到一絲無措的地步。
她想起赤羽信之介從遠方走來,走到推着主人散心的她面前,說出的第一句話,讓一直不肯示弱想堅強的鳳蝶,抿唇撇過頭的掉下眼淚。
「果然還是走到這地步嗎?」赤羽信之介垂下褐眸看着面無表情就像魁儡的神蠱溫皇半響,再擡頭看向鳳蝶,平靜道,「他不會想看你這副模樣,如果你無法釋懷,那剩下就交給我吧。」
對于赤羽信之介的冷靜她能想像,卻無法接受的不客氣瞪了過去,「如果你知道主人會有這一天,為何你不阻止主人?」
赤羽信之介僅僅沉默,褐眸裏是毫無心虛,連複雜心緒也無的安靜與鳳蝶對視。
片刻後,最後是鳳蝶抹過自己眼淚,再推着溫皇繼續走動。
有些答案,明明都在心底,卻又不禁想脫口而出,欲得不一樣的答案,取得那一絲卑微的慰藉。
---如果自己不願停,又有人真能阻止?
《執》
赤羽信之介看着神蠱溫皇緊阖眼皮的面無表情,最後他還是把視線放到枕頭靜置在旁的精緻琉璃籠。
只因那籠裏飛舞着一隻令他難以忽略的火色艷蝶,彷彿不用擔心會死去的活躍在籠裏飛舞着。
站在背後的鳳蝶看着紅髮背影,抿了抿唇,開口,「自從軍師你離開後,主人房間就多了這個東西。」
……到現在。
她好像懂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