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你在家嗎?”他聽到門外有人喊。
打開門,就看到是一個人站在門口,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笑笑,你爸爸今天有事情,他讓叔叔帶你去上課。跟叔叔走吧。”
“我不去,我不去,我要讓爸爸來接我。”他賴在屋子裏一動不動。
“你爸爸很忙的。他今天還有兩個研究生要帶,你不要給他添麻煩,叔叔來照顧你不也是一樣的嗎?你要什麽我都給你買。”那個叔叔溫柔的說道。
那個男人說話着實是溫柔的厲害,讓人無法抵抗,可是小小的他緊緊的抱着自己的小書包,固執而又堅決的說:“不!”
他不想跟着這個男人去學校,這個男人不是他的父親。
那個男人伸出的手被他推開,一臉尴尬的看着他:“笑笑,乖,聽話好不好?你不是認識叔叔的嗎?叔叔不會對你做什麽事情的,只是想讓你跟叔叔一起去你們學校而已。”
“我不要,我要我爸爸回來送我去學校,我才去。我不管你是誰,只要不是我爸爸我都不去。”抱着書包,他拼命往後靠。
“笑笑聽話,你如果不聽話的話,你爸爸就更不會回來了。他從來都不喜歡不聽話的小孩。”那人說。
最後他還是撅着一張嘴,跟在那個男人身後去了學校。
只是那個男人騙了他。
就算他天天跟着那個男人去學校,就算他天天乖巧懂事聽話,不惹不鬧,他的父親還是沒有回來看過他,他的父親一直都在學校裏待着,就好像學校才是他們的家一樣。
直到那天,他打破了老師的頭,學校老師通知他父親去學校,他說才見到他的父親。
那個人手心中的溫度,像他想象中的那麽溫暖。他想要伸手握住他父親的手,卻被一巴掌拍開:“林天笑!我就是這麽教你給你的嗎?我告訴你要在學校裏好好學習,聽老師的話。在家裏要聽你叔叔的話,可你現在做的是什麽?你怎麽這麽不懂事?你能不能像其他人家的孩子那樣聽話一點?”
他聽到他父親怒氣沖沖的說道。
“不是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他面上非常惶恐的看着他父親,內心卻多了一分竊喜的感覺。
哪怕他的父親一直以來都忽略他,都不想照顧他,在這種時候,還是被逼無奈的來到了他的學校。
他想要看到他的父親,哪怕是打他是罵他,是批評他,是對他發脾氣,只要他的父親還在他的身邊,那真的是比什麽都好的。
短暫的和他接觸以後,他父親去找了老師:“這位老師,對不起!是我沒教好林天笑,才讓他成為了今天這副摸樣,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失職,老師你不要責怪他。”
“沒關系,林天笑的父親是吧?我怎麽記得每次來送林天笑上課的都不是你呢?”那位老師說道。
“我是大學教授,最近我的學生都在忙畢業論文的事情,實在是沒什麽時間照顧他,所以就拜托了他鄰居的叔叔。那想到他在學校竟然做出了這種事情,老師,醫藥費是多少我會打到您的□□上,希望你不要太責怪他,平時如果有什麽關照不了的,就直接上手好了。”他父親對着老師這麽說道。
“哎呀,怎麽會,我知道你們這些做家長的都忙,特別是你說你還是個做老師的,我做個小學老師都忙的不得了,更別說你還要帶畢業論文了。小孩子嘛,本來就有些調皮,更別說是像林天笑這樣的了,我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所以不會太過責怪他。藥費什麽的也不必了,畢竟我的頭也沒破的太嚴重,随便包紮一下就可以了。”那位老師倒是善解人意的很。
“謝謝老師了。我學生還有篇論文沒有通過,我現在就要回學校了。以後你看林天笑不聽話的話,就告訴他叔叔,到時候我會懲罰他的。”他父親對着老師說道。
“行,不過你也別光想着懲罰他,孩子還是得多陪陪,就算他有一個叔叔也沒辦法取代你在他身邊的地位的。”老師說道。
他父親點了點頭,說了句:“好。”
他本以為經過了這一次,他父親會好好照顧他,會陪着他上學校,但是他沒有想到他的父親還像是之前一樣,甚至再給他開高中家長會的時候,跑到了他在初中的學校。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不怎麽指望自己的這個父親了。
畢竟對于他的父親來說,他只是一個可以不用照顧的孩子罷了。他想要做什麽他的父親都不會管他,這樣的話他的父親跟一個陌生人也沒有什麽區別了。
後來,他認識了臨安。
那個時候他已經差不多大學畢業了,讀的是一個醫科的專業。
他沉迷于各種各樣的實驗中,對他來說,解剖生物是一種非常棒的體驗。
每次看到那些小的動物在自己手裏化成各種各樣的樣子,每次看到鮮血布滿自己白色的手套,他總感覺到一種快慰感。
可是到了後來,他已經不滿足于這樣的快感了。
畢竟對于他來說,還有更加自刺激或者說是更加有意思事情。
他開始重新拼裝那些生物,把那些生物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他一天天的開始做這些實驗,最開始只是做一些小動物的實驗,後來逐漸開始轉向其它的實驗。
他開始拿一些貓狗做實驗,其他時候也會做一些其他的實驗。那個時候,臨安還是會幫他的。
就算臨安并不能接受他所做的有些實驗,覺得似乎有些太不人道了,但是他還會購買一些小動物來給林天笑做實驗。
林天笑當時知道,臨安可能是喜歡自己。
但是喜歡又怎麽樣?
當他再一次不滿足于用大型動物的時候,他把目光投在了,因為過度勞累,所以留在他身邊睡着的臨安身上。
動物實驗那麽沒意思,還是人體實驗比較好玩兒一點兒。
他迷暈了臨安,開始了他的第一場改造。
最初醒過來的臨安并沒有發現,自己身上有任何不對的地方。直到有一天,他發現自己的身體上總是鼓起一塊,怎麽都按不下去,他問了林天笑一句,想要去醫院看看自己身體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意外,林天笑給他端了一杯水。
他昏睡了過去,再也醒不過來。
再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血腥的痕跡。
“林天笑,你在做什麽?”他張口問道,聲音嘶啞。
“我在做人體實驗啊,你不是喜歡我嗎?那你為什麽不願意成為我的人體實驗的材料呢?放心,我的下手是會很輕的。根本不會讓你感覺到任何的痛感。”林天笑說道。
他那個時候已經開始着手創辦自己的學校了,他在網絡上找了一些願意做人體實驗的醫生,還把那些醫生招募到了一起,并自己出錢創辦了一個貴族學校。
“那些孩子不也是不收關心的孩子嗎?同樣都是不受關心的孩子,那我就讓他們來做人體實驗的材料吧。那些家長到最後肯定會痛哭流涕吧。”他笑的好得意。
都是不珍惜自己的孩子的人,那就幹脆不要擁有自己的孩子好了。
他招了很多想要讓自己的孩子成為一個“完全合格繼承人”的家長,并告訴他們,如果将他們的孩子送進他的學校的話,只要五年時間,那些孩子就會成為他們心目中的那種繼承人,知道,懂得一切知識能夠熟練的處理各種需要處理的事務。
哪怕他的學費定的很高,高到一般的有錢人家都出不起的程度。但是還有很多家長願意把他們孩子送過來,哪怕把他們送過來的是這些年他們都見不到他們的孩子,他們也是願意的。
是,在他們眼裏一個合格的繼承人是最重要的。就像是在他父親眼裏,學生才是最重要的。
他們從來都沒有自我選擇的權利,只有聽從家長的安排。
這些學生難道和他不是一樣的嗎?
只是這麽多年她都沒有忍心,讓別人動手對臨安進行人體實驗。他總覺得,臨安是完全屬于自己的一個人,是唯一完全屬于自己的實驗品。
當他再一次結束實驗的時候,從臨安的眼裏,卻看不到往日的那些感情了。
“臨安,我這麽對你,你不高興嗎?能夠成為我的實驗品,一定是很讓人滿意的一件事情吧。畢竟我這麽久以來也只把你當成我的實驗品而已。”他對着臨安說道。
其實臨安那個時候已經聽不到聲音了,也說不出話了。只是他從臨安的眼睛裏,可以看到慢慢的憎惡感。
那是他曾經在臨安眼睛裏,絕對不會看到的一種感情。